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南派獵殺的陣營之中,陰陽生走了,鐵闆仙張三高大壯啞巴柳青衣五人挂了,柳青衣死的最慘,被謝玉虎分成了幾十塊,蠍子轉投了我們這邊,郝龍和蘇世傑現在也跑了,隻剩下趙青陽段叔宏和何處來三人。
這三人都是南派獵殺的,也就是說,我們終于接觸到了南派獵殺的力量。
我看了看三人,加上之前看到名單時義父的推斷,認定趙青陽是他們三人的領頭,剛想跳出去叫陣,瘋老頭已經直着脖子喊了起來:“趙青陽是我的,你們誰也别跟我搶,誰搶我和誰急啊!”
喊着話,人已經跳了出來,迅速的跑到我和謝玉虎的身邊,對謝玉虎道:“謝老五,你手下留點情,趙青陽一定得留給我收拾,我和這老東西别扭幾十年了,可不想讓他死别人手裏。”
謝玉虎瞟了一眼我和瘋老頭,一看我們兩全都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幹脆将繩子一收,拿在手中,轉身走了回去,邊走邊慢悠悠的說道:“都留給你們吧!剩下三個小喽啰,我們也不懶得再髒了手。”
我一聽大喜,謝玉虎這話裏的意思可不止他一個不上了,而是他們下九流的都不準備出手了,估計也都看就剩趙青陽三個人了,翻不起什麽大花來了,想保存實力,等着南派埋伏的人手呢!
可瘋老頭卻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一雙小眼睛努力的睜着,盯着趙青陽喊道:“趙青陽,你給老子出來,今天不将你火化了,老子就自己跳海去。”
我瞟了一眼瘋老頭,故意諷刺他道:“你行嗎?别忘了你已經被趙青陽壓了幾十年了。”
瘋老頭小眼睛一瞪道:“不行也得行,你就放心瞅好吧!看老子今天怎麽火化他的。”
我一看又要沒戲了,急忙也上前一步喊道:“喂,對面的兩個二流角色,要不咱們先打一架暖暖場?趙青陽可是你們的三大護法之一,大掌令之下就數他了,今天你們南派就數他身份最高,怎麽也得留到最後吧?”
瘋老頭聽我這麽一喊,頓時一雙小眼睛又一瞪道:“怎麽?想搶生意啊?等老子先燒了趙青陽那個老東西的。”
話未落音,趙青陽右邊的一個家夥就走了出來,未語先笑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對極了,趙護法是我們這次斷頭約的領隊,自然是要留到最後的。我隻是一個二流角色,先出來暖暖場子也是應該的,樹三爺你還請讓讓,晚輩可不敢和你動手,想必樹三爺也不會想落個以大欺小的惡名吧!”
瘋老頭一看,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對方這都把路堵死了,自己臉皮再厚,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動手了,隻好瞪了我一眼,憤憤的轉身走了回去,走到一半,還回頭對我罵了一句,顯然對我搶了他的生意十分不滿。
我心裏卻極其痛快,看了半天較量,可以說一場比一場驚險,弄的我自己提心吊膽半天,現在終于輪到自己活動了,這份激動,可想而知。
我二話不說,一捋袖子就準備開打,對面那人卻急忙一擺手道:“小兄弟,慢着,兄弟雖然隻是個二流角色,卻也是獵殺的人,咱們南北兩派本是一家,說不定以後還會重新合爲一處,可不想和小兄弟性命相拼,隻不過來耍幾手暖暖場,走個過場,算是個形式,還請小兄弟手下留着幾分力才好。”
我一聽這人說話用詞語氣相當和軟,相比之下,自己則顯得孟浪了許多,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收了架勢,一擺手道:“好說!好說!你走個過場,我也就走個過場,咱們都屬于蝦兵蟹将,走個過場就行了,生死相搏的事,還是留給大人物吧!”
說完覺得自己這番話說的也算得體,頓時有點得意了起來。那人聽我這麽一說,對我一笑,微微一點頭。我以爲他準備好了,頓時又來了勁,手一伸,六陽天火已經在手掌上燃燒了起來。
不料那人卻又将手一擺道:“慢着慢着,既然以後都有可能是一家人,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禮數可不能缺了,我可能比你大幾歲,就托個大,自稱一聲老哥吧!老哥剛才忘了介紹一下自己,有失禮數,還請兄弟莫怪。”
我頓時覺得煩躁了起來,這家夥怎麽這麽啰嗦,可人家都這麽說了,而且還說的這麽客氣,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表達出來,隻好又收了六陽天火道:“老哥,兄弟也忘了這茬,莫怪莫怪,小弟姓王,叫王小華,還沒請教老哥尊姓大名。”
實際上我早就知道剩下的兩個一個叫段叔宏,一個叫何處來,隻是分不清誰是段叔宏,誰是何處來而已,這麽問一下,也就是随口一問。
誰知道那人一聽我這麽一說,竟然頓時露出一絲笑驚訝道:“原來兄弟就是北派的後起之秀王小華啊!小華兄弟這段時間可是風頭正勁,先是生撕柳異軒,接着智取黑童子,又力戰六隻血皮赤魈,甚至能挨了趙二爺一記玄土飛錘毫發未損,當真神奇。”
“老哥對小華兄弟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如今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必是人中龍鳳,我們獵殺之中出了小華兄弟這樣的人才,當真是可喜可賀。”
我聽的開始有點不自在起來了,這人太能說了,一張嘴說起來簡直沒完沒了,而且始終笑容滿面,話語柔和,讓人想動手都找不到借口,我隻好就這麽聽着。
那人又兜了一大圈的彎子,說了半籮筐的奉承話,才話鋒一轉道:“老哥姓何,叫何處來,笑問客從何處來的何處來。”
我終于等到了他報上了自己的性命,生怕他在說出一大籮筐的話來,急忙問道:“能打了?”
何處來這才笑着點了點頭,我頓時大喜,手一伸,六陽天火在手掌上再度燒了起來,自從我修習了九天玄火之後,六陽天火應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誰知道我剛想将火球抛出去,何處來卻又一擺手道:“慢着慢着,我們又無仇無怨,動手實在是迫于無奈,又用不着生死相搏,我還是留點體面的好。”說着話竟然伸手脫起外套來。
我頓時一陣郁悶,心頭氣苦,看前面幾場,無不是三兩句話就開打,一動手就是驚天動地山河變色,怎麽輪到我了,就遇上了這麽個磨叽的家夥呢!
偏偏那何處來卻像根本就沒性子一樣,慢慢将外套脫下,整理好疊整齊,才走到一邊,尋了片幹淨的地方放好,然後才一臉笑容的走了回來。
我心頭郁悶,幾乎不想和這家夥打了,何處來卻笑道:“小兄弟,我們可以開始了。”
我再也不敢搭他的話了,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上,何處來到也不客氣,點了點頭,手一伸就是一個水球顯現了出來,笑道:“小兄弟,我看你剛才幾次亮出來的都是火,那你可得注意點了,我擅長的都是水之術,正好是你的克星。”
我看了看那水球,也就拳頭大小,比起我的水龍來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看來他的實力也強不到哪裏去,不過也不怪,他本身在南派獵殺也就是排名在前十之後的,頓時更加不放在心上,點頭道:“來吧!”
何處來手一揮,水球旋轉着發了出來,呈一條直線向我飛來。
我一見這手法也稀松平常,更是有點失望,說實話,水球本就是水之術中最低端的手段,直線抛擊更是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我随随便便的也能抛出各種各樣的曲線來,甚至三百十六度回旋劃圈都可以,自然看不上他這點手段。
當下也是想炫耀一下,想都不想一記火球随手就發了出去,也不大,但燒光他的水球已經足夠了。
就在這時,義父忽然喊道:“當心!”
話剛落音,那個水球忽然“嘭”的一聲爆炸了開來,在空中分成七道水箭,形成一個環圓,中間正好留了個空位置,我的火球就從那中間的空檔處射了過去。
而那七道水箭卻忽然變成了七道冰箭,陡然之間,激射我全身七處位置,一取雙眉之間,一取咽喉之處,一取心髒所在,一取左邊手腕,一取右邊手腕,一取左邊膝蓋,一取右邊膝蓋。
這七處可以說處處都是要害,手足之上全是經脈,被打傷就等于廢了,雙眉之間咽喉心髒更是要害中的要害,這要打中還能有個好嘛!
心中念頭急轉,已經知道自己上了當了,兩軍對陣,士氣最是重要,講究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厮故意連番拖延,消磨去我的銳氣,再趁我不注意時陡然使出殺手锏來,當真是詭計多端。
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生氣了,就在我一愣神之間,那七道冰箭已經射到了我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