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主要還是材料，防護，安全穩定與電子設備上下功夫。”
榮克笑道，“電子設備這東西，價低看着價值高，基地的操作台科幻點，也能加分不少。起碼對最終用戶，節點指揮官與操作員來說。
再上點手表式的呼叫器，士兵一按，基地待命的飛驢自動起飛，星球大戰一樣。”
“你上全钛合金就是爲了這個？”狐狸吐槽，“這可太奢侈了。”
“钛合金不行，爬山虎用TC4全钛合金，是考慮到水陸兩栖钛的抗腐蝕。”
榮克搖搖頭，“ti-6al-4v一千五六的抗拉強度，近50的硬度，在汽車領域是頂尖了，但對軍用飛驢不行。”
“蘇聯當年核潛艇用全钛合金，都夠傳奇了。”
狐狸輕笑，“你還嫌棄钛合金低端？”
“蘇聯潛艇用钛合金是爲了維護，其次是钛的無磁性，作用于磁性的探潛設備對钛合金潛艇無效。”
榮克笑道，“主要還是易維護與無磁，咱們水陸兩栖的爬山虎用钛合金，是爲了它的抗腐蝕，防電子設備磁亂，爲以後的全潛車，無人汽車與飛行汽車積累經驗。”
“你還是決定以後的産品全钛合金化？”狐狸吐了口氣，“這成本可是飛上天了，一百多一公斤呢。”
“一輛車能用幾百公斤钛？幾萬的成本罷了。”
榮克道，“要不是太難加工，灰熊我都準備全钛化了。以後涉及軍用，電子信号沖突的地方越來越多，無磁的特性就越來越重要。就算一個耐腐蝕，不生鏽，重量輕，也值得上钛。”
“這麽執着？”
“爲了SP這個牌子，咱們是新兵啊，比不上通用，羅斯羅普格魯曼的印象，印象久了就是種威望。”
榮克笑道，“一說波音都知道飛機，誰會信咱們正在用波音的縫紉機？
SP的車輛與飛行器，也得有個主體印象。SP一旦分離動力部門，SP動力就是有GoogleX實驗室的拉沃奇金設計局，專注浪費與不務正業，這是SP對全人類的責任，責無旁貸。
咱得慢慢在大衆與各國救災、搶救，消防等特種領域，軍用領域，建立一個鮮明的印象，全钛，黑科技。”
狐狸差點笑噴：“那你飛驢怎麽不用全钛？”
“布線外覆，預留的擴展插槽，預裝的電子設備模塊架構不就用了？外殼不行，這是第一筆正經的軍用訂單，咱得做好它。我感覺600萬美元虛了，再黑科技點，還能漲漲。”
榮克道，“雷諾953都用來做自行車材料了，AerMet310應用也越來越廣。咱沒必要省材料費，c350起步吧，比钛合金還貴兩倍半呢。
飛驢外殼直接上馬氏體時效鋼，兩千以上的抗拉強度，降落的時候撞上裝甲車，都是對方暈菜，這才叫軍用。
材料到位，熱處理加工又容易，效果好以後飛驢上2500以上抗拉的馬氏體時效鋼，争取沒事跟坦克撞着玩。
軍用，皮實，易維護就是道理。軍用爬山虎，全地形型号的，門都不裝。”
狐狸咧嘴：“汽車鋼一噸才幾千，爬山虎一噸十萬，飛驢一噸三十萬啊。”
“不能這麽算。”
榮克擺手，“爬山虎一車用不了一噸的钛，本身材料就輕，又防腐蝕防磁，十萬材料起到的溢價效果就不止十萬了。到火星做碰撞試驗咱們也是第一，别說悍馬，美國校車都碰不過爬山虎。
買車的有幾個懂車的？買民用悍馬有幾個是爲了悍馬真正的用途的？還不是碰得赢就是好車，傳奇就是面子？
市面上十萬人民币以下的轎車，外觀漂亮又省油的好車多的是，2萬美元以下的漂亮小跑都多的是。咱競争不過人家，得發揮咱的黑科技優勢。
阿聯酋那個約巴龍火箭炮系統，整個就是一多炮塔神教，不要說戰場機動與靈活展開，那玩意整個就是一大燈泡。
紙面數據再好，與同等對手幹上，不見得有開火的機會。與高等級的對上，絕對沒開火的機會。
但人土豪的性格，就是不買對的，隻選貴的，看着吊炸天能吓人就行，誰還真打啊。
與蘇聯核潛艇一樣的全钛合金水陸兩栖越野，爬山虎，這名字太吊，我都不好意思賣便宜了。”
狐狸哈哈大笑：“美軍可不好騙，不見得認咱的概念股。”
榮克也笑：“所以才上皮實點，各國軍隊也就那樣。我在SP帝國郡工廠見過不少駐美采購的各國小外交家，不用高估他們。
各國軍事采購場外因素太多，對咱們來講，就是個客戶。
把采購費折現，讓士兵自己選衣服選武器選吃的，誰用軍隊下發的東西？斯帕姆還沒吃夠？
可以跟坦克對碰的飛驢，全钛水陸兩栖爬山虎，肯定比斯帕姆的名聲好。”
“你這是走了邪道了，讓顧教授知道他的得意弟子，學的是非标自動化，賣的是非标忽悠話，非瘋不可。”狐狸搖頭。
“我是生意人，生意生意，生出來主意的人。”
榮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設計一個電路，創造幾個就業？我把钛忽悠起來，能拉起一個産業。”
“你對钛太執着了。”狐狸無語了。
“不瞞你，我還真不爲了忽悠。”
榮克臉色轉爲鄭重，“我最近在通過三菱共享的系統，觀察他們的内部流動，霧裏看花看不清。但你發現沒？很多老牌财團，始終對重工業沒放手。
即便是鋼鐵類的重化工，這種利薄本大，夕陽的不行的産業，還是骨幹。
在門外看，紙面研究是沒意義的，我打算進去看看。”
“南風造船廠還不夠重？”
“南風原來就是個組裝拼船廠，與浦項鋼鐵那樣的不一樣，差人家八條街。”
“鋼都掉成什麽價了，你打算大煉鋼鐵？”
“鋼鐵貴賤跟我沒關系，我就是想進去看看。”
榮克沉吟少許，組織了一下語言，“冶煉連着上遊的礦，連着港口與海運，鋼鐵當然更适合規模化。但我就是想先看一看，所以不太想從鋼鐵切入。
我對掙點加工費肯定沒興趣，怕一激動，容易搞大。那就沒完沒了了，上下遊這麽長的一個産業鏈，掉坑裏不好爬出來。”
“所以，你準備從钛切進去？”
“嗯。”
榮克點頭，“我不是切钛，是切精密加工，對接航空航天，波音就是特種材料廠。波音與空客淨訂單上三千架了，未交付訂單一萬三千架了，按去年的交貨量，夠它哥倆交十年的。”
“你這思路太跳躍。”
“巴菲特比我跳多了，航空業好，别人都上飛機。他可好，溢價兩成，把美國精密機件公司收了。三百多億美元啊，老頭一輩子最大的交易了。哈撒韋要轉型了，一頭紮進工業了，所有現金收益，十年内都得貼進工業領域。”
“對老巴的英明出乎預料？”
“感覺複雜，我感覺這不是個商業決定，帶有一定的愛國者義務。精密機件再有投資潛力，與真正值得投資與金融運作的對象比，什麽都不是。
随便兼并重組裁員一個大象，就夠這幫禽獸吃三年的，老頭跟3G配合的不就不錯，何必被縱深那麽大的工業拖住？
美國是财團，它可不是日式财閥，這樣的投資隻有三菱三井三星會做。
所以，我唯一一次真心佩服巴菲特的，就這一回。
這個謝幕才有點大師風範，收益有對股東有交代，把資金扔進工業領域，對國家有交代。再加上身後的基金，對自己有個交代。”
榮克目光炯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跟老頭玩局牌。”
“去奧馬哈啊，你又不是無名之輩，一局牌的面子總是有的。”
“何必，鬣狗觐見雄獅是朝拜，年輕的獅子走到老獅子眼前，意味着戰争的開始。”
榮克無恥的自我吹噓，“讓老頭清淨清淨吧，這局牌，隔空就能玩，咱玩钛。”
“钛那點儲量，我不是吓你，就算咱灰熊全用钛，産量一高，都能把钛拉起來。”
“沒那麽少，儲量多的是，光咱們與南非和俄國的钛，就夠折騰了，加上還有澳大利亞的金紅石呢。”
榮克道，“钛就難在加工，俄阿維斯瑪鎂钛聯合與南非，超聲波與高溫技術好點，市場不就是它哥倆的了。钛這玩意，海上海底有大用，咱們的未來又在海洋，钛的小循環建起來，以後海底的錳，金屬結核才不會賤賣。”
“錳多了把灰熊搞成錳熊，我看也挺靠譜的。”
“不行，灰熊利潤很薄，用鋼就行了，不然又得漲。”
“你都把灰熊漲到20萬美元一台了。”
狐狸哈哈大笑，“再漲真的要召來物價局了。”
“北美還多五萬呢，請叫灰熊的全名。”
榮克得意洋洋，“聯合重型多功能戰術車，灰熊。”
在三菱的支援下，灰熊早已大變樣了，開發了許多新的模塊，比如裝導彈。
蒸汽朋克公司不但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不要說當導彈發射車的平台，連裝有真的密集陣防衛系統，就是沒有彈藥的近防灰熊，與裝有電磁炮模型的灰熊，都在帝國郡工廠的展示區停着。
密集陣是美海軍支援的，倉庫裏搬來兩套讓SP帝國郡工廠做實驗。
這是陸軍的車載改裝實驗項目，空軍基地部門也參與了，測試的是聯網防衛固定與機動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