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能總是他一個人吃驚不是?
葉淚錦看着一臉溫煦笑容的Archer,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冷聲說道:“我有未婚夫,我怎麽不知道?”
“那是因爲江先生還沒有告訴你,這是你舅舅和我的家族爲裏我們兩個人定下的婚事。”Archer解釋道。
葉淚錦放下了面包,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說道:“不可能,就算是我舅舅曾經有意思想要和你們家族聯姻,爲你我定下婚事,但是舅舅不可能不經過我的同樣就直接把這件事情就答應死了。”
她自己的舅舅,她還是了解的。
無論舅舅對這個Archer是多麽的滿意,都不會不問過她的意見就直接答應的。
雖然說舅舅很想讓自己幸福,但是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這一點的自信,葉淚錦還是有的。
Archer沒有覺得意外,他也不會認爲就憑着自己的一句話就能夠讓葉淚錦相信的,更何況,也的确是如葉淚錦所說的那樣。
隻是家族裏和江橋達成了這個共識,但是确實還沒有定下了。
但是家族裏面,認爲江橋是不會反悔的。
畢竟,像他這樣的條件,也算是極其的優秀了,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挑剔的。
之前Archer也有着這樣的自信,隻是沒有想到,他隻是晚了一個人出現,就可能錯過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多麽的無可奈何啊。
“的确,雖然說江先生還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複,但是江先生曾經對我說,他很滿意我這個人,所以說,這是你舅舅的遺願。”
奇諾(中文名,因爲一些原因,以後都是中文名稱呼)的話就像是一把重錘砸在了葉淚錦的心頭上。
這是……舅舅的遺願……
的确,看奇諾的情況就能夠看的出來,這的确是舅舅最可能爲自己選擇的人選,所以說如果不是舅舅突然遇到這種事情的話,那麽是不是舅舅打算和自己說一說?
“就算舅舅再喜歡你,舅舅也不會說的,因爲舅舅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葉淚錦淡淡的說道。
這麽說話倒不是說她現在還念着宸碩,是因爲她相信自己的舅舅不會在自己有着喜歡的人的情況下,還給自己找這麽一個未婚夫。
“那你現在還喜歡他麽?”奇諾忽然問道。
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葉淚錦,好像現在就非得要葉淚錦給出一個回答一樣,又好像隻要葉淚錦回答了,那麽他就一定會有希望了一樣。
長久的沉默讓奇諾以爲葉淚錦不會回答他了,誰知道葉淚錦居然仰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驚不懼的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他。”
無論怎麽樣,葉淚錦都否認不了這一點,直到現在在她的心中還是喜歡宸碩的。
哪怕她也很痛恨自己這一點,卻還是無法否認,因爲在自己内心深處,自己就真的是這麽想的。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因爲自欺欺人意味着她在逃避,從今以後她不會再逃避任何問題。
因爲……那個傻傻的葉淚錦,她永遠不會讓她再次出現。
天真的,相信愛情的葉淚錦已經死了。
現在的江家,現在的曼曼,不需要那樣的葉淚錦,她也沒有資格讓天真的葉淚錦繼續活下去。
奇諾十分意外的說道:“我以爲你會說,不喜歡他了,或者是曾經喜歡呢。實在是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會喜歡他,我還以爲你會恨不得他去死呢。”
男人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卻滿是嘲弄。
也是,就算他在喜歡葉淚錦,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想必也不可能不覺得諷刺吧。
葉淚錦黑眸怒視着奇諾,“我爲什麽要恨不得他去死?雖然說舅舅舅媽的事情多多少少和他有些關系,但是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他願意發生的事情,至于其它的事情,那就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錯。”
“我恨他,但是并不希望他去死。”
這是葉淚錦内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又怎麽會是宸碩願意看到的呢?
承受的痛苦,宸碩并不比她少,甚至還多了一抹自責。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恨不得他去死,唯獨她!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葉淚錦相信宸碩是真的喜歡她,那一天葉念晴的事情隻是一個誤會,雖然她不知道确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卻能夠肯定。
隻是,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卻不能夠原諒宸碩在這個時候将她帶走。
現在的江家風雨飄揚,曼曼還太小,她要回去幫曼曼,要幫外公和舅舅守住江家。
奇諾覺得十分的奇怪,“你一會說喜歡他,一會又說恨他,你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不,你要知道,愛恨本就是同源。”
葉淚錦淡淡的解釋完了,就站了起來,說道:“好了,事情也說清楚了,我要走了,你也繼續你的旅行吧。”
現在的她,并不需要一個男人的陪伴。
隻是奇諾卻堅持,“我答應過宸碩将你送回江山,更何況喬家和我父母也很有矯情,江橋叔叔忽然去世,我也應該去看看他。”
于情于理,奇諾都要去一趟。
葉淚錦看了奇諾一眼,淡淡的說道:“随你。”
臨市不是她家的,她并沒有資格阻止别人去臨市。
轉身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奇諾忽然揚聲問道:“昨天的照片,你要不要?”
昨天的照片,也就代表着她和宸碩之間最美好的記憶。
這一問,問的不是照片,而是她對于宸碩的态度。
奇諾明白,葉淚錦也明白。
葉淚錦的拳頭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最後松開了,回頭一笑,明媚了誰的一生?
“不需要,從此以後,葉淚錦就隻是葉淚錦。”
她從此以後不再需要别人的保護,她将爲自己認真的活着。
其實到現在葉淚錦也沒有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爲什麽自己忽然變好了,也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她唯一能夠确定的是,屬于葉淚錦的新的人生,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