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奇怪,我卻被肖恩嘲笑了。
本來答應與我約會的珍妮,似乎周末有了新的安排。
我似乎搞砸了?
菲利普先生再一次用看小醜的眼神看着我。
我隻是不願用暴力解決問題,并非欠缺勇氣。”
“‘你要真是個男人,就該狠狠的回擊對手,比如給該死的魔方兔子來一瓶子’,菲利普先生如是說。
‘Be.a.man!’在我收工出店的時候,身後的菲利普先生的朝我喊‘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男人的樣子,爲了時薪15美元,爲了麥當勞。’”
“…全世界都以爲我缺少勇氣,我隻是不願用暴力解決問題,并非欠缺勇氣。”
“…是我錯了,還是世界錯了?”
“…我會告訴世界的!”
《安迪日記》并沒有第一時間發酵。
FBI選取的章節,隻是鎖定了疑犯,并且解釋了疑犯爲什麽要這麽幹。
突襲縱火犯安迪家的時候,空無一人,嫌疑人在縱火案發生後,根本沒有回到租住的家中,而是從縱火現場直接走了。
“我要回到媽媽生我的地方。”
好吧,做爲有預謀有心裏建設期的成熟縱火犯,安迪同樣在《安迪日記》中想好了要去哪裏。
安迪不是逃跑,他隻是覺得做完勇敢的事情後,應該找個熟悉的地方散散心。
如果是爲了潛逃,不會在日記中留下自己要逃的地方。依安迪的性格,警方判斷嫌疑犯故布疑陣的可能很小。
他就是單純的記錄我在想什麽,我要做什麽。而且,就按想的做。
安迪.柯克的名字上了聯邦疑犯名單,一路向南直至墨西哥,沿途警局都會把他的照片打印出來,釘在牆上。
FBI對其發出了20萬美元的懸賞,一組幹員直接向美墨邊境追去的同時,要求墨西哥警方配合抓捕安迪.柯克的公文已經發出。
“燃燒瓶事件”發生的同日,魔方兔子公司的反應很遲鈍。
似乎被突如其來的一瓶子幹懵了,魔方兔子公司的新聞發言人,一個笑容甜美的美國大妞莉莉.羅斯,隻是把平常的笑容收起,換了上憂郁的眼神,表達了對傷者的擔憂。
除了對二次返回車内滅火,又被炸出來的公司英雄傑克.伯恩,表示關心外,莉莉未就此事件發表看法。
莉莉.羅斯隸屬于RR公司公關部危機管控小組,她對事件的淡化态度,被外界解讀成了RR公司對這一突發事件的态度。
于是,輿論的焦點轉移到了挖掘安迪内心世界,轉移到追尋魔方兔子與麥當勞兩家公司的恩怨上來了。
媒體是在以一種花邊新聞的調侃,來叙述M記與RR始于山寨塑料袋訴訟的恩怨由來。
所有人在事件最初發生的前三天,都不知道這一事件究竟代表了什麽。
事發當日陰線報收的麥當勞股票,次日周三還高開回補了,半個交易日打出了一個小十字星,貌似穩住了。
可是,當日收盤的時候,麥當勞股票還是紅了,報收127.40美元,跌幅0.67%,又是一根陰線。
一切都源于當日中午,魔方兔子公司總部門前,被十台魔方兔子堵住了。
被投擲燃燒瓶的那輛魔方兔子,叫“Hooah.Marines”号,讀起來像是“呼哈,莫銳鷹”。
“呼哈,陸戰隊”号!
“呼哈”是美國軍隊中一起應答時的語氣詞,陸戰隊裏一個兵被長官訓話,應答會吼“Sir.Yes.Sir”。
一群人被長官訓話,答應的時候就是“呼哈”。
陸戰隊小隊長一揮手:“弟兄們,讓我們去把那群雜種殺光”,身旁一堆兵沖擊前就會來一句:“呼哈”。
美式的“呼哈”,相當于日式沖鋒與慶祝勝利通用詞“滿賽”,德式的“嗨爾”,印度安式拍嘴“嗚嗚嗚”。
被燃燒瓶點爆的這台“呼哈,陸戰隊”号,屬于在洛杉矶東部運營的“美國之光”車隊。
這一車隊的車号開頭,都是一個“呼哈”。
“呼哈,膽小鬼”号,雇員多來自于退役的美軍炮兵部隊。
“呼哈,肥媽媽”号,雇員多來自于退役的美軍油料補給等部隊。
“呼哈,遊騎兵”号,雇員多來自于退役的美軍遊騎兵部隊。
“呼哈,娘娘腔”号,雇員多來自于退役的美軍雷達探測塔台等基地部隊。
“呼哈,最佳情人”号,雇員多來自美軍醫院與康複中心的工作人員。
“呼哈,醫療疏散”号,雇員多來自于戰地傷殘老兵。
……
“美國之光”車隊十一台“呼哈”,美軍退役人員占了11個車組雇員總數的七成以上。
這樣由退役軍人組成的車隊,美國魔方兔子公司有近百個,吸納了數以萬計的美軍退伍與傷殘軍人。
這是魔方兔子公司參與聯邦與州,針對退伍軍人福利政策的一部分。
美國退伍兵,特别是經受過實戰的退伍兵,一旦退伍歸國,就會成爲不安定因素,大多處境并不好。
殺戮,貧鈾彈,死亡,殘肢斷臂,發動機與螺旋槳的轟鳴,會讓人從噩夢中驚醒的爆炸與火光。
化學與放射殘留物,傷殘,精神疾病,戰争綜合症時刻困擾着退伍軍人群體。
戰争綜合症是一種迥異與和平環境的軍事生理信号,經曆過實戰的人,可以在嘈雜環境中睡着,也會因爲四周安靜下來而驚醒。
像是某些部隊解散喊“殺”,就是軍事生理信号弄反了。一喊“殺”代表解散,天長地久會形成條件反射,會造成生理機能在瞬間的亢奮後馬上松弛下來。
運動員起跑階段才要調整到興奮狀态,過了終點再興奮亂比劃那是照相用的,
老兵學的是如何休息,新兵蛋子才會胡亂亢奮。
這一個字用錯地方,就能害死無數新兵。
越是經曆過戰火的老兵,軍事生理信号越強,與老牧民一樣,肩膀被搭住了不會回頭的,而是本能的抽刀後刺。
前者是戰火中培養出的軍事生理信号,後者是狼培養出的草原生理信号,皆與城市和平環境完全不同。
鷹視狼顧,什麽叫狼顧?就是狼發覺身後的動靜,不會原地轉身,而是腳下不停,繼續前行的同時回頭看。
蒙古騎兵的機動就與狼一樣,遇事不停不紮營,不在原地等消息,時刻處于分散合聚的狀态。這就是大草原培養出來的軍事生理信号,不是有馬就叫騎兵。
大麻,毒品,嬉皮士,都與美國退伍軍人分不開,見慣生死,看淡了死亡,就會遊戲人間。
美國是募兵制,與法國外籍軍團一樣,不用你是什麽好鳥。有臨時綠卡,體檢體能測試通過,就參軍掙錢了。
戴上法國白帽的雇傭兵,一獲得法國國籍,基本對軍隊毫無戀棧。合同履行完畢,拿了國籍就走人。
外籍軍團從不宣揚愛法國,知道宣傳這個沒用,就是以軍團爲标識,效忠的對象是軍團。
美軍一樣,不少人當兵是爲了身份,爲了掙工資,爲了退伍後的職業。
甚至不少年輕人是沒錢交大學學費,才應募走上戰場。
在軍隊服役一定年限,退伍之後可以免費上大學,美軍有專門針對退伍兵上大學的預算。
本就不是精神戰士,參軍就是爲了份工作,美國又那麽愛錘别人,不定什麽時候就交代了。
美軍的損耗統計,陣亡是陣亡,失蹤是失蹤,受傷是受傷,醫療疏散是醫療疏散。
陣亡一個,後面至少有十個傷兵。失蹤幾十年,隻要沒找到屍骸,不算陣亡,叫失蹤。
缺胳膊少腿,嗎啡成瘾,貧鈾彈,碳疽天花等疫苗反應,生化與放射傷害,精神疾病等撤出戰場原因,很多被歸類爲“醫療疏散”。
即便腿都被炸沒了,算不算傷兵還要再審核。
如果不是被直接火力殺傷,非戰争受傷原因,可以叫車禍,可以叫意外,可以賠償。但就是不算在傷亡統計中,五角大樓也好面子,第八軍團司令沃克中将不就是車禍?
中将都是車禍,讓一群文化不高的大兵,跟五角大樓比算術?那麽多要填的表與聽證會就暈了。
本就不爲打仗參軍,打起來有裝備優勢虐别人可以,一旦遭遇慘重傷亡,士氣崩的很快。
懷疑戰争,懷疑人生目的,殘暴,厭戰,各類極端,軍隊是心理疾病多發區,見多了殺戮一向無法無天。
用蓋着星條旗的棺木運毒,用軍用運輸機運輸女奴,找個理由出去掃光一個村子當娛樂,沒什麽美國大兵不敢幹的。
美軍内遭到性侵的女兵都三分之一,可能對外國女人講人-權麽?脫褲子前投票?有不脫的自由?
不光世界對美國大兵頭疼,美國從聯邦州郡,到自治的市鎮地方,各方都頭疼,是個社會問題。
但又沒人敢明着歧視美國退伍大兵,軍工複合體與五角大樓護犢子,媒體集團多選擇性失明,鬧心事不提,放大鏡有目的傾斜,大喇叭多是贊譽。
機場鼓掌啊,回到家孩子吃驚狗往身上撲啊。
至于出了機場是不是去犯案了,回家是不是又開始家暴了?
那是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