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好不容易在司機的攙扶下爬了起來,他心中怒氣滔天,恨不得把踹他那一腳的人當場打死。
我趕緊趁機将嘴裏的布團扯下來,跑下了車。
剛才踹了劉少一腳,現在正和劉少的保镖們打成一團的人正是殷森然。
看到殷森然,我原本一片冰冷的心又再次火熱起來。
太好了,殷森然真是我的大救星,來得太及時了,要是再晚一步,我就要被劉少強行綁架走了。
我一下車,立刻拿出手機報了警。
劉少的保镖們别看人高馬大,但根本不是殷森然的對手,很快就被殷森然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劉少被司機扶着,看到自己老爸給自己找的據說是特種兵退役的保镖們竟然被殷森然三兩下全都撂翻在地爬不起來了,心中頓時大爲驚駭。
現場隻剩下我、殷森然、司機和被司機攙扶着的劉少沒有倒地了。
劉少兩腿打着顫,勉強依靠着司機才沒有跪下去。
“殷……殷森然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跟我動手,我爸不會放過你的!”劉少強撐着叫嚣道。
“漫漫,你沒事吧?”殷森然走到我身邊,皺緊眉頭,看到我身上的裙子被劉少的手下撕了個大口子,立刻脫下自己外套圍在我腰間,遮住差點走光的大腿。
“我沒事。”我輕輕搖搖頭,貼近殷森然,抓住他的大手。
我腰間圍着殷森然的外套,他的體溫還殘留在外套上,溫暖了我的身體和内心。
正說着,警笛聲響了起來,警察趕到了。
“出什麽事了?”警察問道。
“你們來得正好,快點把他抓起來,他打人!”劉少一見警察來了,立刻指着殷森然對警察說道。
警察們看到倒了一地的人,劉少明顯也受了傷,隻有殷森然一個人安好無損的站着,心中多少有些相信了劉少這番話。
“才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我急了,立刻急聲對警察說道:“明明就是他的人先動手的,他想綁架我,我老公及時趕到才救了我!”
“到底怎麽回事?”警察看看殷森然又看看劉少。
其中一名保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小聲對警察說了幾句。
警察臉上的表情一變,對劉少的态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對我和殷森然的态度則變得不客氣多了。
“好了,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說着,逃出手铐就要上前來押我和殷森然。
“警官,你們搞錯了,明明是他們……”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警察打斷了。
“分明就是你們故意打人,擾亂社會治安,你們兩個什麽都别說了,先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們大步朝我們沖了過來。
殷森然将我護在身後,目光冷冷的掃過朝我們走來的警察。
強大的氣場和冰冷的目光令警察們腳步一頓。
殷森然冷冷的開口道:“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怎麽,你還想拒捕不成?我告訴你,你面前這些可都是警察,襲警是犯法的!”劉少冷笑着說道。
“随便你怎麽說,但是我要糾正你三點。”殷森然冷靜的說道:“第一,連逮捕令都沒有,不構成拒捕,第二,我動都沒動,哪兒來的襲警一說,第三……”
殷森然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指着唐家大宅門口的攝像頭說道:“唐家安了攝像頭,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攝像頭拍的一清二楚,各位警察同志如果想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直接去唐家調監控視頻看看就知道了,我相信你們都是本着嚴格執法爲人民服務的目的在工作,應該不會因爲某些人的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造成冤假錯案情節嚴重的按照法律規定輕則開除,重則判刑,我想你們應該都清楚才是。”
聽到殷森然這番話,警察們沒有借口再繼續偏袒劉少,警銜最高資曆最老的警察,隻好對其他年輕警察說道:“先去找這家的主人把監控視頻調出來看看再說。”
聽到這番話,劉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咬牙切齒的瞪着我和殷森然,突然眼珠一轉,閉着眼睛大聲嚎叫起來。
“哎呦,我胸口好疼,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去醫院看看,我的肋骨肯定被他打斷了,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都擔待不起!”劉少捂着胸口哀嚎起來。
警察隻好先讓劉少和司機去醫院了,把剛才參與打架的保镖留了下來。
門外的動靜也驚動了唐家人。
唐夫人一身素白從家裏走了出來。
“出什麽事了?”唐夫人臉色很難看,詢問門口的警察們。
“剛才有人在這裏聚衆打架鬧事。”警察說到。
跟唐夫人一起走出來的還有殷老爺子。
唐夫人的目光掃過幾個捂着肚子勉強互相攙扶着站起來的保镖,最後落在我和殷森然身上。
“我想這其中恐怕有什麽誤會。”唐夫人對警察說道:“殷總是我的客人,剛才有事急急忙忙出去了,這才幾分鍾時間,怎麽可能聚衆打架鬥毆?這樣吧,我們家門口有監控,把視頻調出來看看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唐夫人讓警察們進了門,表情冷冰冰的,她繼續說道:“殷先生是我的客人,我丈夫剛去世不久,他死的很慘也很冤,你們警方要是有閑工夫不如抓緊時間揪出害死他的真兇,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監控視頻被管家調了出來,上面清晰的顯示是劉少先帶人打了我還想要綁架我,殷森然及時沖出來揍了劉少和他的保镖把我救了出來。
看完這段視頻警察們臉色變了變,趕緊将劉少手下的保镖們抓走帶回局裏,并且連連向我和殷森然道歉。
等處理完了劉少的事,殡葬用品店終于将花圈送來了,我代表雜志社慰問了唐夫人。
“唐夫人,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殷老爺子向唐夫人道謝。
“殷老爺子您太見外了,應該是我要感謝您肯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你手上盛宇地産的股份低價轉讓給我,老唐這輩子糊塗事沒少做,我真怕他不再了以後會從哪兒冒出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和私生子出來搶盛宇,我手頭股份多一點,心裏就能安心一點。”唐夫人歎了口氣說道。
“既然合同已經簽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等唐總出殡那天我們再來參加唐總的葬禮。”殷老爺子對唐夫人說道。
唐夫人将我們送到門口,跟我們到了别。
離開唐家,殷森然把殷老爺子老宅,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了午飯,下午殷森然又把我送到雜志社,自己去公司上班了。
我剛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就看到江雨霏和葛總監一起走進了辦公室,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聽見江雨霏一直在跟葛總監談今天出去采訪的事。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葛總監的辦公室。
“這個江雨霏真是有心機,才來沒多久就天天粘着葛總監跟着跑前跑後采訪那些企業家。”
“你小聲點,人家可是有學曆有背景的人,你有什麽呀,小心被她聽到了在葛總監面前打你的小報告。”
“哼!”
“好了好了,都别說了,趕緊幹好自己手裏的工作,我今天下班以後還要跟我男朋友約會呢,我可不想加班。”
同事們三言兩語議論起來,話題的中心人物自然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江雨霏。
我收回視線,微微皺眉。
江雨霏之前不是說自己有稿子要修改校對嗎?怎麽有空跟着葛總監出去跑采訪了?說白了還是不想去幹給死人送花圈這種事吧。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跟她本來就關系不好,再加上她表哥鬧出的這些事,讓我還真沒辦法對她和顔悅色,我們之間的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趕在下班前,我将手頭的工作全都完成了,下班時間到了,我關上電腦,其他同事們也陸續結束了手頭的工作,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很快就到了雪兒初中開學的日子。
以殷家的家世背景,自然能給雪兒挑選最好的學校。
殷老爺子早就操心起來這件事,學校離家不遠,而且是有名的重點學校。
雪兒開學,我特地請了半天假和殷森然一起送她去學校。
雪兒穿着新校服,長長的頭發梳成一個馬尾,背着書包,腳步很輕快,馬尾辮在腦後一甩一甩的,看上去很有活力。
我們出門的時候正巧對門的席默涵也背着書包出門了。
今天是開學報到的日子,他也正巧和雪兒在同一所學校上學。
“小涵,你也去學校嗎?”雪兒立刻笑着朝席默涵跑了過去。
不知道爲什麽,雪兒似乎和對這個叫席默涵的少年非常親近,總喜歡去找他完,就算我已近跟她做過很多次青春期心理健康教育,她對席默涵似乎并沒有很深的男女之防,對席默涵總是很信任,很願意跟他待在一起。
席默涵聽到雪兒的聲音,擡頭朝我們看了過來,沒有什麽表情的精緻面容,目光在對上雪兒的那一刻,眼底終于有了一絲人氣,一絲笑意在他唇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