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繼續對鎮天說道:“有我在,你覺得馬平川還會出事嗎?鎮天,你我也是老交情了,你該不會認爲我連馬平川也救不出來吧?”
外公一出現,鎮天就面色一變,如今聽外公這麽一說,面上頓時顯露出一絲疑慮之色,一閃即逝,笑道:“有将軍在,萬事大吉,既然如此,鎮天也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告辭,青山綠水,後會有期。”一句話說完,對外公一抱拳,拿着那黑色石塊,帶着魅影妖王轉身離去,片刻消失無影。
鎮天一走,外公就忽然面色一變,“哇”的一口噴出鮮血來,頓時吓了我一跳,急忙上前扶住,還沒來及開口問是怎麽回事,外公已經說道:“我救馬平川時,被天樞門主打中了一下,并無大礙,休養三五日即好。不過他也沒落什麽好,起碼也得養上兩三天,馬平川等三人已經無礙,随後就會回來,我擔心你們,所以先回來了一步。”
“你得小心點鎮天,從我一開始叫将軍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一直到現在幾十年下來了,我從來都不相信他,此人一定有野心,隻不過隐藏的極深而已,無論在我來之前,他和你說了些什麽,你記住一點,千萬不能把他當成朋友!”
“另外,天樞門主既然對馬平川動了手,就一定是下了狠心要剪除你的羽翼,你們之後要小心行事了,今天一戰,我才知道他的實力,他的能力,尚比我高出一籌,要想對付你們,并不是什麽難事,以後你們凡事必須三思而後行。”
幾句話說完,外公面色又是一變,“哇”的一聲,再度噴出一口血來,我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外公傷的并不輕,他如此說,隻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
當下急忙說道:“外公,要不先讓薛冰給你醫治一下?”說實話,見外公這副模樣,我心頭着實擔憂。
外公擺手道:“不用!我的傷我有數,我此番負傷,除了你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以免動搖軍心,我先遁去養傷,傷好之後,再來尋你,這幾日切忌妄動。”
說完轉身就走,瞬間飄出山寨,青衫飄搖,遁入荒山之中。
我看着外公遠去的背影,心頭起伏萬千,看樣子天樞門主這回是真的動了殺心了,要不是外公暗中援助,這次小馬駒隻怕真的回不來了,看來以後行動,必須萬分小心才是。
另外外公在我心目之中,一直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也被天樞門主所傷,看來這天樞門主手段當真厲害,我必須重新估量一下他的實力才行。
而且外公傷成這樣,還能顧忌軍心,這才是真正的統帥風範,比起我這三天兩頭就慘不忍睹的來說,也不知道強出多少,這一點我得學着,我現在已經成了大家的主心骨,不能再經常以負傷的姿态出現,以免影響到大家的士氣。
剛想到這裏,電話聲又響了起來,電話一響,我心頭就是一顫,今天一天打來的電話,就沒一件好事兒,導緻我聽到電話鈴聲,心頭就止不住的發抖,拿電話的手都有點發軟。
電話是根叔打來的,電話一接通,根叔沉重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華,段老受了重傷,隻怕是不行了,我們該怎麽辦?”
我隻覺得頭皮一炸,脫口而出道:“怎麽可能?不是隻有江白鶴和祁連蒼龍嗎?他們怎麽能打傷得了段老?劍癡刀狂兩位前輩怎麽樣了?”
按我的設想,燕子樓這一組人馬之中,是我們的幾組人手之中,相對安全的,就連鎮天捅給我的消息之中,也隻提及了江白鶴和祁連蒼龍,以段五行加上劍癡刀狂的能耐,怎麽可能會輸呢!更不可能還把段五行打傷至危及性命的程度。
電話那頭的根叔略一沉默道:“劍癡刀狂兩位也都受了重傷,原本隻有江白鶴一人在燕子樓附近出現,劍癡刀狂兩位前輩一回來,看見江白鶴沖上去就打了起來,雙方勢均力敵,随後又來了個祁連蒼龍,劍癡刀狂兩位前輩就落了下風,随後段老出現,局勢又扳了回來,還占了上風。”
“就在我們快要赢了的時候,一個戴着龍頭面具的人,騎着雙翼風虎忽然出現,一上手就重傷了段老,随即劍癡刀狂也被江白鶴和祁連蒼龍所傷。所幸李局長及時帶了警察來解了圍,劍癡刀狂兩位雖然也受了重傷,卻無性命之礙,段老傷及肺腑,隻怕不行了,你看,是不是帶薛冰回來一趟?”
我聽的一愣,戴龍頭面具騎雙翼風虎的人,不就是天樞門主嗎?雙翼風虎确實剛才逃走了,從時間上算倒也能對得上号,可天樞門主不是也傷在了外公手裏嗎?
可随即又一想,外公傷的比天樞門主還重,卻也能從鳳凰山趕回來,天樞門主自然也能趕過去殺人,何況他有雙翼風虎,時間和速度上更占便宜。
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不顧自己的傷勢,反倒趕去打傷了段五行等人,如今段五行性命垂危,就算薛冰能救好,也無法在短時間内趕回去,這可如何是好!
剛想到這裏,電話那頭忽然一陣騷動聲穿來,随即根叔沉重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你們不用回來了,段老已經去了,至于劍癡刀狂的傷勢,我會找人醫治,也會請李局長多派些人手巡防。”
我頓時愣在當地,緩緩了挂了電話,心頭一陣無助彷徨,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先是折了下九流三人,楚悲歌重傷,外公也受了傷,如今段五行也死了,當真是噩耗連連。
誰知道噩夢并沒有到此結束。
我還沒有從段五行身亡的噩耗中緩過勁來,電話就再度響了起來,這回是瘋老頭打過來的。我顫抖着手按下通話鍵,心中一個勁的祈禱:“千萬不要再是壞消息!千萬不要再是壞消息……”
事與願違!
電話一接通,瘋老頭沉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華!龍象禅師死了,天樞門主下的手,他沒有殺我和三苦和尚,說是我們不值得他出手,還讓我帶句話給你,說你要想報仇,就趕快打開幻世之眼,不然很快他會将你身邊的人,全部都殺光。”
我腦海之中“轟”的一下就炸了鍋了,又一個!又死了一個!龍象禅師也死在天樞門主手裏,這個惡魔今天是徹底瘋了!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傳來數聲鴉鳴,我擡頭一看,卻是一大群黑色烏鴉,伴随着烏鴉背着楚悲歌飛落而下。
一落地烏鴉就狂噴一口鮮血,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我急忙一閃身飛掠了過去,伸手扶住烏鴉和楚悲歌,疾聲道:“怎麽回事?”
烏鴉面色慘白,一抹嘴角鮮血道:“是天樞門主!我躲過鎮地和鎮風的襲擊,給你打了電話之後,就準備帶楚悲歌回來,天樞門主忽然出現,打了我一掌,快!快找薛冰來,晚了隻怕楚悲歌就沒救了。”一句話說完,自己盤膝坐下,運息療傷。
我轉頭一看,隻見楚悲歌面色蠟黃,氣若遊絲,胸前丹田和肋下各有一道傷口,三處都是要害,顯然傷的極重,急忙轉頭大喊道:“薛冰!薛冰!”
薛冰聽見了我的喊聲,飛一般掠了出來,一到近前,一眼就看見了楚悲歌和烏鴉,頓時一愣,随即上前從我懷中接過楚悲歌,平放與地,伸出雙手覆蓋在胸前和丹田兩處劍傷之上急救起來。
我腦袋力已經亂成了一堆漿糊,又是天樞門主!這個人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在四面八方出沒,雙翼風虎從我們天虎寨逃走才多一會兒?前後也就一兩個小時而已,就在短短的時間之内,他竟然以負傷之體,打傷了烏鴉,趕到燕子樓打得段五行重傷而死,又追去殺了龍象,這人難道是惡鬼變化不成?
忽然之間,我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似是抓到了什麽,隐約覺得不對,烏鴉和我通電話的時候,雙翼風虎确實已經逃走了,就算雙翼風虎可以瞬息千裏,時間和速度上能趕得及,可天樞門主是怎麽知道這些人所在的确切地點的?
要知道就算燕子樓的地點比較明确,可烏鴉當時躲過了鎮地和鎮風的襲擊,還帶着重傷的楚悲歌,一定會異常小心自己的行蹤,他怎麽就能準确無誤的出現在烏鴉的身邊呢?
瘋老頭和龍象禅師算時間的話,隻怕連北京都沒到,應該是在正趕去北京的路上被截擊的,他又是怎麽知道龍象禅師走的是哪條路的?
我忽然隐約覺得好像抓到了什麽,可又無法形成具體的影像,隻是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極大的秘密門口,而這個秘密,說不定就能揭開天樞門主的真面目。
可偏偏我隻能尋到這個秘密的門口,卻再也無法向前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