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他們兩個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你的價值高,所以爲了你犧牲也是值得,以後你多做一些事情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清姐說的有道理。”徐志堅心說你這麽想可以,但我不能這麽想啊。
“這是你必須承擔的,有得有失,或許以後你還能救很多與你志同道合的人,再說你是被逼殺人,這筆血債不是也該記在特務處身上嗎。”
“清姐,你說的我明白。”
“明白就好,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決定。”說完顧清便轉身離開。
徐志堅自己望着窗外的夜色還是決定看翟露怎麽說,不過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決不能讓翟露,顧清、楚柯他們被自己害死,還有顧清說的沒錯,這筆血債應該記在特務處身上才對。
晚上十一點,朱家的人都已經入睡,翟露換上一身行動方便的衣服,從别墅的後面翻牆而出,這裏的地形她早就已經熟悉,确定周圍沒人快速離開。
梅博君在法租界租的房子,翟露跑到他住的地方已經快十二點,她用暗号敲窗戶把梅博君中睡夢中叫醒。
翟露這麽晚來定是出了什麽大事,梅博君披着衣服開門緊張的問:“小露!快進來,出什麽事情了?”
“教授,我有緊急情況給你彙報。”
進了屋之後,翟露側耳聽了聽外面,确定沒有任何動靜,趕緊把今天的情況跟梅博君仔細的說了一遍。
梅博君聽完思考了一會,問道:“你們是想救人?”
“志堅說這個任務他是必須要執行的,他不執行也不行,因爲這是戴春峰試探和考驗,他身邊還有個女特務盯着。”
“韓通和胡學斌這兩個人我知道,他們應該不是我們的同志。”
“不是!?”
“他們在報紙上的确是抨擊過南京政府,但他們的言論跟我黨理念并不相符,組織沒想過要吸收他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到他們的過激言論定會被南京清算,爲了上海地下組織的安全也不能發展他們。”
“這可怎麽辦?”
“小露,連你都被跟蹤,可想而知現在韓通和胡學斌應該也已經被盯上,這兩天跟他們接觸的任何人都會被密查,照此情況看我們無力阻止了。”梅博君說完非常遺憾的歎了口氣。
“那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救人?”
“小露,不管他們是什麽人,現階段上海地下組織沒有能力救人,你也是行動高手,應該很清楚行動需要多少人和多麽周密的計劃,即便是如此,行動中要付出多大的犧牲,又能有幾成把握成功你應該比我清楚。”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
“再說我現在不參與上海的地下工作,你、志堅和我三個人是單獨的一條線,上海沒有同志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現在我們什麽也做不了。”
“教授,那這個消息我們也不上報嗎?”
“小露,這件事我們根本沒法上報,很多事情我們要衡量它的利弊,如果我們上報,組織萬一他們非要救人,那志堅肯定就暴露,别忘了首長給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徐志堅同志的安全。”
“您說的對,可是我擔心志堅下不去手。”
“小露,你别忘了志堅現在的身份是特務處特别行動小組組長,特務處給他的任務他有什麽理由拒絕,他拒絕又會意味着什麽。”
梅博君見翟露不太理解,語重心長的說道:“小露,如果需要,我和你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徐志堅,這是我們的使命!因爲他對我們對組織非常重要。”
“教授,我明白了!”
“小露,志堅想要發揮更大的作用,首先他就必須承受這些,我想他現在可能比任何人都着急,我們都知道他不想殺這些無辜的人,但他是特務處特務啊,戴春峰親自給他的任務他有什麽理由不執行,就算他的暗殺目标是我們兩個人,我們也隻能讓他殺,小露,你明白我意思嗎?”
“教授,我明白了!明天我就會去把您的話告訴他。”
“小露,作爲一個隐秘戰線上的戰士,我們要承受和犧牲的太多,尤其徐志堅必須更像我們的敵人,他身在敵營就意味着他手中的屠刀有些時候會對準我們自己人,這一點我們都必須清楚和理解。”
“是!我明白了。”梅博君的話點醒了翟露,說的沒錯,徐志堅現在是特務處的特務,你不能用我黨的紀律去約束他,他比果黨還果黨才是正确的。
翟露把徐志堅提供的鑰匙和安全屋告訴了梅博君,說道:“教授,志堅的作用的确無人能代替,我接下來會全力配合他!”
拿着鑰匙梅博君更加确定自己剛才說的話:“小露,這就對了,所以即便是他當着我們的面殺死我們的親人和同志,你也千萬不要怨恨他,因爲你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我懂了!”
翟露回到家已經快兩點,确定沒人知道她離開過草躺在了床上,這一夜她久久無法入睡,因爲現在的她開始心疼徐志堅,這件事情自己恐怕也很難做到。
第二天,徐志堅等到十點多跟燕甯出去溜達了一圈,确定韓通和胡學斌的工作地點和經常走的路線,也商量好了暗殺方法。
回到商場正好中午,徐志堅接到朱巧巧的電話,二人就約在附近的飯店吃飯。
“志堅,昨天跟你見完面之後就有人跟蹤我,你的推斷是對的,特務處的人已經監視了你認識和接觸過的所有人。”
“是這樣的,戴春峰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一旦發現我有什麽問題,不僅是我,隻要是我接觸過的人和身邊的人都會被抓捕,包括你。”
“我跟組織彙報了現在的情況,目前形勢韓通和胡學斌我們沒能力救,因爲不管我們做出任何動作和反應你都會暴露,這個損失太大組織無法接受,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他們并不是我們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