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何處來說了幾句話,趙青陽就表現出十分關切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站到一邊去了,而那個段叔宏則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我看了一下,這人也就二十多歲,面皮白中發青,模樣長的到可以,劍眉鳳目,鼻正口方,身材也算勻稱,着裝打扮都滿好,就是腳步輕浮,舉止之間,全無氣度,看上去好像不是什麽厲害角色。
段叔宏到了我面前站定,頭往上面一仰,幾乎用鼻孔對着我,雙手一抱拳,我以爲他要來個自我介紹之類的,雖然對他的态度很不滿意,卻也出于禮貌,雙手抱了一下拳。
誰料這家夥一開口就說道:“你就是那個新蹿起來的小子啊!叫什麽玩意來着?哦對了,王小華是吧?這樣,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就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回去換一個人出來受死。”
我頓時被這家夥氣笑了,看這家夥的樣子,也沒有什麽特别之處,那副眼高過頂的模樣,透露出來的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身上氣場也就比普通人多了點嚣張的氣焰,真不知道這家夥的底氣是從哪裏來了。
一想到這裏,我也懶得使用奇門術,直接一個縱身蹿了過去,一記巴掌就扇了上去,這招是被王麗芬扇了将近一個月學來的,雖然沒有王麗芬那般又快又準又狠,卻也有模有樣。
“啪”的一聲,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段叔宏連躲都沒躲,半邊臉頓時就浮起了五個手指印。
我頓時一愣,雖然說我的出手現在是有越來越快的趨勢,可也還沒到令人來不及躲閃的速度,按理說這一巴掌過去,段叔宏怎麽也該躲一下才對,就這麽傻不愣登的站着挨我一巴掌是什麽意思?試試我的力氣?
那段叔宏也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手一指我道:“你竟然敢打我一巴掌?你知道我叔叔是誰不?我叔叔是段一戶!你知道我爸爸是誰不?我爸爸是段一門,你知道我爺爺是誰不?我爺爺是段五行!”
我一聽總算明白了,敢情來了個傻逼三代,仗着長輩的名頭招搖來了,不過這類人一般還真不好惹,本身雖然沒什麽真本事,可背後的勢力往往都大的吓人,雖然我不知道什麽段一門段一戶和段五行,但這段叔宏敢這麽有恃無恐,顯然是名頭極大的奇門世家。
他這麽一報名号,我倒有點下不去手了,不是我怕了,而是對這樣的草包下手,一是容易招惹上對方背後的勢力,很是麻煩。二也丢自己的份,誰都知道這樣的草包沒什麽能耐,打了他也沒什麽光彩可言。
我這正猶豫要不要稍微懲罰他一下就算了,等下直接找趙青陽的麻煩,誰知道這家夥一看我猶豫了,大概以爲我被他家長輩的名号吓住了,頓時趾高氣揚了起來,一捋袖子就沖了過來,标準一副市井無賴打架的模樣。
我頓時有了主意,你不是想打架嘛!行!我就陪你打!也不使用奇門術,就拳腳伺候着,這就算他家長輩知道了,也知道我手下留了情,奇門中人也不會說我仗着奇門術高明欺負他。
主意一定,我就迎了上去,上去就是一記直拳,直接打在他面門上,這家夥到也有幾分潑皮,竟然不管不顧不招不架,對着我鼻子也是一拳。
這一下我有點吃不消了,按理說一拳換一拳,我絕對不吃虧,可我的鼻子剛才被何處來打了一拳,這還沒恢複過來,又挨了一下,頓時鼻骨一陣刺疼,估計鼻梁被打斷了。
我頓時心頭火起,蹿上去對着段叔宏就是一頓猛揍,這家夥完全就是草包一個,能混進南派獵殺,估計都是靠着長輩的名頭,人家刻意拉攏他家長輩才會讓他進的,哪裏挨得住我這頓暴打,片刻就被揍的倒地不起。
這厮到是屬鴨子的——嘴硬,一邊挨揍還一邊口中不幹不淨的胡亂罵着,我祖上十八代都被他翻了出來罵了個遍,他越罵的兇我下手越重,片刻就被我給打的昏死了過去,一頭一臉的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見他昏死過去了,也就放過了他,站起來看了看,心裏忽然覺得不對勁,這可是斷頭約,斷頭約可是生死搏命的約會,南派怎麽會派了這麽個窩囊廢來?
要知道長輩的名頭在平時可能會有點用,大家久在奇門中行走的,多少會顧及一點,給個面子,不去爲難他這樣的草包。可斷頭約那會顧及到這些,大家來的時候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管你家長輩是誰,逮到一個就弄死一個。
我急忙轉頭去看趙青陽,果然見他一臉奸笑的看着我,好像我已經惹上大麻煩了一樣,頓時明白了過來,這分明是一石二鳥之計,不管是我們北派還是南派,多少都要點臉面,誰願意收留這樣一個草包呢!
可這草包的長輩卻是十分厲害的人物,南派獵殺想招攬人家,這類高手都有個通病,那就是比較孤傲,不大容易招攬,于是趙青陽就想個這麽個卑鄙無恥的點子,招了段叔宏,讓他來送死。
不管是誰殺了段叔宏,都勢必會惹上段家,段家肯定會出面尋仇,這樣一來,就等于幫了南派獵殺一個大忙。
我心中暗罵卑鄙,又連呼僥幸,幸虧自己沒有下死手,雖然自己不怕什麽段家,可無端惹上一個奇門世家,也不是什麽好事。
一想通了其中緣由,頓時對趙青陽更加憤恨,反正段叔宏隻是昏了過去,我也沒有必要理他,手一指趙青陽道:“趙青陽,有種你自己出來,别他媽拿些廢物當槍耍。”
果然,趙青陽一陣幹笑道:“師侄,你和段兄弟之間還沒分出生死吧?斷頭約有斷頭約的規矩,雙方對陣,除非一方主動認輸,不然不死一個,我也不好出手,我好歹也是奇門五老之一,這點規矩還是懂的,要不你幹脆點,送佛送到西,送那小子去西天?”
這時瘋老頭見我要搶他生意,急忙又跑了過來,一指我罵道:“你小子别想搶老子生意啊!這兩個高手都讓你打了,趙青陽這老賊一定得留給我。”
我頓時滿肚子不高興,一指還躺在地上的段叔宏道:“前一個就不說了,你們也都看到有多憋屈人了,就說說這貨。”
“就這樣式的也能算高手?簡直就是一草包,除了搬着他家長輩的名頭吓唬人,連個屁都不會,要不是我及時識破了趙青陽的一石二鳥之計,現在早就将他打死了,無端結惹幾個仇家。”
瘋老頭一聽倒來了興趣,瞟了一眼趙青陽,轉過頭來問道:“哦?我倒想知道這草包家中的長輩都是那些人?名頭就這麽響?”
我随口答道:“名頭大不大我不清楚,人數可不少,一個叔叔叫段一戶,他親爹叫段一門,他爺爺叫什麽段五行,應該是個奇門世家。”
瘋老頭一聽就跳了起來,手一指趙青陽道:“趙青陽,我操你全家十八代,你他媽還要不要逼臉,想把段家都扯進來?”
罵了一句,趕緊跑了過去,一把将段叔宏扶了起來,又掐人中又揉胸口的。
我看的一愣,心裏更是連呼僥幸,看瘋老頭的反應,這段家确實是很牛逼的世家,幸虧自己警覺的早,要不萬一失手打死了段叔宏,還真是個麻煩。
趙青陽卻笑道:“樹瘋子,你可不知道這位小祖宗的脾氣,就他說的話,我敢阻攔嗎?他非要來參加斷頭約,說要什麽一戰成名天下揚,我又能怎麽辦?再說了,段家的手段誰不知道,他是段家唯一的獨苗苗,我以爲一定學了不少絕活,可哪知道他什麽都不會啊!”
瘋老頭剛想說話,那段叔宏卻“哎呀”一聲醒了過來,一眼看見瘋老頭,吓的一跳而起,大聲罵道:“吓死老子了,你他媽怎麽長這麽醜?怎麽的?要兩打一嗎?你知道我叔叔是誰嗎?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
瘋老頭趕緊賠笑道:“知道知道,段世侄,這裏面有點小誤會,你先回去歇着去,等事情完了,我去找一門和一戶道歉去。”
這本是客套話,要是識相的,就坡下驢也就算了,可偏偏碰上了段叔宏這個二到一定程度的愣頭青。
段叔宏聽瘋老頭這麽一說,頓時蹬鼻子就上臉了,二話不說,伸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扇在了瘋老頭的臉上,手一指瘋老頭罵道:“你算老幾?也敢直接稱呼我父親和叔叔的名字?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沒完!”
瘋老頭也是一愣,随即将臉一沉,怒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我今天就替你父親教訓教訓你!”
我從段叔宏一起來就一肚子氣,等的就是瘋老頭這一句話,他一說完,我上去就是一記六陽天火,直接打到他的身上,火苗子“呼”的一下就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