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聲音凝重了起來:“我想到爲什麽那個王群弼會來陳家村了,他是故意來這裏,就是想把你引來。”
我愕然了,連忙問小白知道了什麽。
小白的臉色一沉,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的鬼屍煞身擁有着喚醒惡鬼的能力,加上先前又融合了千年屍王,鬼屍煞身又得到了加強,那隻百年水鬼,肯定是被你喚醒的。”
小白的話讓我馬上想到了這件被我忽視已久的事,難道那王群弼知道了我這個情況,故意設計出了一個圈套,引我來陳家村喚醒那個水鬼的?
再聯想到昨晚上王群弼奇怪的舉動,這種可能性很大。
至于王群弼這麽做有什麽目的,很明顯,他是想借刀殺人,想借水鬼的手來殺我。
除了這個,似乎也沒有别的解釋了,這種伎倆我可不陌生,當初張千也是這麽做的。
短短的時間内,我基本上就已經斷定了王群弼的目的,不過我可不認爲那水鬼能對付我,先不說我有不死之魂,現在我的肉身基本上也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雖然村長告訴了我水鬼的來曆,但我很清楚,那水鬼是肯定是沖着我來的,隻是我還想不到中招的是我和小白,老俊爲何死了。
再厲害的鬼想要害人,那也得先中了她的招才行。
隻是我到了這會兒都沒明白我倆究竟中了什麽招。
看到村長跟我說完這些臉都白了,我趕緊停止了思考,對他說道:“村長,你别擔心,我們兩個也有些道行,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水鬼害人的。”
村長擺擺手,搖頭道:“沒用的,前些日子有城裏人來釣魚,莫名其妙的被淹死後,我們又請了個老道長來,結果,那老道長隻是在水庫邊上站了一會兒就吓跑了,你們這兩個年輕娃的道行還能高過那位老道長嗎?”
前些日子?
聽村長這麽一說,我忽然想到老俊昨天晚上也提過,說是短短的幾天就死了幾個人,當時我還以爲水庫裏一直有水鬼呢,可看現在的情形,那個叫艾雪的水鬼應該是在我昨天來了之後才出現的。
還有,聽村長說的意思,明顯先前那幾個人的死,跟艾雪沒關系。
我把這個疑惑一說出來,村長就說:“前些日子死的那幾個人,是被水庫裏的其他水鬼當成替身拖去淹死的,跟被艾雪害死的老俊的情況不一樣。”
我有點兒亂了,連忙又問村長:“村長你怎麽确定那幾個人不是艾雪害死的,那幾個人都是怎麽死的?“
村長深呼了一口氣:“被其他水鬼拖去當替身的人,都是死在水庫裏的,可祖上傳下來的消息,說的是一旦再出現在家裏淹死的人,那就意味着艾雪重現,要來殺光陳家村的人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村長能這麽肯定。
“唉,前人造的孽,卻要我們這些個後來還債,你們兩個不是我們村的人,趕緊走吧。”村長沖我們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村長對我和小白的态度讓我心裏很難受,老俊也好,村長也好,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好人,我不能讓水鬼再害人了!
我當下說道:“村長,你也不用怕,我們一定能抓住那個水鬼!”
我就不信了,她還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害人,從現在開始,我和小白就随時感應着村子裏情況,隻要那水鬼有一點兒動靜,我們就先動手。
“你們?你們就不怕沒命嗎?”村長被我堅定的語氣說的怔了一下,望着我們道。
我淡笑着搖搖頭,“道門中人,碰到厲害的鬼就逃,那人不配當一個道門中人,不抓到那水鬼,我們還就不離開陳家村了。”
村長聽了我這話,當下就愣住了,片刻後,一拍大腿:“好,如果你們真的能幫陳家村收了那艾雪,你們就是我們的恩人,我們村給你倆立碑雕像!”
看到村長這麽激動的說,我明白,他這是把我和小白徹底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想了下,既然那水鬼昨晚上能夠瞞過我和小白的感應,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慎重點兒好。
百年厲鬼,要比我預想中強大。
爲了以防萬一,我讓陳家村的人也做了些防備。
等他們将老俊的屍體處理好,我便讓村長把村裏的人集合了起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艾雪作祟害人的事情,當他們知道我和小白留下來幫他們捉鬼後,看我們的眼神就不太一樣了,連那個媒婆都跟我們道了歉,說她是有眼無珠,還請我們莫怪,原諒她。
一般的鬼魂,它們都懼怕陽氣,不過,道行高的厲鬼,他們不但不懼怕陽氣,還會吸收陽氣修煉,所以,對付艾雪這種百年厲鬼,就不能用尋常那種公雞血黑狗血之類的玩意兒對付她了。
對付她,要以陰制陰,所以我讓全村兒的人都集合到一個地方,把全村兒的貓也都集合起來跟村裏的人在一起。
狗通靈,貓見陰,不過狗通靈的能力遇水就不行了,現在隻能靠能見陰的貓了。
還好,村裏不少人都養貓抓老鼠,整個村兒,有十幾個貓,把這些貓跟人群放到一塊兒,那水鬼多少都會忌憚一些。
除了弄來了一群貓,我又找到媒婆,讓她問問村裏這幾天有沒有來月事的女人,把她們用過的月事巾也都收集起來,放到人群的周圍。
古時女人來月事用的是布縫制的帶子,那種帶子,也叫騎馬布,是至穢至陰之物,對鬼怪最有克制的作用,若是用初次月事的騎馬布糊到一般的鬼魂的身上,不但可以重創鬼魂,還可以讓其永世不得超生。
騎馬布現在是沒人用了,那月事巾的效果雖然會打些折扣,不過多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以前我就知道這種事,不過一直以來我都是直接用鬼道法術對付鬼怪,就沒想過用這個。
考慮到我和小白兩個男人不方便去找人家女人問這事兒,隻好讓媒婆出馬。
這次沒辦法,我和小白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在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到水鬼突然出現,也隻好用這種辦法了。
我就不信,有我和小白在,再加上貓和騎馬布,那水鬼還能無聲無息的出來作祟。
很快的,媒婆就找到了四個月事的女人,把她們的月事巾在人群中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放了一個。
最後,我和小白商量了一下,留下一個人看守着陳家村的村民。
另一個去水庫那裏盯着。
考慮到小白的神通遇水就不能發揮出來,于是我便讓小白留下,我去水庫那邊。
然而當我提出要u水庫那邊的時候,村長說什麽都要跟我一起去,這種事,不能讓我一個人冒險。
想了想,有我在,也能保護他,就讓村長跟着我一起去了水庫。
村長對水庫邊上的情形比我熟多了,他領着我去了水庫邊上的一個以前養魚人蓋的茅草屋裏。
時間很快的就再次來到了晚上。
茅草屋沒有門,我和村長就一直待在茅草屋裏注視着水庫裏情況。
可能因爲我在,村長的膽子也大了,也可能是他盯了一天太累了,村長竟然昏昏欲睡了起來,靠着茅草屋的牆打起了盹。
我苦笑笑,不過考慮到我在身邊,水鬼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作祟,我索性就沒喊他。
漸漸的,到了午夜時分。
“嗯,下雨了?”
這時,村長突然醒了,摸了一把臉,說道。
我伸手往外探了一下,沒下啊。
然而我朝村長一看,當下就吃了一驚。
村長的頭頂上,竟然倒垂下來一縷濕漉漉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