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嶽一刀師父雖然被自己兒子氣死了,可他師公還在燕子樓,老虎和王麗芬劉讨飯的師父都在,杜英俊既然被點到名了,想必也是同理,義父的修爲能恢複,全靠師公将修爲轉移了過去,他們本就是一脈相承,所修煉的屬性基本都一樣,能夠相融,估計這回下九流幾人,将會得到一個飛躍性的提升。
天下第三已經跑了,我們留下來也沒有意思,紛紛回到大廳,安慰謝玉虎和他媳婦,謝玉虎始終面色鐵青,一言不發,義父怕他在犯什麽混,幹脆讓謝玉虎明天也跟着,和林妙手通了個電話,将謝玉虎媳婦也安排住到了燕子樓裏。
這樣一來,大家就放心的多了,隻要不是鎮天那種級别的出手,想進燕子樓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單戀花從被窩裏拎了出來,兩個老頭将我帶到僻靜之處,先讓我調息一翻,将自己的狀态調整到巅峰,讓我不要使用龍凰之力,全憑體内修爲和他們争鬥,然後就對我大打出手。
兩個老頭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一上來就是重手,而且是兩人齊上,一個閃起重拳,一個亮出爪影,我哪敢大意,拼了命的抵抗,又不許使用龍凰之力,沒一會就累的渾身乏力。
可兩人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打算,繼續一下接一下的擊來,一直将我耗到幾乎脫力,才容許我休息吃飯。
這邊碗筷一丢,那邊又被單戀花提溜到外邊繼續,一整天就沒閑着一會,我累到完全脫力一次,幾乎脫力兩次,至于直接被擊到的次數,就數不清了,好在兩人越打越順溜,對力道也控制了,不然不死也得躺半個月。
外傷自然歸薛冰處理,薛冰這回沒有再用藥水泡我,隻是用一層油一樣的東西塗抹在我的傷口上,一抹上去,先是火燒一般疼痛,片刻就清涼無比,消腫化淤十分神奇。
第二天一早,我在調息的時候,發覺自己的修爲比之前雄厚了不少,頓時大喜,急忙将情況和天罡地煞反映了一下。
兩個老頭一聽,頓時對望一眼,單戀花大喜道:“老子就知道這樣有用!要讓你體内被灌輸的各種修爲相融,首先就要先放空,先把雜七雜八的力量用空了,再滋生出來的力量,就有一部分屬于你自己的了。”
說到這裏,好像怕我不明白似的,又看了我一眼道:“你本來就是九陰之體,天生九眼,每一隻眼睛,都蘊含着巨大的威力。但這些力量卻沒有一個是你自己的實力,别人的東西,你當然應用的很不順手。”
“打個比喻,你現在就好像是一口井,井水充盈,卻不好喝,爲什麽呢?因爲有人在井裏倒了許多水,隻有将這些水淘幹,再生出來的水,才會甘甜。”
“可井水一邊淘,一邊會往外生水,所以很難完全淘幹。但每生出一點水來,就會把原先不好喝的水稀釋,這個是肯定的。”
“也就是說,你放空的次數越多,這些修爲中的雜質就會被剔除的越多,雖然麻煩點,卻總有淘換幹淨的時候,再來再來。”
我應聲而起,和兩個老頭打在一起,結果當然和昨天一樣,又一身腫疼。
就這樣,一直被天罡地煞操練了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裏,我一次都沒有使用龍凰之力,明顯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爲提升了幾個檔次出來,用一日千裏來形容,也不爲過,現在和天罡地煞的較量中,我雖然無法赢得了兩人,兩人卻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輕而易舉的就将我擊倒了。
當然,成就來之不易,其中苦楚,也是一言難盡,總之,要不是薛冰醫療之術越來越精進,我絕對不可能還完完整整。
而這一個多月來,也異常的平靜,天樞和南派獵殺的人,就像全都忽然消失了一般,連帶着整個奇門,都出現了難得的一段平靜時光。
王麗芬的情報系統,這一個多月幾乎就沒聯系過我們,這代表着城區在這一個月以來,一件異常的事情都沒有,一個紮眼的人物都沒有。
南山腳下新燕子樓建立的也很順利,李老闆爲了早日拿到燕子樓的地皮,日夜趕工,已經進入了粉刷裝修的階段,照這個速度,最多再有十來天,新燕子樓就可以完工了。
義父帶着下九流的幾人去了燕子樓,就沒有再回來,隻是每隔幾天就來一個電話,聽說進展的很順利。
千影在楊百木的指導下,木之術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小馬駒也在大雷神的操練下,每日都以驚人的速度精進。
一切都非常順利,順利的有點出乎意料!
我們都知道,越是平靜,就越是可怕,往往在平靜的表面背後,醞釀的都是狂風暴雨。
就在第三十七的早晨,我剛一睜眼,就聽見外面亂糟糟一片,急忙翻身起床,跑下樓一看,大家正圍在一起議論不休,我擠進去一看,桌面上鋪滿了紙張,每一張上都隻有一兩句話,足足有幾十張之多。
我一見就知道,這是王麗芬情報系統送來的情報,根叔爲了方便和他們溝通,特地安排了三名人手專門接聽他們的電話,用最快速的方法,将情報整理成最簡單的字面意思,給瘋老頭等人提供最全面的情報。
我随手拿起一張紙,上面寫着:“XX市東郊,人熊怪物,殺一人,五髒皆食。”
随手一放,再拿起一張:“XX鎮,夜行生物,傷害三人,殺死一人,血液被吸幹。”
随手再拿一張:“XX市,數萬老鼠集合,互相撕咬。”
我看到這裏,已經沒必要再看下去了,這些紙條上肯定都是差不多的事情,而且都是發生在昨夜一夜之間。
平靜過後的暴風雨,終于來臨,在一夜之間,集中爆發。
這裏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我們獵殺的範圍之内,可這裏起碼有幾十張紙,我們卻隻有十來人,就算每個都長有三頭六臂,也管不了這麽多。
這絕不可能是自然發生的事情,這些東西不可能全都像商量好了似的集中在同一個夜晚發難。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人聲,義父帶着下九流幾位大步而進,一進門杜英俊就吵吵道:“還是自己的地方舒服,這一個多月在燕子樓,連聲大氣都不敢出,差點将我憋死。”
劉讨飯也笑道:“可不是嘛!那幫老頭一個說話比一個聲音大,我們說話大一點聲就不行,太不講道理了。”
我一見幾人個個雙目精光閃閃,顯然都受益不少,頓時大喜,他們回來的太是時候了,雖然加上他們人手也不夠分配,總歸要好很多。
瘋老頭急忙喊道:“大老巫,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這個把月,可把我累壞了,趕緊來,這裏事情一堆。”
義父笑道:“我就是接到大根電話,才回來了,這事我在路上就考慮過了,我們一件都不用管,也不能管。”
我們幾人一愣,義父走到桌邊,随手拿起一張紙看了看,繼續說道:“一是我們的人手,根本就不夠分配,如果硬出手,必須單獨行動,這樣就給了對方可趁之機,分而化之,逐一擊破。”
“其次,人手四處,總部勢必空虛,若此時來攻,必定難以抵擋,雖然聖獸已經沒有了,但總部一旦被攻下,我們的士氣難免會低落,外界更會以爲我們已經大敗,你們知道的,現在牆頭草太多,這消息一散開,投靠向他們的人會更多。”
“最後,我們忙着管這些小事,勢必無法顧及他們真正的意圖,如果我所猜不錯,他們此舉的目的,正是想拖住我們!”
“爲什麽要拖住我們呢?我們目前并沒有對方确切的行動消息,但是我卻想起了天下第三,他不惜捉了老五夫妻來換取陰陽生給我的兩張紙片,此後整個天樞和南派獵殺都沒了動靜,現在忽然卻全都一起發動了起來,所以我懷疑,絕對和那兩張地圖上的地點有關。”
說着話,又看了幾張紙,臉上笑容更甚,伸手拿出地圖來,鋪在桌上,一指東海武陵山脈和北京燕山,說道:“你們注意了沒有,這三個地點,用線聯合起來的話,正好是一個三角形,昨夜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這個三角形範圍之内。”
“但越靠近東海,越是沒什麽事情發生,這說明了什麽?我首先就想到了東海的水流破之局,水流破之局被我們破了,所以發揮不出什麽效果!”
“也就是說,這三個地點,實際上就是三個陣法,陰陽生擅長奇門陣法,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畫下來寄給我,不知道怎麽的,被天樞的人知道了,才會派天下第三來毀了兩張圖。”
說到這裏,面容一肅道:“可惜,他們太低估我了,陰陽兄用生命換來的東西,我怎麽可能忘掉呢!兩張圖的内容,早就刻在了我的腦子裏,經過這些時日的研究,我敢斷定,這兩張圖的位置所在,正是這次事端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