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元一邊付錢一邊觀察了周圍,之後進了一棟四層樓的公寓,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徐志堅和翟露等到九點半才離開,回去的路上徐志堅問:“露姐,有什麽發現嗎?”
“沒什麽發現。”
“那我們明天繼續。”
第二天,傅建元還是叫了黃包車回家,到了第三天他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這次他選擇了步行。
接下來徐志堅看出翟露跟蹤水平了,她始終跟傅建元保持着至少五十步的距離,隻有街道上人多的時候,她才會靠近一些,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躲在路人身後或陰暗中。
傅建元不緊不慢的走着,他時不時的停下腳步看看路邊的店面,就像是想買什麽東西。
街道旁有路燈,但很稀疏,街道上的照明大多數都來自店面自裝的門燈,這樣就導緻街道上忽明忽暗。
翟露一直在觀察目标,快到傅建元住的地方她才跟徐志堅說道:“志堅,你的判斷很準确,此人是間諜沒錯!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
“你怎麽看出來的?”
“此人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每次停下看路邊店面和周圍景色看上去動作都很自然,但實際他是在觀察周圍的所有人。”
“那他有沒有發現我們?”
“我們跟着他走了兩條街,路燈相隔大概是三四十米,我們跟蹤他的時候一直盡可能的置身在暗處和路人身後,這樣他回頭首先看到的都是離着近的人,這樣就給了我們反應時間避開他的觀察,所以我确定他沒發現我們。”
“可是我們距離他太遠,豈不是容易跟丢。”
“前兩天他都是坐黃包車回家,而今天他選擇走路回來應該就是想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如果是我也會這麽做,我們既然知道他住在哪裏,對兩邊路況又已經摸清楚,除非他發現了我們,否則是不會跟丢的。”翟露自信的說道,
雖然學過翟露的偵查本領,看來這一半的本領并沒有學到精華,怪不得自己在模拟的時候被發現誘殺。
“志堅,這個人非常警惕,這一路上他非常隐蔽的回頭觀察過數次,或許是他感覺到有人在跟蹤。”
“露姐,你确定他沒有發現我們嗎?”徐志堅生怕被發現前功盡棄問,
“沒有,我想這是他的感覺,作爲高級特工應該都會有這種直覺。”
“按照你說的就連路上的螞蟻也躲不過他的觀察?”
“錯,作爲一個高級特工,他的注意力絕不會做這麽沒有意義的事情,他的所有精力隻會放在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人和事物上。”
“明白了!”
此時傅建元已經到了他住的樓下,翟露拉着徐志堅說道:“我們趕緊躲起來,我猜測他回到家定會從窗戶再觀察一遍周圍。”
這應該是大多數特工的習慣,徐志堅跟着翟露躲進胡同藏在了陰影中,眼神很好,因爲知道傅建元的住址一直盯着,屋裏沒有開燈,但是窗簾微微動了一下。
“他把窗簾提前留了一個小縫隙,這樣他不用動就能觀察到外面的情況,他是特務沒錯了!”翟露說道,
“露姐,你說他會出門嗎?”
“應該會,我想他走着回來就是在确定有沒有人盯梢。”
徐志堅想起老劉同志也是這樣觀察有沒有盯梢者的,點頭誇贊道:“原來如此!露姐果然厲害。”
“志堅,此人不簡單!”翟露本就是行動高手,跟果黨鬥争這麽多年,她每天跟這個傅建元行爲都差不多,所以對方的行爲舉止她非常清楚目的,此刻她更是佩服徐志堅的判斷,此人果然有問題。
日諜哪有簡單的,徐志堅想起翟露沒有跟日諜交手的經驗,說道:“露姐,小鬼子的間諜素質都很高,大都是大學或者專業軍校畢業,這個傅建元既能做間諜,還是專業的會計,就沖他這個職業就應該是心思缜密的人。”
“你現在确定他是日諜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日諜。”
“看!他房間的燈亮了!”
徐志堅也看到,也就過了六七分鍾,大燈滅了,房間裏點亮了一盞昏暗的燈,看亮度像是床頭燈之類的。
過了片刻,翟露低聲提醒道:“他出來了!”
“哪呢?”徐志堅看到的是一個身穿長衫戴禮帽的男人,他走路的姿勢和步伐跟之前的傅建元有很大的區别。
“就是你看到的那個男人,他喬裝改扮了,我們跟上!”說着翟露已經跟了上去,
徐志堅繼續觀察翟露,發現她真的是個跟蹤的高手,跟前面的男子距離永遠保持在四五十步,如果趕上沒有路燈,她會快走幾步拉進距離,目标始終都在她視線内,但是對方回頭卻很難發現她。
傅建元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他應該是沒發現有人跟蹤,走了大概千米左右轉身進了一個小飯館,裏面人很多,翟露沒讓徐志堅進去,隻是在外面找了個牆角躲進了陰影中觀察飯館。
小飯館的門是開着的,裏面也就十幾張桌子,因爲是玻璃窗大多數的人徐志堅都能透過窗戶看到。
傅建元摘掉禮帽徐志堅這才放心,就是他沒錯了,翟露的觀察力沒想到這麽厲害,她可是一眼就看出喬裝的人是他,也對,自己也是學過她的化妝偵察本領,看來自己光學會還不夠,還需要加強鍛煉熟悉。
徐志堅發現在傅建元的對面坐着一個始終低着頭吃面的人,徐志堅看他身形有些眼熟,等看清此人臉之後大吃一驚,因爲這個人正是偵緝處一大隊副隊長麻二奎。
翟露見徐志堅表情有很大變化問道:“怎麽了?”
“跟傅建元坐在一起的是偵緝處警察麻二奎。”
“麻二奎有問題。”
“的确是有問題,範成瑞被殺的那天,他非常巧的是正好帶着我們出門,現在想一想,他應該也是掐準了時間出的門,目的就是爲了抓住那些殺手,他還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唐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