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繼續問道:“如何能找到那赤山?”
那河童一聽,急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隻要你們不殺我就行。”
我們三對視一眼,烏鴉手一招,已經将河童帶至甲闆之上,也不用擔心他敢出什麽妖蛾子,憑他的手段,對我們也構不成什麽威脅就是。
河童一被我們制服,水面頓時平靜了下來,木船前行,雙漿吱呀,不一會到了河對岸,三人帶着河童上了岸,謝過艄公,正待讓那河童帶路,那艄公卻長歎一聲道:“小心點吧!鬼王赤山可不是小河童。”一句話說完,木船慢慢搖入河中,眨眼就不複見。
我們知道那艄公是在擔心我們,心頭感激,卻并不懼怕,憑我們三個,對付像炎鬼級别的,幾乎是手到擒來,就算赤山強一點,估計也有限,最多算他修爲翻一倍,也就那回事,無非多費點手腳。
當下讓那河童帶路,河童一離開水,頓時大汗淋漓,地面的熱浪使他看上去十分難受,我們卻絲毫提不起憐憫之心,他張開大嘴生吞活魚的那一幕,實在太過使人印象深刻了。
河童帶着我們一路深入,路上不時遇到惡鬼糾纏,河童爲了能快點離開,統統謊稱我們是赤山的客人,那些惡鬼一聽到赤山的名頭,都吓的紛紛推開,再也不敢上前,倒也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不多時到了一處熔洞之前,剛到洞口,就覺得一股熱流撲面而來,熾烈無比,從外面向洞内看去,隻見裏面火紅一片,地面上到處都是岩漿,隻有些許露在表面的黑色岩石,間隔幾步遠就有一個,一直向洞内延伸。
我們三個頓時交換了一下延伸,全都一愣,這可怎麽辦?進去吧?一旦打起來,不方便躲閃,不進去吧!又必須找到赤山索要回鎮天的三魂兩魄,這倒讓我們犯了難。
那河童卻不知道我們的想法,小手一伸,一指那洞口道:“這就是赤山大爺的府邸了,你們一直走就能看到赤山大爺,求求你們放我回去吧!我要是随你們進洞,必定會被蒸烤而死。”
我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已經要找到正主了,留他也無用,就揮手讓他自行離去,那河童一見我們真的放了他,頓時千恩萬謝,一溜煙就不見了影子。
河童剛走,洞穴之内忽然就響起了一聲怒吼來:“是誰在老子的府邸之前?怎麽有一股子生人味?”
人随話出,就覺得洞内一股熱風逼來,三人急忙散開,剛剛站定,一個高大的漢子已經出現在洞口。
這漢子相貌生的甚是兇惡,赤發紅面,獅鼻闊口,兩道赤火一般的眉毛,身穿大紅袍,袒露着胸口,一眼看見我們三人,也是一愣。
随即哈哈大笑道:“你們就是三大殺星吧!看來特使說的真對,你們來的還真快。”
我們一聽,頓時互相遞了個眼色,特使?隻怕其中肯定有貓膩。
當下我笑道:“那什麽特使既然知道我們要來,想必你也對我們又所了解,也做好了準備,對不對?那你是準備将那兩魂三魄交出來呢?還是和我們打一場在交出來?”
我這麽一說,那赤山就“哈哈”大笑道:“打就不必了,我怎麽可能是你們三大殺星的對手,交魂魄我也沒有,我當時剛接到魂魄,特使就來了,就直接送進了第二層,由第二層的魔王棄空接去了,你們要是想要人,還得去找棄空。”
一句話說完,又“哈哈”一笑道:“你們若不信,大可進去搜尋。”說完話一轉身就讓開了洞口,還伸手對我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聽的眉頭一皺,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家夥的三兒子可是死在我手上的,如今連提都不提,分明是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我現在不是他所能打得過的,所以想讓我們進入第二層,好借刀殺人。
偏偏他說的還是真的,鎮天的兩魂三魄肯定已經被他送走了,不然也不會這麽大方的讓我們搜尋,而這樣一來,我們必定要進入第二層才行。
烏鴉也眉頭一皺道:“特使是誰?”
那赤山笑道:“你們不知道嗎?和你們那是老熟人啊!他在你們人間的名字,叫做天下第三。”
我們頓時全都一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懼來,沒想到天下第三也來了,還是什麽特使!鎮天的兩魂三魄落入了他的手裏,那還能有個好嗎?
馬平川疾聲問道:“如何進入魔王殿?”
那赤山笑道:“簡單,你們隻要穿過這個洞穴,就是魔王殿了,這裏即是我的府邸,也是進入魔王殿的入口。”
他這麽一說,我頓時又起了一絲疑心,這孫子該不會是想騙我們進去放火燒死我們吧?如果是這樣,那他就大錯特錯了,論玩火,他絕對不會比我強。
剛想到這裏,烏鴉就笑道:“我剛才聽到你稱呼天下第三是什麽特使,這從何說起啊?”
我一聽頓時就一愣,頭腦之中如遭雷擊,天下第三是天樞門主的忠實走狗,卻是什麽特使,而進入過這惡魔獄又出去的,目前我們隻知道一個人,那就是外公,再聯想最近幾次大戰之中,外公都沒有出現,又聯想到外公的天人之道和天樞門主的九字真言天道輪回指同屬于奇門三術,不由得冷汗就下來了。
幸虧這時那赤山笑道:“這事說起來可就長了,當年江飛雲獨闖惡魔獄之後,大鬧魔獄三層,打死打傷了不少,事後惡魔獄中的老大們一商量,得找一個靠山來庇護我們,就找到了天樞門主,從那之後,天下第三就成了特使,主要負責傳遞天樞門主指令的一些消息,比如這次,天樞門主就是讓我們把鎮天的魂魄扣起來。”
我一聽原來是這麽回事,頓時就松了一口氣,不自覺的伸手抹了把冷汗。
烏鴉則繼續笑道:“天樞門主怎麽沒自己來?派一個天下第三來,也不夠我們看的啊!”
赤山笑道:“我們惡魔獄看似自由,可實際上,誰能進來,誰不能進來,誰能出去,誰不能出去,都操縱在那樹老頭手上,他不許誰進來,就算你說出個大天來,也進不來。”
我們又是一愣,三人一起脫口而出道:“樹老頭是誰?”
不是我們大驚小怪,這個姓本就不多,能這麽牛逼的又姓樹的,不由得我們不往瘋老頭身上聯系。
赤山道:“你們不是見過了嘛?就是在通天河邊擺渡的那個艄公啊!這裏所有的人,不管是鬼魅兇煞,還是妖靈惡魔,沒有他的允許,誰也出不去,同樣的道理,他要不想放人進來,誰也進不來。”
我頓時想起烏鴉帶着我和小馬飛了半個多小時還在原地打轉的事,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那艄公竟然也姓樹,不知道和樹家有什麽關系?
一想到這裏,就随口問道:“那艄公真名叫什麽?這麽牛逼?”
那赤山笑道:“原來你們真不知道啊!他就是大明天啓年間差點炸了北京城的樹随風,因爲殺戮太重,樹家本應斷後,樹随風請命看管惡魔獄,以千年的時間,抵自己之殺孽,樹家才得以延續,不然那能到樹海峰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