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堅強,很少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可以想象,這件事情對她的困擾真的很大。
韓梓諾猶豫了一下,問道:“唔,既然你不知道應該怎麽做,那就現在先不去思考,等到靜一段時間之後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韓梓諾并不想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幹擾葉淚錦做決定,有些事情還是自己去做決定比較好,畢竟這是葉淚錦一輩子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去聽别人的建議。
“先放一放麽?”葉淚錦大眼睛中滿是無措。
對于未來,其實她是迷茫的。一直以來,她對未來都沒有過規劃,甚至連什麽特别喜歡的東西都沒有,更沒有主動去争取過什麽東西。
一直以來,所有的事情她都是被動的。
哪怕當初她很喜歡嚴寒,也從來沒有過主動表白過,主動争取過。一直以來,她信奉的都是順其自然,都是慢節奏的。
而宸碩就好像是一陣旋風忽然刮進她的生活中,将她的生活攪亂,讓她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韓梓諾點了點頭,“是啊,既然你現在想不清楚,那就先别想。”
“恩,好。”
關了電腦之後,葉淚錦偏頭看着窗外深藍的天空發呆,她發現最近自己越來越愛想心事了,其實她知道這樣對自己不好,應該多出去走走,可是她就是下意識的拒絕。
宸碩掐着時間差不多了,便端着煲好的湯進來了,放在了電腦桌上,拉過椅子坐在了一旁,說道:“我剛剛煲好的湯,趁熱喝,對身體好。”
雖然這些天葉淚錦已經習慣了宸碩給自己做飯煲湯,但是每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忍不住動容的。
宸碩是誰?天之驕子,從小錦衣玉食,就算是加入反恐之後執行任務的時候條件也很艱苦。但是現在不是任務,他能願意爲自己下廚房,這對于葉淚錦來說是十分感動的。
葉淚錦,“謝謝你。”
語氣依舊是十分的禮貌,可是這樣的禮貌在宸碩眼中卻傳遞的是疏離的信号。
畢竟,隻有不熟悉的人才會一直道謝。
宸碩沒有計較,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并不能夠給葉淚錦足夠的安全感,所以他并不強迫葉淚錦,他是可以等的。
時間滴滴答答溫馨的走過,宸碩看着也了近喝完湯之後,将紙巾遞了過去。
如果他想,他也可以很溫柔。
葉淚錦沉吟着接過了紙巾,小聲說道:“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好的。”
如果你一直對我這麽好的話,宸碩,我怕我會愛上你。
我害怕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因爲我不确定我會不會和你一直走下去。如果被抛棄,我将痛不欲生。
宸碩寵溺的揉了揉葉淚錦的頭發,輕聲說道:“傻瓜。”
我喜歡你,自然要對你好了。
當然了,這句話宸碩是不會當着葉淚錦的面說的,因爲他知道葉淚錦的現在糾結的心情,不想再給她壓力。
愛一個人,就是要無時無地的爲對方着想。
其實,宸碩也覺得自己愛的太過突然,好像一下子他就換愛上了葉淚錦一樣。
不過,他并不像追究,既然愛上了,那就全力以赴的對她好,得到她,娶了她。
許是那句“傻瓜”太過寵溺,讓葉淚錦忍不住紅了臉頰。
背後是湛藍的天空,偶然有幾多白雲飄過,眼前是眉目如畫的美人,嬌羞之時不盛芳華。
宸碩不由看呆了,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熟悉,好像在哪裏也有過這樣的場景一樣。
記憶中似乎有海浪的聲音,海鷗的叫聲,女孩如銀鈴一般的笑聲。
“小哥哥,我好喜歡你,你要一直陪着我哦。”
“當然了,我會一直陪着我的小丫頭,陪着你長大,陪着你變老,好不好?”
“人家才不要變老,變老了就會有好多好多的皺紋就不漂亮了,人家要永遠做個小公主。”
“好啊,你永遠是我的小公主。”
記憶的顔色越來越暗淡,漸漸地變成了黑白的顔色,所有歡喜的一切褪去,換成了緻命的槍聲還有尖叫聲,爆炸聲。
鮮血代替黑白色出現在宸碩的記憶中,遍布所有。
宸碩滿頭大汗,忽然大叫道:“葉子!”
“宸碩你弄疼我了,你快放開我。”葉淚錦手腕被宸碩握的生疼,努力的想要掙脫。可是宸碩的大手就好像鐵鉗一樣,她根本就掙脫不開。
宸碩被葉淚錦喊疼的聲音從記憶中驚醒,立刻放開了葉淚錦的手腕,看着葉淚錦白皙的手腕上刺眼的青紅色,立刻道歉,“實在是抱歉。”
轉身立刻出去拿了藥膏回來,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葉淚錦的手腕塗抹藥膏。
葉淚錦試探的問道:“……恩,不是第一次聽到你提起葉子這個名字了。”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葉子到底是誰,怎麽每次提到葉子的名字的時候,宸碩的情緒都十分失控?
平日的宸碩冷靜自持,很少會變顔變色的,這是不是代表着,這個葉子在宸碩心中的地位是十分的重要呢?
宸碩一愣,塗抹藥膏的動作也跟着一頓,幾次張了張嘴,都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見宸碩這個樣子,葉淚錦隻是以爲宸碩不想談,也就沒有說什麽。
“沒關系,如果不想說就不說,每個人心底總有那麽幾個永遠忘不了卻不會輕易提及的人。”葉淚錦輕聲說道。
明明是很體貼的一番話,可是語氣中卻是難掩落寞和孤寂。
其實,葉淚錦是想了自己的母親。
她很想念自己的母親,可是卻不願意提及母親。外公雖然傷心,卻經常提起母親的事情,因爲這她去外公家也不是那麽經常,因爲她害怕聽到母親的名字。
那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傷痛的開始,無法愈合隻能逃避。
其實也不是葉淚錦想要逃避,她有抑郁症,如果經常回想那些悲傷的往事對于她的病情沒有好處。
她想活的健健康康的,替媽媽領略這世間所有的美女,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也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我隻是沒有想好應該怎麽和你說,因爲我也不記得葉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