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頓時全都明白了過來,天樞門主這一記攻擊,分明就是個幌子,真正的威脅,卻是忽然出現在樹随風身後的那把長劍。
五行絕殺威勢駭人,可在樹随風看來,也許就是一記普通的攻擊,對樹随風來說,根本就不足懼,可那把長劍卻是一條毒蛇,雖然悄無聲息,卻足以緻命!
我們三人同時大喊出聲:“身後!”
我們聲音剛起,樹随風已經大笑道:“我還以爲有什麽玄機,原來是糾結了夢殺一脈的傳人,前後夾擊罷了,這般手段,對付别人也許可行,可用來對付老子,你們不覺得幼稚了點嗎?”
話一落音,已經一反手抓住長劍,另一隻手一揮,一點火星直飛而起,迎向從高空擊下的五行絕殺光球。
“轟”的一聲爆響,天樞門主打出的光球被炸了個粉碎,樹随風抓住長劍的手随手一扭,那長劍就已經被他奪了過去,胡亂一揉,揉成一個鐵團,随手抛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之中的天樞門主陡然大喊一聲:“前!”
一字随暴喊而出,直接沖剛才那五行絕殺光球被打散的氣勁之中穿過,直打樹随風。
樹随風估計也沒想到天樞門主一擊不成,還有後着,倉促之間,甩手打出一點火星,兩者再度撞擊在一起,天樞門主猛的一下暴退數步,手一捂胸口,頭一低,“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來。
而樹随風的身形也是一晃,一隻腳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半步。
這半步一退,天樞門主就直起了腰來,手一伸抹去嘴角血沫,慘笑一聲道:“我赢了,你退了半步。”
樹随風“哈哈”大笑道:“不錯,你确實使老子退了半步,雖然是先使五行絕殺爲誘餌,以夢殺之術分我心神,再以九字真言襲擊,兩人三招,卻确實讓我退了半步。”
“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要明白,這功不在你,憑你的修爲能耐,根本不能使我退半步,主要是那使夢殺之術的家夥,讓我分了心神。”
話一落音,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樹老如此贊譽,倒讓何處來心中有愧了。”
我們三個一聽,全都一愣,這不是何處來的聲音嗎?這孫子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幫了天樞門主一把,我頓時大喊道:“何處來,你究竟想幹什麽?”
何處來的聲音笑道:“我想幹什麽?不是很明顯嗎?我在平衡你們幾方的勢力啊!鎮天已經無意争雄天下,如果天樞門主今天也栽在了這裏,那豈不是你一枝獨秀,奇門不需要帝王,更不需要統一。”
我怒聲道:“我什麽時候想過統一奇門?你趕緊滾蛋,别在這裏摻和!”
喊聲剛起,烏鴉已經一拍我的肩頭,低聲道:“不用喊了,他既然對樹老刺出那一劍,動機就已經很明白了,這何處來處處挑撥,必有深謀,就算不是天樞門主的人,也不會安什麽好心。”
我頓時心中一凜,要真如烏鴉所言,那還挺麻煩,如果何處來真的和我們作對,别的不說,就單以夢殺之術來論,就防不勝防。
烏鴉剛說完,何處來就笑道:“烏鴉兄弟,你這就誤會我了,我剛才那一劍,可隻是想牽制一下樹老,并沒真的想要他的命。”
何處來聲音一起,樹随風就大笑道:“你要得了我的命嗎?雖然我退了一步,主要卻是受天樞門主力量所緻,你不必沾沾自喜,剛才那一劍,說實話很丢夢殺一脈的臉面,劍未出我已經感應到了你的殺氣,說明你根本無法做到收發随心,夢殺之術在你手裏,已經淪落成了暗殺之術了,可悲!可歎!”
何處來的聲音又笑道:“樹老說的是,何處來才疏學淺,資質愚鈍,始終無法領略到夢殺之術的奧妙所在,從始至今,未得要領,虎在紙上卻不躍,皮毛雖成無風骨,沒的辱了夢殺的名頭,想來确實慚愧。”
說到這裏,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即使如此,也一樣可分樹老之心神,可助門主将樹老逼退半步,能有此效果,何處來還是滿心欣喜。”
樹随風一聽,頓時“哈哈”大笑道:“你欣喜個屁,我之所以對夢殺之術有所顧忌,是因爲獵殺五組十脈,本就互相生克,蟲師克制先天,先天克制奇門,奇門克制風水,風水克制蠱術,蠱術克制蟲師,如此而已。”
“不過克制歸克制,主要還是要看個人實力,就你這點手段,就算夢殺之術對奇門術克制頗大,也奈何不得我。”
話一落音,何處來的聲音頓時就笑了起來:“不錯,樹老學究天人,雖不敢說前無古人,亦不可能成後無來者,可在當今世上,奇門第一之名卻非你莫屬,晚輩隻是略窺夢殺之門道,尚不能登大雅之堂,自然無法與前輩媲美。”
“不過,晚輩卻蒙先祖之術萌護,夢中刺殺,本身卻遠在天邊,雖然晚輩奈何不得前輩,前輩卻也奈何不了晚輩。何況,前輩雖能奪取我的長劍,可長劍對我來說,隻不過是夢中之物,随便一想,就是一把,時間久耗下去,樹老隻怕也未必就能防得住吧!”
何處來話一出口,天樞門主就忽然插話對樹随風道:“能不能對你構成威脅,暫且不說,不管怎麽說,剛才我逼退了你半步,這點沒錯吧!”
樹随風一點頭道:“沒錯!”
天樞門主眼神一凜,掃了我們三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天下第三,才将目光轉向樹随風道:“今天你肯定是不會容許我們動這三個小子了,對不對?”
樹随風又一點頭道:“那是當然!”
天樞門主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此離去,你該不會出手阻攔吧?”
樹随風手一揮道:“你要走就走,我不攔你!”
天樞門主目光一喜,正要舉步,樹随風又忽然說道:“不過,我可沒說容許你将夢殺傳人也帶走,在三個孩子面前,偷襲了老子,還敢口出狂言威脅老子,要就這麽走了,老子的臉還往哪放?”
天樞門主目光一凜,澀聲道:“剛才何處來已經言明,他的本身尚遠在天邊,你若想找他,大可自行去尋,與我何幹?”
天樞門主話一出口,樹随風就“哈哈”狂笑道:“你這番話,糊弄别人也還罷了,可你用來糊弄老子,不覺得好笑嗎?”一句話說完,身形忽然一閃,就像天樞衆人掠去。
天樞門主大吃一驚,急忙伸手阻攔,口中疾道:“樹老頭你想背信違約不成!”
樹随風卻不理他,直接一閃身就從他身邊轉了過去,又一閃身已經到了天樞衆人面前,雙手一伸,随抓随抛,接連數下,已經天樞幾人抛了出去,地面之上,僅僅剩下一個尚在昏迷之中的白發老者。
天樞門主大吼一聲道:“休想傷劍老性命!”人随話出,直撲樹随風,與此同時,在樹随風身後,一把長劍陡現,一劍刺向樹随風。
樹随風并不躲閃,隻是一把将那昏迷中的白發老者抓了起來,往後面一擋,那把長劍頓時消失,天樞門主也怪叫一聲,收回了攻擊之勢。
樹随風這才“哈哈”大笑道:“雖然說是遠在天邊,可實際上卻是近在眼前,你的把戲可以瞞得過别人,可怎麽可能瞞得過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