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你們有。資金，你們有。實力，你們也有，還有莫名其妙的海軍與州支持。但是時間，你們SP電力有麽？”
一直低頭搓指甲的榮克，眼皮一掀，瞟了眼亞當梅勒，又收回了目光。
“對，我們還是蒸汽朋克黨的黨員。”
老坎恩将SP黨證摁在胸口，昂頭一臉神聖，“我贊同榮先生的說法，我們都是在南加州混的，不抱團怎麽行？nopartynomoney！我們是一個黨的，你們不能把我們踢出去！”
阿爾愕然：“您不是忠貞的茶黨，信仰共和黨麽？”
“…信仰崩潰了。”
老坎恩臉不紅心不跳的來了句，“讓共和黨見鬼去吧，帝國郡是屬于我們蒸汽朋克黨的。”
一個睡眼惺忪的老頭，舉起手裏被強制發放的SP黨證，笑眯眯道：“我除了是雷利的股東，還是帝國郡郡委會成員，郡議會成員。我也同意謝小姐關于溢價的看法，的确不能隻看賬面數字。”
“榮先生，我們可是老朋友了。”
西裔胖子臉上綻開了一朵花，笑融融道，“您正在建的那座宏偉的建築，正是我的運輸公司負責物料運輸的。
某些亞馬遜獨有的物種，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是很難通過美國海關的。
您知道，動物保護組織什麽的，最讨厭了。
但是，我們總有辦法，讓您合法的擁有它們。
多一個我這樣的朋友，有些事很方便，不是麽？”
榮克托腮環顧了一遍屋子裏的人，然後站了起來：“三成，就這樣。”
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榮先生。”
“成交！”
“對，成交！”
屋裏的人紛紛喊了起來，同樣一個個站起。
榮克聞聲在門口停了下，扭頭對獨站一旁，相形失落的梅勒說道：“亞當，你失業了。”
頓了頓，頭稍稍一歪，“不過，看在你明知會被踢出去，還在爲股東争取利益的份上，SP電力目前缺個總裁，你先臨時幹着吧。”
亞當梅勒臉上狂喜，正要說什麽，就見榮克已經轉出門，消失不見了。
“你别高興太早，SP公司是瘋子領導的。”
謝爾蔓跟着出門走了，阿爾.德.西諾卻在臨走前對亞當梅勒說道，“期權，保障，雇傭合同，一概沒有，遲早成爲勞工部的公敵。SP内隻有與待遇相應的獎勵，靠刷報表那套對瘋子沒用。”
“那你爲何要爲瘋子工作？”亞當梅勒不信。
“因爲瘋子隻看人的長處。”
阿爾.德.西諾臨出門，幽幽來了句，“而我，是短處比較多的人。”
亞當梅勒默然不語。
“幹杯！”
屋子裏原雷利公司的一衆股東，并沒有被低價收購的氣餒情緒。
反而喜氣洋洋的互相碰起了杯，大聲談笑……
……
帝國郡西北的狹長飄帶中央。
一處名爲“蒸汽朋克廣場”的地方，HOOPER大道從廣場中心線穿過。
廣場西面是太平洋，東面隔着75号洲際公路，就是聖疊戈港區最南端的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
這個保護區是海上的，聖疊戈港是個蠶狀封閉港，單碼頭線就有十七公裏，南北近二十公裏長，最寬處五公裏，被陸地圍着的海域很大。
像是藍鲸，虎鲸，海象，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海洋生物，會遊進港口的深處宅起來。
海豹突擊隊就駐紮那裏，防止海洋物種登陸。
帝國郡，包括東北方的聖疊戈，境内都有一堆保護區與野生動物園。聖疊戈的野生動物園是美國最大，全球最大的之一。大熊貓，考拉袋鼠，獅子老虎什麽都有，每年吸引上千萬遊客。
加上帝國郡每年流入的南美外來消費人口，港區的外來人口。
周邊每年近億的外來消費人口，就是榮克建鮮血之城的底氣。
SP廣場中心偏北，一座宏偉的鋼結構建築，正在拔地而起。
“很宏偉不是麽？”
三台白色福特SUV前，榮克自豪的問身邊的人。
平整土地現場，晃動着建築工人的橙亮工裝，與各色安全帽。
一輛輛氣樁機，鏟車，推土機，壓路機，刮平機冒着煙，嘟嘟的來回開進。
詹姆斯.K.克倫看着眼前亂糟糟的施工場面，看了看遠處剛浮出的一個鋼結構基座雛形，又看了眼老闆面前，豎立的一幅微縮全景視覺宣傳闆，違心的贊美：“是的，它真是太宏偉了。”
“你當我是白癡麽？”
榮克收回欣賞建築視覺圖的目光，扭頭奇怪的盯着克倫，“吉姆，你是如何用一個半月的時間，将我的城堡，蓋到一個廁所的高度的？”
一旁的小桃與董仕良，同時眼一眯，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都知道老闆發飙在即。
克倫鼻間上的汗下來了：“老闆，您是知道的，工作共享，彈性工作，加上氣溫限制。我們隻能避開晝間高溫時段，協調各個外包建築與卡車公司，非常困難。”
“也就是說，幹活的來了沒物料，運土的車來了土還沒鏟出來是麽？”榮克問。
“英明不過于您，老闆。”克倫一副您理解萬歲的表情。
“可我的錢，爲何始終都有人領呢？”榮克一點都不理解，“有高溫不來領薪的情況發生麽？”
“這個…”
工地上的建築工人不是轉賬，是出納直接發工資支票的，克倫倒是回憶不出來誰不來領錢。
“你這個該死的薪水小偷！”
榮克憤怒的揮舞臂膀，歇斯底裏的大罵一聲，仰天悲嚎，“我的錢啊，日了狗的美國吉娃娃。你們一小時領我中國工人一天的薪水，工資表上就沒時薪低于十七美元的，每周還補貼你們二百美元的食宿。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我的，隻領錢，不幹活？”
克倫喏喏道：“老闆，建築工很缺的，前幾年建築業蕭條，許多人改行。要麽開卡車，要麽就跑到油田工作了，薪水是建築業兩倍呢。”
“什麽？”
榮克大吃一驚，“這麽說石油還有降價空間？那我們的燃煤技術，競争力不是要下降？”
克倫對榮克的發散思維不知道說什麽好，不過對自己公司的競争力倒是充滿信心：“除非原油價格降到0.6美元一桶，否則誰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對，郡社會服務部也不是你的對手。”
榮克滿意的點點頭，“搞掂它，多招點老墨，老中，西裔什麽的。”
克倫當然明白老闆想招的是什麽人，小聲道：“建築工會一定會鬧的。”
“你要慢慢習慣一件事。”
榮克意味深長道，“蒸汽朋克鎮，蒸汽朋克公司說了算。”
頓了頓，問，“阿米爾，信我者安康，餘者願它安息，用你們的話怎麽說？”
一旁一位滿臉嚴肅的黑臉男人，酣聲道：“狗在自己的大街上，唯我獨尊地稱獅子。”
“唔！”
榮克哼唧一聲，對一旁的黑臉服氣的點了點頭，“虧我還以爲印度的母語是英語，你教會了我很多。”
黑臉叫桑傑.阿米爾.汗，南部印度人。
以印度的起名習慣，父名會當成孩子的第一個名，所以一般叫他阿米爾.汗。
SP北美公司武裝保安隊成員之一，小隊長。
氣候與天氣原因，加上服從度與成本的考慮，SP北美公司招收的武裝保安中，很多是印度裔。
印第安人就是印度人的意思，開始是哥倫布錯稱。後來美洲特别是加勒比與南美地區所謂的黑奴，真就是當年英葡從印度拉來幫他們砍甘蔗，種棉花的印度人。
正正爲負，錯錯爲對了。海外印度人不比華人少，華人海外占多數的隻有李家坡與聖誕島。
印度裔占多數的國家亞洲、非洲、加勒比、太平洋，南美都有。英國人太狠，把印度人當開荒牛用，全世界到處運。
印度旱季末臨雨季的五至九月，經常氣溫高達四五十度，加上恒河水的滋潤，造就了南部印度人耐熱耐悶耐病蟲害，非常适宜熱帶地區使用。
幾千年的種姓制，又把印度人調-教的非常容易管理。
印度理工出來的SP公司目前是用不起的，但是大多印度人是很好用的。
所以，SP北美公司的場外保安，需要經常暴露在陽光下的巡邏隊，多由南部印度人充任，還有不少西印混血。
心狠手辣的美國退伍大兵，則多被放在骨節，作爲隊長與隊副使用。
與美土生非洲裔被白人領導牢騷抵觸不同，印度人被白人領導，總是充滿力量。
桑傑.阿米爾.汗是保安隊中的佼佼者，面帶豬像心中嘹亮，裝傻充愣很有榮克三分神韻。
他因爲細心負責，加上很有僞裝性，曾經爲公司提供過一份非常有價值的情報，所以很得榮克喜歡。
“好好幹。”
榮克和藹的拍了拍阿米爾，笑道，“過了雨季，天氣涼爽了，公司會派你回國，再招一批像你一樣淳樸的印度雇員，。”
“先生，爲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阿米爾露着一口白牙，淳樸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