爲信息部獲取會議内容制造了不少的障礙,不得不讓樹樹負責的精工部門提供裝備支持。
一把掃帚,一顆聖誕樹,一塊玻璃,即便全拆了都不會知道這是竊聽裝置。
樹樹的部門甚至動用了仿生機器人,僞裝成爬牆蕨藤植物與蒼蠅甲蟲的探測裝置。
高效但有暴露危險,信号源偵測與肉眼都能識别出來,幸好回收順利。
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偵測到信号源的,信号發生有間隔,通過數字壓縮發送。
如果像無線攝像頭,竊聽器那樣實時接收,信号強的可以把電視打出雪花來。
如果是射頻信号,電視一換台可以看到攝像頭畫面。遇上專業的安全公司,比黑夜中的燈泡都亮。
住賓館如果懷疑房間有攝像頭,讓手機處于通話狀态,然後拿手機就能把針孔攝像頭找出來,會有異常的噪聲。
電話如果是被竊聽狀态,就像拿起分機偷聽一樣,同樣有異聲。
主動式竊聽遠了還會把聲音推的發空,技偵人員識别環境異常是職業本能。
電報員耳朵裏聽到有規律的敲擊,就會在腦子裏本能的翻譯成摩斯碼,職業習慣了。
要偵測,就不能觸發他們的職業習慣。
美國不是某國,根本意識不到這方面,歐美大公司之間的情報戰之慘烈,充斥到了方方面面。
甚至就連記者,爲了大新聞,會設置好陷阱,然後花錢請個俊男或骨肉皮,把目标引入陷阱,演個片,第二天上頭版。
美國政治人物身邊的安全助理是幹什麽的?那可不是擋子彈的,就是負責情報遮蔽的。
因爲偵測太厲害,防不勝防,胡佛時代連總統都對FBI噤若寒蟬。
不過總統也不是好鳥,水門事件不就是總統派人去裝竊聽器麽?
不但尼克松這麽幹,小布什的“特工門”還在這麽幹,把切尼的副手都拉出去頂缸了。
美國人對敵人的隐私太好奇,國會山爲此特别制定了安全法案,不準對國會議員實施偵測。
白宮惱了:“還有我呢”,然後,包括白宮在内,都不允許偵測。
某國借鑒了這個,一偵測一公布資料,就叫洩露國家安全機密罪了。
法案歸法案,該測還測,商業領域就更是肆無忌憚了。
一群對SP不懷好意的壞蛋在串聯,SP的信息部當然好奇這幫壞蛋要幹嘛。
爲了減弱信号發生,壞蛋們開會的建築上空,有三架旋翼無人機在空中靜停,做中繼接收,接收到數字壓縮信号後,放大,回傳。
電影上那種裝在人身上的紐扣類竊聽器,屬于電子市場的地攤貨。
國土安全部那類的是依靠後門,數據包,雲端解碼等一整個體系的支持。
專業情報公司的偵測同樣不接觸。
美國的黑客會設置物理自毀裝置,還會用厚厚的窗簾遮住窗戶,不是爲了防止偷窺,是防止偵測車通過玻璃映射電腦屏幕的實時畫面。
爲了防止波動竊聽,防偵探測,各大公司的安全部門連建築外牆都要做整體處理,不少科技公司幹脆搬鄉下去了。
SP則幹脆把信息部的辦公地點設置在地下,有成體系的地下通道網連接。員工開車上班,把車朝地下停車場一放,從地下通道就可以直接進入密級部門。
不在地面活動,就是連人員密度與活動頻率都不想讓對手知道。
無線電密集的地方,不是指揮部就是僞裝的HQ,平常通訊量少,突然密集起來,肯定要有大行動。
這些容易暴露的特征,可供對手分析的情報,都被SP信息部有意的遮蔽與僞裝了。
SP内的通訊線路,都有複線與警線,二十五芯光纖綁在一起,一模一樣,斷一條就會觸發警報。
用架橋式換線,外包線多割破一點就會把警線碰斷,警報就亮了,一旦被人接駁就會被鎖定。
門窗一關,紅外與震動警報就會自動激活,像電影裏那樣割玻璃沒用,玻璃裏有絲,一斷就觸發警報了。
探測竊聽裝置的設備,除物理探測,還有信号發生偵測。
對外流量,都有丢包比對,除非每天幾K潛伏幾個月,一個字節一個字節慢慢偷數據,否則對外傳輸一異常,立刻就會被鎖定。
跨國公司的保密部門都是這樣的,即便博彩公司都這樣,威廉希爾沒有中心的中心,防偵防竊的安全等級是比不上MI5,但在某些技術上還要高于英國的情報機關。
國家級畢竟官僚,想換個設備要打很多報告,一層層的預算審核,BUG出來很久了漏洞都補不上。
不像私人商業公司,守的都是自己的錢包,BUG一被發現,補丁立刻就要打上。
現實中的007,與跨國公司比裝備,007就是農民。
山達基一個教派,派人進司法部FBI翻看資料玩一樣。米特尼克照樣看北美防空網,進FBI看自己的資料。
進瑞銀系統試試,把英特爾下代芯片拿出來試試。更别說闖洛馬,雷神,波音等軍工企業了,007進去都出不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沒了。
這就是不給你窮舉試錯的機會,沒有完美的安全系統,不能讓進來過的老鼠,再出去交流哪有夾子。
007不用交給警察,沒人進來過,沒有這個人,至于有人看見007進來過?那是錯覺。
安全系統不是陷阱,不是爲了抓老鼠,是爲了讓老鼠進不來,不敢進來,不敢做老鼠,震懾就是最好的夾子。
一個研究員,從國家實驗室拿走一點資料,刮走一點物質,隻要被發現,間諜罪,判刑。
如果是從私人制藥公司的實驗室拿東西,刮物質,什麽下場都有可能。
實在是信息時代,信息與情報太重要,沒人敢掉以輕心。
可信息掌握多了也不好,會怕。
看清帝國主義的真面目了,就有點不敢拿闆磚拍它了。
“可口可樂,百事可樂,3G資本也來湊熱鬧。”
榮克看着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公司,頭皮發炸,撓着頭嘀咕,“這是怎麽回事?”
坐在長桌邊的羅伯特.裏奇,領帶松着,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一邊翻看着資料,一邊沉聲道,“這可比我們預料的最好情況,還要好。”
“是啊,小鳥球,一杆進洞,我們完了。”
老哈蒙穿着休閑西裝,兜上還别着珠花,他是從東岸被叫回來的,此時一臉的幸災樂禍,“看看我一不在,你們幹了什麽,全世界都準備踢我們的屁股了。
我們什麽時候得罪的可口可樂,還有這麽多莫名其妙的家夥?”
“這裏用不上你,叫你回來隻是因爲你有知情權。”
榮克不耐煩的沖老哈蒙一揮手,“完事繼續陪你老婆去,李淑芬的女兒就快來了。”
“天哪。”
老哈蒙佩服的看着榮克,贊歎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莉莉?”
“嗯?”
榮克狐疑的盯着老哈蒙看了眼,把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丢掉,認真道,“一個員工的幸福,與我們赢得這場戰争一樣重要。”
“我們能赢麽?”
亞當.梅勒一臉古怪,他的SPE正在懷俄明拉電線呢,都被接了回來,來之前就感覺是出了什麽事,現在才知道公司即将面臨圍攻,看着手上三頁資料還沒謄錄完的一堆公司名單,同樣贊歎道,“我那鋪電線正缺人手,羅伯特賣不了快餐,可以來SPE負責電網,我們在電力行業可沒這麽多難以戰勝的敵人。”
“SPE的電網進度要緩下來,懷俄明,科羅拉多與猶他州已鋪成的要提前并網,試運營。”
榮克接過側後坐着的張興昌遞過來的一份文本,扔給亞當.梅勒,“總部不會再朝SPE撥資金了,相反,你要上交現金。你回去就要向個人股東做說明,未來一段時間内,SPE停止擴股,停止分紅。”
“停止擴股是個好消息,我們的小股東們增持的很吃力了。”
亞當.梅勒打開文本掃了幾眼,見是下季度要達成的預期規定,不在意的又合上了,笑道,“不過,停止分紅會讓他們更吃力的,他們用于增持股票的資金,不少來源于貸款。收益一停止,很可能不得不放出。”
“那是他們的問題。”
榮克淡然道,“我們優先回購這一部分,做成一年式可贖回債券,一年後他們要麽連本帶利把股票贖回去,要麽放棄。跟不起的結果我早跟他們說過,把結果順延一年,就是我們的善意了。”
亞當.梅勒點點頭:“我們缺現金?”
“馬上就缺了,會很快。”
SP秘書室的财務顧問,卡爾.法赫特博士出聲道,“美銀,巴黎銀行,摩根大通,第一波士頓,德意志,彙豐,連同富國在内,都對我們收緊了信貸。
我們開出的信用證從兩周前開始,多了道複審延期。我們新的貸款申請,開始多了道過會的程序,我們将要到期的貸款,展期的可能很小。”
“這些吸血鬼,一直怕我們玩信用卡魔術。”
榮克淡然道,“現在有了外部壓力,有了理由,當然會試探一下我們的資金池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