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一拳哪是那麽好受的,身形頓時“呼”的一下就倒飛而上,同時一口血雨就噴了出來,顯然受傷不輕。但這樣一來,身形上升,反而躲開了銅甲屍王的拳頭,總算僥幸撿了一條命。
就在這時,地面之上忽然升起一道白光,卻是那兇魄劍破土而出,化爲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直向半空中的那判官飛去。
那判官人在半空之中,口吐血沫,卻瘋狂大笑道:“你們兩個就等死吧!”
我聽的心頭一驚,那判官都傷成這樣了,又落不了地,還敢如此口出狂言,看來他一定還有殺手锏沒有施展,剛才所喊的什麽斬妖除魔,肯定是不得了的招數,心中不免爲鎮天和銅甲屍王擔心起來,和六煞之中人對陣,隻要對方還沒死,就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鎮天比我不知道聰明多少倍,我都能明白過來的事,他怎麽會不明白,白光一起,鎮天就大吼道:“銅甲屍王,你不懼刀劍,攔住那把兇魄,别讓它飛到判官的手中。”
銅甲屍王其實也不需要他喊,白光一起,銅甲屍王已經長嘯一聲,沖了過去,直接以身體擋住那道白光,隻聽“叮叮叮”之聲不斷,那道白光瞬間已經在銅甲屍王身上刺了數劍,好在銅甲屍王本就銅皮鐵骨,外有銅甲護身,一身防禦堅不可摧,身上衣衫倒是被挑破了數處,可本身卻毫發無損。
那兇魄一見刺傷不了銅甲屍王,頓時劍身一橫,企圖從旁邊掠過,可銅甲屍王已經認定了它,哪裏會讓他跑了,竟然一伸手,直接将兇魄抱在懷裏,連人帶劍一起往下掉落。
人一落地,銅甲屍王的雙手已經死死抓住劍柄,那兇魄甚是兇悍,劍柄被抓住,劍身兀自嗡鳴不止,斜指向上,企圖掙脫銅甲屍王雙手的束縛。
這時鎮天也落了下來,腳一沾地,就大喊道:“此劍既然通靈,有自主之能,就會産生畏懼之心,揍它!”
我頓時一愣,怎麽揍人我清楚的很,可揍一把長劍,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這事對别人也許有點難度,畢竟那把兇魄劍極其鋒利,一個不小心必定反遭其害,可對銅甲屍王來說,卻不是問題,隻見銅甲屍王一手抓着劍柄,一手猛的一把抓住劍尖,手捏劍尖,猛的一扳一繞,直接将兇魄纏繞在手臂之上,擰成了麻花。
這一來,那長劍頓時安甯了下來,嗡鳴聲也停止了,也不再企圖飛起了,隻是那股難以言喻的兇煞之氣,仍舊存在。
我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呆閻王,那傻子的臉色終于沒了笑容,臉上雖然依舊是那副癡呆傻愣的表情,卻和原先拍掌大笑吵着鬧着要看打架時候的申請完全不同了,癡呆的眼神之中,隐約露出了一絲擔憂。
我急忙對馬平川和烏鴉遞了個眼色,三人立即暗暗警戒起來,防止那呆閻王在忽然暴起去救那判官,即使我們可能拖不了多一會,但多少能給鎮天一個緩沖的時間。
原先是他不許我們插手鎮天等三人的戰局,如今随着局勢逆轉,我們的情況也瞬間調換了立場,輪到我們防備着他了。
就在這時,那判官再度落了下來,人在半空之中,已經嘶聲喊道:“既然如此,老子就和你同歸于盡!”人随話落,憑借從天而降之勢,直向鎮天沖去,雙全直擊而下。
鎮天“哈哈”豪笑道:“你想的到美,老子可是萬妖之王,豈會陪你同歸于盡,你算哪根蔥!”一語說畢,身形爆起,一閃身直接迎向那判官。
“轟”的一聲爆響,兩人一拳碰實,鎮天卻沒有伸出另一隻手,隻用了一個拳頭,用肩頭硬受了那判官的另一隻拳頭的拳風,那判官頓時無處轉移力道,“咔”的一聲脆響,手臂骨直接被生生震斷,刺破皮肉,刺出了體外,頓時血雨狂灑,身形再度向天空飛去。
而鎮天也被那判官另一道拳風淩空擊中,身軀直接摔落了下來,“砰”的一聲摔倒在地,頓時激蕩起一股煙塵。
随即鎮天一番而起,“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來,顯然也被一拳打的不輕。
可鎮天卻絲毫不停,一口鮮血噴出,伸手一抹嘴角鮮血,一轉頭就對銅甲屍王大喊道:“就在此時,上!用他自己的劍,結果他自己的命!”
銅甲屍王一聽,頓時手一抓劍身,“唰”的一下又将那兇魄拉的筆直,一閃身就躍上了半空,疾向仍舊繼續向上空高飛的那判官追去。
那判官可沒有翅膀,上升之勢也隻是受了鎮天一拳反震之力,待到反震之力消失,身體受地球吸引力影響,再度往下落下,迅速的和疾沖而上的銅甲屍王撞在了一起。
一個疾沖而上,一個疾落而下,這兩人撞擊到了一起,還能有個好嘛!就聽“轟”的一聲巨響,漫天勁氣四溢,狂風大作,直吹的周圍樹木一陣動搖西晃,兩人已經各自倒飛十幾米遠,紛紛向下墜落。
我在地面看的一清二楚,銅甲屍王一迎上那判官,就“嗖”的一劍插進了那判官的心髒之中,那判官肋骨斷了數根,渾身被鎮天打的到處都是傷,胳膊也斷了一條,自己大概也知道必死無疑了,非但不躲不閃,反而凝集了全身的力量,一拳砸在了銅甲屍王的頭上。
“砰砰”兩聲,兩道身影一起摔落在地面之上,銅甲屍王身體魁梧,直接激蕩起一股煙塵,趴在哪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麽回事。
那判官一跌落下來,卻随即翻身跳起,一把抓住劍柄,“唰”的一下從自己胸膛之上抽了出來,“哈哈”大笑道:“你們心思費盡,還不是讓老子落了地。”
一句話說完,猛的擡腳一跺,就跺在地面之上,一下直接踩入地面數公分,一腳所踩之周圍地面,全部龜裂開一道一道的細紋。
我一見大驚失色,這判官的轉移之術玄妙無雙,隻要再讓他踩上幾腳,身上傷勢一轉移,那鎮天和銅甲屍王就危險了,鎮天剛才被他一拳打到吐血,明顯是受了傷,銅甲屍王更被他一拳砸在頭上,就算不死,起碼也要昏迷一會,我可不認爲昏迷中的銅甲屍王,還能承受得住兇魄劍的刺擊。
就在這時,那判官手中的兇魄劍竟然忽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嗡鳴之聲大作,整個劍身之上,都閃爍起一道妖異的紅光來。
那判官頓時面色一變,手抓劍柄往下一壓,沉聲怒喊道:“休得放肆!”
話一出口,那兇魄劍卻陡然向上一蹿,掙脫了那判官手掌的把控,半空之中一轉頭,一劍對着那判官的胸膛刺去。
我頓時一愣,随即又想起那判官自己說的一句話來,那判官拔劍之時,就曾說過,這兇魄劍生性嗜血,出鞘就一定要見血,見血如見命,有時連他自己的血都飲,瞬間全都明白了過來,心頭一陣狂喜。
敢情這兇魄劍出鞘之後,連番失利,先被銅甲屍王踩入泥土之中,後來破土而出,又被銅甲屍王抓住纏在手臂之上,出鞘許久,仍舊未見一點血腥,嗜血之性已經壓抑到了一定程度,剛才被銅甲屍王一劍刺入那判官的體内,終于嘗到了鮮血的滋味,哪裏還能忍耐得住,竟然要噬主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