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也好，加州财團也罷，别看有富國銀行，其實他倆都是土老帽。造飛機軍艦，炸彈坦克車可以，玩什麽金融玩不過東部的這幫人渣。
所以，幹脆就不玩。
馬克.羅文不适應西部的談判風格，來談并購居然就一個與金融相關的老亨德森，還與SP和加尼福尼亞無直接關系。
爲了不跟Apollo陷在金融的概念裏，富國的人都一個沒跟來，老亨德森同行隻是爲了避免出現程序上的低級錯誤。
“SP生态對Whole.Foods的并購，可以把CDO債務擔保債券同樣交給我們麽？”
馬克.羅文還想爲公司争取利益，笑容和煦道，“我們東西部一起來，可以迅速敲定這筆交易。”
“我不是CEO，也不懂什麽CDO的，我是總裁。”
老頑童哈蒙不是學打仗，就是去打仗，要麽就是幹農業，氣質土的掉渣，哼哼唧唧道，“SP生态買下Fresh的14億美元，不就把債券交給你們了？
你們并購才花了13.6億美元，一下就賺了4千萬美元。這是我多少年的薪水，羨慕死我了，你們還不滿足？”
馬克.羅文恨不得站起來一刀捅死哈蒙，Apollo收購Fresh是出了錢的。SP生态這個王八蛋，居然想一分不花，要用抵押債券的形式收購。
13.6億美元換來14億SP生态抵押債券，還得Apollo幫忙賣，4千萬連債券承銷費用都不夠。
這類無恥的事情，向來是華爾街的專利，Apollo的專長。
要多無恥，才敢對華爾街，對Apollo提出同樣無恥的要求？
“市場傳聞，Natural.Grocers董事會共同簽署了一項保密協議。”
馬克.羅文仍不想放棄，腼腆道，“據說德國人控股的Trader.Joe's也換手了，有人或許會觸發壟斷條款。”
“真是太可惡了。”
老哈蒙露出了憤慨的表情，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馬克羅文，臉上一副同仇敵忾的表情，“這樣的人簡直是合衆國的公敵！馬克，你應該去司法部告他們，我有不少老朋友，願意爲你帶路。”
“不會把我帶溝裏吧？”
馬克.羅文幹笑一聲，把接過來的名片塞兜裏了。
如果說Whole.Foods可以起到最大的溢價作用的話，有機菜市場Fresh就是SP生态最大的出貨平台了。
無論是米其林三星餐廳，還是小餐館，買魚肉蔬菜都要到菜市場。
Whole.Foods是SP生态品牌的放大鏡，是有機食品行業的皇冠，針對的是有機市場的奶油層。
Natural.Grocers是中間階層，是面向大衆的有機食品超市。
Trader.Joe's則像中國北方的小賣鋪，南方的士多店，7-11一樣，是社區居民區附近的有機食品小店。
再加上有機農貿市場Fresh，美國有機食品市場就會被SP生态覆蓋掉。
這四個金字塔一樣從上到下，涵蓋有機市場的門類，一旦被整合完畢，就會起化學反應。
采購與物流成本将直線下降，損耗會直線降低。
水果瓜桃，新鮮蔬菜，損耗都在兩三成，占成本的很大一部分。
一旦市場與物流通暢，基數一大。加上SP生态出品的有機産品，規格大小均勻，非常适合自動包裝，損耗就會滑落到個位數去。
W.N.T.F，四個公司，共同的特點都是毛利很豐厚，最少都是三四成。淨利卻很低，隻有幾個點。
Apollo擠海綿擠的很痛苦，SP生态不會。
SP生态本身就是上遊提供商，又有大宗采購與物流渠道，有RR公司沿着洲際公路設立的倉儲基地，連“飛驢”等各類無人機都有，更不缺下遊魔方一樣的銷售終端。
SP下轄的各公司相互配合，可以把大宗采購價格，物流倉儲與配送成本，大幅降低。共用的采購與倉儲配送系統，将大大節省人力與貨運支出。
SP要學三菱打造自家的聯合采購系統，非但采購價格與結算期的議價能力會大幅攀升，采購與行政部門的人員與管理成本，同樣會大幅降低。
加州财團，之所以對SP的事情很上心，因爲電力，日常食品與穿衣的問題，事關民生，是最接地氣的一層。
加州财團就吃過不接地氣的虧。
他們這群戰争販子，不是造航母軍艦導彈，就是造飛機大炮坦克車。
下轄的全是洛克希德馬丁，羅斯羅普格魯曼，利頓工業，西科斯基直升機等軍火公司。
與第一花旗聯姻後，連波音都是他們的，整個一軍火财團。
軍火财團上層不缺人，缺的是控制中低層的能力。
白宮，國會，地方議會，軍隊，安全與情報部門，他們都不缺人。
就是缺摩門那樣，把底層口碑與選票全鎖住的地氣。
加州财團不是不做慈善，關鍵是一邊去炸别人，一邊給小朋友發糖。
這種鳄魚的眼淚，他們自己都不好意思。
破罐子破摔，幹脆與中低層隔絕了，開什麽臭鼬工廠，幹什麽事都是秘密的。
進入網絡時代後，他們明顯感覺不行，越是這樣越容易被人貼大字報。
老有人诋毀他們在世界上四處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加州财團很委屈，它是國際軍火商，不賣軍火打自己的國家，怎麽能算國際軍火商？
它連美國都敢打，沒事四處點點火不是很正常？
這是生意，是在遵循資本主義法則創造需求，無關善惡。
加州财團很羨慕猶他摩門與德州老地主，這幫鳥人不是搞一夫多妻，就是鼓動純爺們拎槍出來跟聯邦搗蛋。
這倆哥們最邪乎，偏偏兩個土老帽一點事沒有，很受州内民衆愛戴。
不是因爲别的，就是因爲接地氣。
摩門是會忽悠，收了什一稅就到處建大聖殿，大學校。楊百翰一系列學校是全球最大的私立大學，私立學校。
摩門還有公倉，什一稅與教産，會接濟困難的教友，很受中下層愛戴，狂戰士多的是。
德克薩斯更是純爺們聚集地，摩托黨老巢。
原來是農牧爲主，本來就是一群牧場主，啥娛樂沒有。放牛放煩了，大喇叭一喊，把手下牛仔們歸攏歸攏，一群人騎着馬，拎着槍就去墨西哥了。
就一個州的地盤，沒事就去打墨西哥玩，搶人家老墨的牛。人家總統來要牛，還誣賴人家侵略，孤星共和國不是白叫的。
這個鳥州根本不像美國，見面Howdy，孤星旗比星條旗多，開皮卡的比開轎車的多，警察上街都騎驢不開警車。
後來發現石油更是不得了，這幫養牛的爺們也不懂金融，就感覺壟斷最省心，明目張膽的搞壟斷就是他們。
AT&T，埃克森美孚，這種司法部的公敵，最受德州的喜歡。
壟斷行業不是流水線，壟斷企業裏的雇員是很舒服的，忠誠是很足的，又都是本鄉本土。
一旦聯邦找茬，德州就号召大夥起來跟白宮國會幹到底。紅脖子卡車司機全是民兵，拎槍就出來了，美軍敢來，就讓它滅亡。
恐怖分子上德州鬧事，都一點動靜沒有，一個小警察随手拔槍就給丫幹死了。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圍觀恐怖分子的興趣都沒有。
德州最不缺騎大摩托的恐怖分子，沒事就叮叮咣咣交火，生死勿怨，從來不報案！
餐館窗戶挂煙與手槍的紅圈叉叉，酒吧門口是挂“禁止機槍”的紅叉叉。手槍沒事，酒吧老闆櫃裏的大槍才不怕小砸炮。
德州從來不怕你是壞蛋，隻要你能賺錢，最好能壟斷，它就庇護你，槍炮都随便賣。
聯邦大-法官要抓你，它都敢把德州陸軍國民警衛隊喊出來，武裝抗法，就不讓抓。
而且，德州稅極低，所有臨海的州它的稅最低。本州出産的農牧産品對本州的價格，極低。
德州漢堡都特别大，牛扒分量最足，72盎司的四磅半牛排，誰能一小時幹光還不要錢。
這就造成德州經濟發達的同時，人力成本卻詭異的比美國整體低一成。
因爲物價低，生活成本低，油都比美國其他地方低兩三成，拿得少照樣活的舒服。
這麽搞搞的德州農牧發達，能源化工軍火這類壞蛋紮堆，民間到處是長槍短炮。
德州民間火力太旺，搞的經濟在美國排名第二，僅次于加利福尼亞。
加州财團很困惑，它是動員不了加州民衆起來跟聯邦幹的，猶他摩門與德州老地主都可以。
都是壞蛋，差距怎麽就這麽大捏？
碰上猶他摩門與德州爺們，聯邦都撓頭。換句話說，猶他與德州的地方勢力，都可以做到裹挾民意，抱團跟國會山撒潑。
加州不行，一團散沙，不但是加利福尼亞财團，矽谷更不行了，被人貼的大字報更多。還在鬧分裂，要把加州一分爲六。
加州财團一堆軍火公司看似高大上，實際并沒有搞糧食的邦吉，搞化工的杜邦舒服。
軍火類受國會與政策影響太大，場外因素太大，受東岸掣肘太大，加州财團的公關成本太大。
越認識人越要認識更多的人，越要爲更多的人提供方便。
越是利益交纏，越是心力交瘁，八臂哪吒一樣，一刻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