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與民用是分開的,南風廠隻涉及民用部分。
“三菱采購系統,這又加了道緊箍咒。”
狐狸很不甘心,“什麽時候SP才能自主?”
“等到SP架構完成的那一天。”
榮克輕輕道,“我們堆沙,我們把沙層堆上原木,我們把石材從原木上滾過去,我們堆砌石材,一層層的循環,直到金字塔最終建成。”
“但願你這個SP首席架構師的正金字塔理論靠譜吧。”狐狸郁悶。
盡管SP的所有人都叫榮克老闆,但是他工資表上的職務隻有一個,SP首席架構師。
不要看SP動靜不小,一副黑科技的架勢,但與真正的财閥架構相比,SP根本不入流。
SP甚至不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爲了完善架構,它也不會謀求高科技公司的運作方式。
人類世界真正的高科技公司是很少的,與世界頂級投行一樣稀少。
它們與投行的運作是一樣的,是金字塔上的那隻眼。
它們隻控制金字塔最上一層,然後把眼打開。
頂層是爲财團與軍工複合體提供(政治擔保)國會,(财政)金融,(技術)基礎實驗室,(殖民地)市場。
基礎實驗室才是高等實驗室,基礎科學才是頂尖科學,探索微觀越深入,對宇宙的了解越深。
工業文明的本質就是對微觀世界的探索,反過來作用于宏觀世界了,微觀世界看到了元素層面,宏觀世界就看到了氫氣、氧、毒氣、電、電燈、電器、鋼、裝甲鋼,特種鋼。
航空航天,化學成果,物理成果什麽的全來了。
對微觀世界的研究是本質,宏觀的飛機大炮手機反而是表象。
越是本質的東西越簡單,0與1的二進制機器語言是本質,計算機上能看到的一切是表象,實現表象的是方法論,是應用科學。
基礎科學對微觀世界的研究,作用到宏觀世界就會變成民間的英特爾的芯片技術,基因科技産品,納米機器人,變爲軍事工業的原子彈氫彈,航空航天,生化細菌基因技術,量子技術,粒子技術,反空間技術,深海與外太空采礦等。
這叫頂層,叫拉沃奇金設計局,叫洛斯阿拉莫斯,叫橡樹嶺國家實驗室。
上層是軍工複合體一類的發包方,爲博世,MEAS,波音等等提供技術與設備,時不時釋出幾個技術,就會變爲互聯網,通訊,半導體,IT等等,這全都是軍工複合體釋出的。
中層就是WINTEL英特爾微軟聯盟,AA安卓ARR聯盟等一系列節點,開始面相大衆。
下層是這些聯盟中的喽啰,所謂的高科技公司,什麽互聯網巨頭,什麽晶圓廠,什麽聯發科一類的,互相拼殺。
接地的就是汽車,電腦,手機一類的組裝廠了,主要是面相各國内部消費市場的一類。
這類大衆眼中龐然大物一樣的著名汽車廠,著名高科技電腦廠,著名手機,上一層卡一下零件,就會轟然倒塌。
即便是中層的英特爾與ARR這類的IC節點聯盟,被上層卡一下設備與技術支持,轟的一下就完了。它們會設計會加工IC芯片,可不會造生産芯片的生産線。
谷歌X實驗室潮歸潮,谷歌眼鏡,蘋果手機是不錯,但這頂天不過應用科學層級。
呼啦圈還流行過呢,呼啦圈沒了,生産呼啦圈塑料的杜邦可還在呢。
絲襪變肉襪變黑絲,由得一堆絲襪公司自己玩去,再玩不還是杜邦的菜麽?
所以,真正的财閥,不是财多少,架構上看的是控制,看的是有沒有内生态系統。
世界級财閥是從頂層延續到下層的層層控制,它的政治擔保,财政,技術,與殖民地市場,是可以内循環的。
中下層的高科技公司,沒有自己的市場,沒有自己的資金,它直接面對的就是大衆市場。
聯發科是“壓價+一體化解決方案”直接把鑰匙交山寨廠手裏。高通是“賣基帶,收高通稅,SOC+通信專利傘保護”。
英特爾,IBM,微軟,ARR,蘋果,安卓等等都是組織團夥,搞幫派。
半導體是無國界的,但資本是要選邊站的。沒有資本與市場,根本無法發展起來。再高的科技沒有意義,空中樓閣。
下層想往上層走,就會試圖打通内循環,就會垂直整合。
比如三星,就會用市場滋補它自己的芯片部門,用終端産品的利潤,補貼芯片鏈條,試圖擺脫上一層的控制。
市場的重要性就在這裏,有心氣不甘願做個組裝廠的,就會用市場滋補自家的技術,一層層朝上層走。
一旦甘願做個組裝廠,漸漸就會成爲富貴囚徒,漸漸機能僵化,漸漸成本越來越高,漸漸連組裝廠的最底層地位都保不住,肥豬一樣。
想整的時候,資本技術零件與外部市場,傾斜到第三方,把市值與信心打低,一增股一收購。剝離掉研發,拿走采購,釘死資本渠道,整合成牧羊犬就行了。
SP生态收購Wholefoods,就會把它整合成牧羊犬。
裁掉不必要的開支,一合一組,市占營收上去,股東權益增加,财務報表會非常漂亮,二級市場一亮相,一頭漂亮的金羊就出現了。
美國哈撒韋與巴西3G一起玩漢堡王,就是這麽玩的。隻不過它倆是PE,會回吐,一切以利潤爲主。SP生态以控制爲主,利潤其次。
不想整,想宰的時候,原有品牌凐滅掉,融成加工車間。或者一刀切掉供應鏈,直接就崩了。
國家與公司,都是這樣。
這就是以市場換技術的架構解讀。
市場換技術是個中性詞,結果好壞與這個詞無關,取決于怎麽做。追求不同,水平不同,結果就不同。
塔塔,三星,浦項就是市場換技術的公司版,都換成了。捷克,日韓就是市場換技術的國家版,台灣是地區版,搞的都還行。俄國,馬來西亞是騎牆版。波蘭南非南美那樣的,就是哈姆萊特的爸爸版了。
SP要做的是循環起來,市場換技術,技術換市場,市場滋養技術,技術占領更大的市場,一次次循環。不是技術換了就完了,必須循環起來。
SP不會迷信技術,技術本身是毫無意義的,一炮把人送到太陽上的技術再牛逼,沒人去有個屁用。
一個超級電腦黑客,跑古代不餓死就不錯。SP就是這個黑客,不想被餓死隻能改變世界。
榮克之所以選擇快餐這種低端行業,正是因爲财閥與财團無法直接控制這一級,他才有建起基本盤的可能。
他要是玩手機,除了貼個商标,裝個殼兒,再講個故事,鋪鋪渠道,上市圈一下,一路全在圍繞羊毛轉。玩的再好就是頭牧羊犬,除了跟别的牧羊犬咬咬,其他啥也幹不了。
八達電子就幫人裝手機呢,他向來看都不看一眼。
那麽大的世界等着被征服,他怎麽可能放着世界大戰不打,跟一群牧羊犬去打羊毛保衛戰?
挑戰獅子,起碼得是群鬣狗,羊上去就是搞笑。世界大戰牧羊犬頂多上去趟雷,仆從軍都沒資格,是殖民地武裝,大戰隻會在财團之間展開。戰勝席或絞刑架上想有個位置,最起碼要有一個内循環。
像什麽大米手機一類的,任你千億市值,在财團之間的交火地帶,一個照面就灰飛煙滅。
就算麥當勞,一旦SP攻擊開始,将會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個大部落,吓的住土著,擋不住坦克。
隻要SP内循環架構出來,它就是一台戰車,随便一開動,就會是哈佛商學院的案例教材。就像美國國家實驗室廢紙簍裏的廢紙,都能上SCI期刊一樣。
财團之間真開打,世界各國的經濟學與各商院都會全面更新教材,因爲财團間的戰争,根本不會遵循教科書上的定義,運用的也不是經濟學原理。
财團之間之所以摩擦在台面下解決,是怕打起來吓到世界,是怕驚動羊群。
不過,既然财團間的世界大戰不可避免。那麽,SP就敢開進萊茵。
要麽讓SP控制有機食品行業,要麽大家就打世界大戰。
不進萊茵不行,沒有萊茵的資源,SP就無法打造第二層内生态循環,就無法合并奧地利。
沒有合并奧地利的實力與威望,SP生态就無法發揮全面優勢,就無法控制快餐行業。
沒有快餐行業的壟斷性輸血,就無法打造第三層内生态循環,就不夠資格對蘇台德提出要求。
沒有蘇台德的大型坦克加工廠,裝備就無法升級,新的裝甲軍組建會延誤,對波蘭的白色方案就會延期……
隻要SP第一層内循環完成,就會啓動戰車。
榮克選的架構内循環的第一步,就是低端的快餐,最低端的農産品。
隻要把财團伸向飼料,種子,農藥,化肥等領域的手,用SP生态切斷。
SP的農機再一出來,對美國農民購買SP産品的融資貸款跟得上。
他就能完全控制住一個食品的産業鏈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