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念一想,不太可能,我們先前是朝着一個方向走去的,路上連個彎道都沒轉,肯定不是迷路。
詭異的狀況瞬間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紛紛将目光投向了于道人。
“先生,這是咋回事啊?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村長顯然被吓到了,一臉驚恐的問道。
大白天的突然變成黑夜本來就讓人不安,而現在繞了一大圈又轉回到了這裏,沒有人不往壞處想。
于道人現在臉色也是一臉鐵青,沉吟了下後才開口道:“不,這不是鬼打牆。”
“那這......?”村長又急忙問道。
于道人揮手打斷了村長,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我,說道:“我們再走一次試試,這一次你來領路。”
我一愣,讓我領路?可我隻在小時候來過一趟,無意中知道了小樹林的盡頭有條河,我不認識路啊。
村長也說,認識路的隻有幾個稍微年長的人,還是讓他們領吧。
但于道人說,要想走出小樹林,必須讓我來領,讓認識路的人告訴我一個具體方向,悶頭走就行了。
我疑惑的看向于道人,實在不明白他爲什麽會讓我幹這事兒。
不過于道人是先生,此時的狀況又如此的詭異,在場的人表示聽先生的,讓我試試。
于道人又特意交代,等下我領路的時候,誰也不許出聲搗亂,我往哪走,跟着就行了。
随後,先前領路的那人告訴我了一個方向後,我便走到了人群前方,開始走。
天依舊是黑的,他們給我的火把隻能照亮身前的一小片地方,看到前方黑漆漆的一片,我也開始惶恐了起來。
還好,于道人跟在我身邊,讓我心安不少。
“道長,剛才你說這不是鬼打牆,那是什麽?”走在路上,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了,悄聲問道。
于道人苦笑了下道:“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又走了一會兒後,我發現于道人走路的時候總是向四周看,表情還顯得十分困惑。
我忍不住問他怎麽了,他皺着眉道:“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暗處盯着我們。”
他這一說,我突然也有了這種感覺,背後瞬間感到了一絲涼意。
連忙問他是不是半截缸,于道人說剛才我們進小樹林的時候天是亮的,半截缸不可能跟過來。
我趕緊指了指地上,會不會是半截缸一直在小樹林裏待着,這會兒冒出來了。
于道人說那更加不可能,如果真是半截缸的話,他早就發現了。
說到這裏,于道人示意我好好走路,最好别說話。
我點了點頭,拿着火把繼續往前走,可是走了一會兒,我就聽到于道人嘀咕了一句:“難道我又被算計了?”
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
這次我忍着沒問他,繼續領自己的路,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覺天色好像比剛才亮了一些。
先前是伸手不見五指,這會兒卻是能隐隐約約的看到前方的一些東西了。
我看了下時間,從剛才開始,已經過了十多分鍾了,而且随着我繼續往前走,天色,逐漸的亮了起來,前方的樹已經可以看的很清楚了。
“哎,金喬覺,你這走的路不對啊,這是回村兒的方向啊!”
這時,我身後突然有人喊道。
我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是張弛,也就是以前罵過老瞎子的那個人,一旦有什麽事兒就會跳出來的那個。
“誰讓你說話的!”我還沒開口,于道人也轉過身來,對着張弛吼道。
“我...我看他走的路不對嘛,大家看看前面,是不是我們村兒......咦,咋又回到這裏了!”
張弛被于道人吓了一跳,正在急忙辯解,突然改了口。
我一看,心裏猛的一緊。
我們又回到埋在小玉的地方了!
“張弛!你沒聽見先生交代麽,誰讓你說話的!”村長這時也沖張弛吼了起來。
“我...我....”張弛怯怯的看着村長說不出話來了。
其他人也覺察到了此時的情況,紛紛開始指責了起來:“狗日的,就你多嘴,老子也早看到快到村子裏了,回村兒也比困在這裏強啊,被你這麽一叫喚,又瞎了!”
“你們都怨我?”張弛瞪着眼睛,臉也漲得通紅,轉臉道:“好,好,你們跟着他走吧,老子自己走!”
說完這句話,張弛還真走了。
“這家夥,還真狡猾。”等張弛走後,于道人盯着他離開的方向說道。
我一愣,他怎麽狡猾了?
于道人說,你看看,現在天色已經亮了,也能看見東西了,他不相信我們,就借故自己逃了。
我擡頭看了看,發現現在雖然還是看不到太陽,但是完全跟白天差不多了,這樣一來,氣氛也不像在黑暗中那麽緊張了。
我問于道人現在怎麽辦,是回村兒還是繼續往村外走。
于道人想了想,村子不能回,還得繼續往前走。
其他人也表示不想回村兒,誰知道回去以後會不會發生更加恐怖的事情,趁着天色已經放了亮,繼續往小河那裏走。
我隻好繼續領路。
這次,因爲能看清東西,我直接按着認識路的人指的方向走去,一路走的也很快。
約莫二十多分鍾後,就已經能聽到流水的聲音了。
要走出小樹林了!
不對!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自己遺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回頭看了一眼人群,猛的想了起來。
于道長,村長和其他的村民顯然也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臉上已經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見到我突然停下來,他們又愣了,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問我爲什麽這會兒又停下來了。
不過他們好像還記得之前張弛的事,也不敢輕易的開口問我。
而我想到的正是張弛!
“道長,剛才那個人,他應該失蹤了才對!”我急忙對于道人喊了出來。
于道人一愣,一副聽不懂我意思的表情。
我趕緊解釋:“張弛是那些買女人的其中一個,而那些女人的男人們,之前就失蹤了!”
于道人這才明白過來我說的話,一臉的震驚!
我又問其他人,有誰見到張弛跟我們一起進了小樹林的。
結果所有的人都搖搖頭,表示在進小樹林的時候沒有看到他。
我和于道人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張弛,他是在小樹林裏出現的!
“嗯嗯......”
這時,村長忽然拉了我一把,伸手往前指了指,我往前看了看,什麽也沒看到。
但村長卻着急的往前指着,不敢開口,于道人說他現在可以開口說話了。
“前面那棵樹下有東西!”村長這才急忙出聲道。
我和于道人急忙上前走了幾步,一看,當下就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樹下是一個人,不,确切的來說,他已經不是人了。
是一具無頭幹屍!
屍體差不多完全幹掉了,跟個木乃伊包裹裏的那樣差不多,縮成了一小坨。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這具無頭屍體就跟長在樹下的蘑菇一樣,很難讓人發現。
“這衣服是張弛的!”
村長又說道。
我也認出來了,張弛常常穿着一件紅條紋襯衣,而且喜好把袖子卷起來,除了他,村裏沒别人穿同款式的衣服。
看屍體的狀況,明顯已經死了很久了。
可是,在這不久前跳出來說話的那個人又是誰?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而我和于道人也明白了,先前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全都要死!你們全部都要死!”
突然,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