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葉淚錦也覺得他們應該好好的聊一下,到底要怎麽樣總歸要徹底解決一下。
當嚴寒把地點約在“夜夜笙歌”的時候,葉淚錦也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
雖然有些意外嚴寒會把地點約在酒吧,但夜夜笙歌還是比較安全的,葉淚錦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到了嚴寒說好的包廂之後,嚴寒點好了酒水,葉淚錦也并沒有拒絕。
“今天我來時和你說一聲,小夢已經被抓進去了,三年後才能出來,你可以放心了。”
葉淚錦輕嗤一聲,“你這是在怪我?”
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就算是嚴寒怪她,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她就這樣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嚴寒搖了搖頭,“這件事小夢做錯了,也付出了代價,我隻是想和你說一聲,等到三年後小夢出來了,能不能别再爲難她了,畢竟她已經付出了代價。”
其實,嚴寒并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隻是秦夢畢竟是他看着從小長大的妹妹,一直當成親妹妹來疼愛的,人總是偏袒自己親近的人的,他也不例外。
隻不過在他看來,葉淚錦和秦夢比較起來,他偏袒的那個人是秦夢罷了。
在嚴寒看來,葉淚錦是一個十分獨立的人,不需要别人擔心,而秦夢從小就狀況不斷,他已經習慣性的關心秦夢了。
在知道小夢要被關起來,看到秦夢父母擔憂的眼神的時候,他也亂了。
因爲他也把葉淚錦看成是自己人,所以他才會覺得都是自己人,那麽事情也可以私下裏解決。
所以當葉淚錦堅持要告秦夢的時候,嚴寒才會那麽生氣。
等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嚴寒的心也靜下來了,仔細想想便也能夠明白葉淚錦的想法了。
隻是,已經忘了。
傷害已經造成了,又能夠拿什麽來彌補呢?
葉淚錦輕輕一笑,眼中是冷漠的疏離,晃動着手中的酒杯,笑的如同一尊沒有悲喜的菩薩,“你想多了,如果不是秦夢設計害我,我還沒把她放在眼裏。”
這句話雖然說得十分狂傲,可是嚴寒卻知道這是葉淚錦的真實的想法。
葉淚錦是一個十分冷清的人,就算秦夢不害她,葉淚錦也不會把她放在心上的。
同時,葉淚錦的這句話是說隻要秦夢三年後從監獄中出來不招惹她,她也懶得和秦夢計較。
話雖然難聽,但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嚴寒也就松了一口氣。
“明明是好意,爲什麽偏偏這麽表達。阿錦,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你。”
“我叫葉淚錦。”葉淚錦淡笑着糾正。
嚴寒,你我已經漸行漸遠,你又何必說起這些以往的親昵來再次拉進距離呢?
畢竟,漸行漸遠才是你我最好的歸宿。
嚴寒臉色一怔,心下忽的一緊,卻還是執着的說道:“阿錦,難道因爲小夢的事情,你我就做不成朋友了麽?”
“我從前是不單單想和你做朋友,現在也是不想和你做朋友。”
嚴寒的臉色終于變了,伸出手抓住葉淚錦的手,“阿錦,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态度有問題,可是我也隻是關心則亂而已,你這麽善解人意……”
葉淚錦沒有掙紮,隻是冷冷的看着嚴寒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什麽時候善解人意了?嚴寒,我是一個十分涼薄的人,你不要多想。你眼中善解人意的葉淚錦,隻是你想象中的葉淚錦罷了。”
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呵呵,他的确隻是關心則亂,隻可惜并不是因爲她才亂的。
嚴寒苦笑一聲,收回了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到底是怨了我。”
“我爲什麽不埋怨你呢?嚴寒,你我雖然從來沒有挑明過那層關系,可是所有人都以爲你我是男女朋友,而我也以爲,你我之間即便不是男女朋友,情誼也比别人深厚幾分,可是……”
葉淚錦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包廂外無比歡快的氣氛吵吵鬧鬧的聲音傳了進來,讓人覺得恍如隔世。
“你是怎麽對我的?在我遇到那樣的情況下,你居然隻想到秦夢,而我……你知道我的,對待情感問題特别的狠,若愛就深愛,若是不想愛了,那就再也不會聯系。所以,嚴寒,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葉淚錦特别喜歡柏拉圖的那句:若愛,請深愛;若棄,請徹底。不要暧昧,傷人傷己。
她也不想要暧昧,她更害怕傷害到自己。
所以,這場暧昧了五年多的一廂情願,她不願意繼續了。她那顆漂泊的害怕受傷的心,她決定收回。
若是她不再喜歡嚴寒了,嚴寒又如何能夠傷害到自己呢?
嚴寒沉默了半晌。
包廂内氣氛漸漸有些壓抑了,葉淚錦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現在已經十一月多了,八點已經黑了。
“天晚了,我該回去了。”
葉淚錦說完就站起了就要離開,剛剛打開門卻被嚴寒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
“阿錦。”
隻是一聲輕輕地呼喚,卻幾乎一瞬間擊潰了葉淚錦所有的防備。
眼眶有些發紅,剛想說什麽,葉淚錦卻在擡頭的一瞬間從門縫中看到了一個男人一閃而過的冰冷的紫羅蘭色的眸光。
再看,男人已經從包廂前走了過去。
葉淚錦一把掙脫,轉身看着嚴寒,說道:“我們已經無話可說,我留下來還做什麽?嚴寒,雖然我們不曾是情侶,但畢竟曾經是那麽要好的知己,别弄得那麽難堪。”
曾經的無話不說,到現在的無話可說,葉淚錦不是不難過。
可是再難過又能如何?難道就因爲自己難過就悲哀的祈求眼前的男人關心關心自己麽?
她做不到那麽卑微,無論愛的多深,她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尊嚴。
她葉淚錦有自己的驕傲,絕不放棄,絕不妥協。
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三毛的那句話:如果有來生,我願做一棵樹,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她想,這大概也是她的寫照。
從不依靠,從不尋找,卻依舊骐骥着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