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枚紀念币,他還去多撲了個蝴蝶。
傑克.伯恩紀念币他已經有了,該有的沒了,有的又多了一枚,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艾米麗。”
雅各布苦着臉,沖小姑娘讨好的擠出個笑,“你能不能……”
“不能。”
艾米麗咬了口紅薯,小腦袋搖啊搖,“你要練練你的紳士風度呀,雅各布。”
“我…”
雅各布一臉哀怨的瞅着艾米麗,“你找錯了人,還饒了我個紅薯。”
“你先找錯蝴蝶的。”
艾米麗小手一掏,從兜裏又掏出來一個硬币,捏起來用正面朝雅各布晃了晃,“再給我抓一隻擇麗鳳蝶,我可以給你換一下。”
雅各布看清了正面的席德.豪斯圖案,眼神一亮,伸手就要去抓。
“不許搶。”
艾米麗小手一收,把紅薯朝嘴裏一塞,抱起懷裏的吉娃娃沖雅各布比劃了一下,嘴裏嗚嗚道,“放狗咬你哦。”
雅各布收回了手,撓頭道:“我已經給你抓了一隻鳳蝶了。”
“我也給你硬币了呀。”
艾米麗把嘴裏的紅薯取下來,得意洋洋道,“想換?把我的擇麗鳳蝶抓來。”
雅各布抿着嘴角,一臉委屈的看着艾米麗:“你饒了我一個紅薯,又想再饒我一隻蝴蝶?我烤紅薯,抓蝴蝶,很難的。”
“同情是最大的殘忍,克告訴我的。”
艾米麗舔着嘴角,輕描淡寫,“我才不會同情你呢,雅各布。”
“我讨厭榮,他是個壞人。”
雅各布快哭了,“我上回烤的紅薯就讓他搶走了。”
“那沒辦法。”
艾米麗津津有味的吃着烤紅薯,聳聳肩,“誰讓你烤的紅薯這麽好吃呢。”
“嗨嗨。”
雅各布與艾米麗正在交換看法,就聽馬車外傳來了一聲聲嬉笑,“小豆丁,小豆丁。”
“艾米麗,哈哈,還有雅各布。”
外面又響起了一聲嘲笑,“你們倆個小不點,人肉罐頭。”
“讨厭。”
艾米麗趴在車廂窗口,皺着小鼻子,沖門外的騎着小馬的大孩子龇牙。
“呀呀呀呀。”
雅各布一胳膊把艾米麗扛到了一邊,占據了馬車窗口的位置,向窗外疾速的揮舞雙拳,“去死去死去死。”
“哈哈哈哈。”
馬車外,并行騎在三匹小馬上的大孩子樂不可支,兩個車裏的小不點越惱火,他們就越開心。
“哈哈。”
駕車的尼克大叔同樣哈哈大笑,扭頭沖騎小馬的三個大孩子笑道,“裘德,菲爾,你們倆個屁孩才鏟了幾天馬糞,就學會嘲笑了。還有你海倫娜,太不淑女了。”
“尼克大叔。”
仨騎馬的大孩子,二男一女,都笑嘻嘻的向尼克打招呼。
“就是。”
艾米麗又擠到了馬車窗口,氣沖沖的大喊,“菲爾,你跟我一起坐馬車的時候,被人嘲笑說學會騎馬帶我的,你把我扔下啦,還和别人一起嘲笑我。”
“我不被允許雙乘。”
一個騎在摩根馬上的小胖子,把戴着的軟帽摘了下來,對車裏的艾米麗道,“我得再大一點才行,這不是我失約,是被軍團禁止。”
“可是你嘲笑我。”艾米麗張牙舞爪的對菲爾喊。
小胖子在馬上聳聳肩:“軍團不禁止這個。”
“去死!”艾米麗抓狂的喊了一聲,龇着牙對小胖子,“你隻是個學徒。”
“是啊,我被接受了。”
小胖子頭上的把軟帽拿下來撫了撫,得意洋洋的一仰頭,“你來了,我說不定能當你的騎術師範。”
艾米麗羨慕的看着菲爾胯-下的小馬,一見菲爾臉上的得意表情,小臉轉怒:“去死。”
“艾米麗,雅各布,你們吃蘋果麽?”
騎在一頭矮小的哈克尼馬上的孩子,從武裝帶上挂着的儲物袋子裏掏出個蘋果,用小刀切開,一邊用一半喂馬,一邊問車内的兩人。
“去死。”艾米麗昂頭來了句。
“去…嗯?裘德,我來一個。”雅各布蹭上了馬車窗前。
“你怎麽這樣?”艾米麗驚訝的轉過頭來,眼神憤憤的盯着雅各布。
“本來我是不想吃蘋果的。”
雅各布摸摸肚子,“可我的紅薯沒有了。”
“也給我一個。”
騎在一頭奶牛一樣顔色的小馬上的海倫娜,見自己的坐騎伸頭朝蘋果看,對正在朝馬車上遞蘋果的裘德招呼了一聲。
裘德把半個蘋果遞給雅各布,又掏出一個切了一半遞給并騎而行的海倫娜,拿着剩下的半個蘋果朝艾米麗晃了晃:“最後半個了啊。”
艾米麗盯着蘋果眨了眨眼,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我就看看,我不說話。
“汪。”
艾米麗懷裏的小哈,以爲蘋果是給自己的,很是客氣的打了個招呼。
“那。”
裘德斜身把半個蘋果朝車窗遞了過去,一雙小手嗖的伸了出來,然後蘋果不見了。
馬車外并騎的三個孩子年歲不一,海倫娜最大,菲爾最小,他們不是一個年級,但很熟悉。
對馬車車廂裏的艾米麗與雅各布也很熟悉。
艾米麗與雅各布彼此同樣熟悉。
五個大小不一的孩子不是鄰居,不是一個年級,不是一個班級,原本是不認識的。
他們彼此之所以熟悉,源于“柑橘小學”被更名爲柑橘“紅心小學”,成爲一家風水教教會學校之後。
标學校的一般是八個年級,标小學的基本就是五個年級。
美國高中是四年級,但在中學會有二三四的區别,總學年又統一爲十二年,9年級就是高一了。
柑橘小學就是一家五年制的小學,風水教紅心系統接手很順利,因爲多建設了一個紅心幼兒園。
美國的幼兒園規格之高,入學之難,不亞于大學,學費與大學也差不多了。
加州這邊的幼兒園學費最高的是一歲以下的嬰兒班,三到五百美元一周,一個老師管五個小屁孩,還要排一兩個月的隊。
一到三歲的幼兒班與四五歲的學前班,小屁孩與老師的比例在6比1,到10:1之間,托管費用也要二三百美元,每周。
幼兒園都是受州社會服務部監督的,必須拿執照。從玩具,遊樂設施,房屋到食品,裝修塗料等等都有突擊檢查,會拿一堆儀器來測。
老師與小屁孩比例就是執照上規定的,不能多,所以學費昂貴。
美國人在家帶孩子,就是小屁孩上幼兒園比爸媽薪水還貴。送不起的爸媽,就留個在家帶孩子,有補貼與退稅,出門就把孩子捆身上玩。
風水教願意接手小學,搞福利幼兒園,新教的居民都很開心,沒什麽宗教抵觸。
風水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教義,本地居民就更不知道了,隻知道這個教派不靠譜,天天除了滿世界的到處玩,就是一堆醫生滿世界的跑。
帝國郡的人都不把風水教當成什麽宗教,連個神都沒,更别說異端了。就是把風水教看成了瘋子喜歡的東方星相學,二十八星宿,紫微鬥數嘛。
星相與宗教不沖突,熱愛大自然不可能惹人煩。
帝國郡居民唯一的抱怨,就是風水教也太熱愛大自然了。
不光風水教裏的大仙兒與醫生們滿世界蹿,各家孩子同樣被老師帶着滿野地的蹿,摸魚抓蝦,天天夏令營。
更讓居民崩潰的是,不但孩子整天滿野地跑,野生動物還可以往學校帶,鹦鹉、猴兒、刺猬、兔子、貓、狗,馬,把學校搞的跟動物園一樣。
特别是馬,由于帝國郡觀光馬車旅遊的蓬勃開展,很多人家都有馬厮,踢盛裝舞步的就是阿帕盧薩馬與美國花馬。
裘德的哈克尼馬,菲爾的摩根馬,海倫娜奶牛一樣的誇特,譜系登記的是不同的協會,但一般都叫美國花馬。
捆草,喂馬,刷毛,鏟馬糞,就是孩子們除了摘果子外,最大的業務了,這是筆大生意。
孩子們想壟斷馬匹服務業,但帝國郡家長委員會不信任孩子們,兩方正在激烈博弈中。
在國外接觸過馬的,都會有一個很鮮明的印象,與國内髒兮兮,一股味道,萎靡不振的馬比起來。歐美的馬毛色油光閃亮,精氣神完全不同,眼睛裏有股靈性。
那就是一種養馬的傳統與日常保養出來的,佛格森最愛的不是曼聯,不是足球,是馬。老頭有閑就去賭馬,拿球鞋扔貝克漢姆,都舍不得扔自己的馬。
阿森納的老闆克倫克,在懷俄明與蒙大拿就有大牧場,不接受歐洲媒體參訪,但接受馬報的采訪。有閑就在賽馬場看他的馬比賽,就坐在普通看台上,隻要跟他聊馬,他就跟你聊,聊足球他就蔫了。
美國賽馬是僅次于棒球的第二大項目,大城市都有賽馬場,年賽馬超過十萬場。一到大賽滿場都是争奇鬥豔的怪帽子,老美有帽子癖。底下賽馬,看台上賽怪帽子。
英美系都挺喜歡賽馬的,澳大利亞賽馬不比美國規模小。
日本也是,别看地狹人密,賽馬非常厲害,那匹榮進之光就挺有名,英美表現最好的小公馬都被日本買走了。
漢唐時候的擊鞠不知道是什麽盛況,感覺騎馬打球應該比跑圈好玩。
不光香港馬會名人荟萃,美國肯塔基馬會,基本上美國曆屆總統都是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