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讓我來問問你這邊有沒有什麽新發現。”女警察問道。
“沒有發現新的線索,這個兇手不知道是受過專業訓練還是運氣太好,這一刀可以說是一擊斃命,直戳要害,人體胸部的内髒是被肋骨包裹在胸腔内的,肋骨是保護胸腔髒器的一道屏障,兇手的這一刀絲毫沒有碰到肋骨,直接從肋骨的縫隙中插入心髒,非常的幹淨利索,現場你們也看到了,完全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迹,死者身上也再沒有第二刀。”
法醫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所有證據都指向那個女大學生,我真不敢相信她那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用這種方法把她的老師殺了。”
我跟殷森然聽着法醫和女警之間的對話。
殷森然的目光落在隔間解剖台上躺着的周教授身上。
法醫和女警都沒有離開這間房間的打算,我們要怎麽進去修複周教授的遺體呢?我有些發愁。
突然,殷森然轉頭,将整間房間掃視了一圈。
他快步走出房間。
突然,房間裏的燈管閃了閃,一瞬間,所有的電器全都斷電了,房間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怎麽回事,停電了嗎?”女警有些緊張的問道。
她慌忙拿出手機點開手電筒功能。
“應該不是停電,警局有備用發電機,一但停電會開啓備用發電機,給幾個重要部門供電,我這邊存放了很多屍體,是備用發電機供電的幾個部門之一。我去看看是不是線路短路了或者是跳閘了。”法醫說完,從抽屜裏拿出一隻手電筒,朝門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女警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都離開了房間,殷森然回到房間裏,将門鎖上,放出一枚照明符,房間裏瞬間亮了起來。
我們快步來到隔間。
周教授的遺體正放置在解刨台上,身上蓋了白色的布單。
殷森然将白色布單掀開,露出周教授慘白的面容。
“要是害怕就出去。”殷森然對我說道。
“我不害怕。”我倔強的說道:“鬼鬼乖乖可怕的東西見的多了,我早就有免疫力了。”
殷森然繼續掀開周教授身上的布單。
周教授屍體一絲不、挂的呈現在我們眼前。
他胸口被法醫劃開,用支架乘着,露出裏面的内髒,心髒上有一處刀口,胸腔裏有大量的出血,别的髒器從表面上看都是完好無損的。”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但血腥味還是撲面而來,令人一陣作嘔。
殷森然看了我一眼,迅速将支架去掉,迅速運起靈力,靈力形成了一層半透明的膜将周教授的屍體包裹起來。
周教授胸腔裏的凝血被清理幹淨,心髒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連一點痕迹都不剩,接着是法醫解刨過程中在屍體上留下的各種刀口和痕迹。
修複周教授屍體的過程中,殷森然額頭上漸漸布滿了汗水,汗珠沿着他的臉頰往下滑落。
他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終于将周教授的屍體修複完了。
看着周教授身上一點傷疤也不剩,殷森然這才收回了外放的靈力。
他腿一軟,差點跌倒。
我眼疾手快立刻沖過去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殷森然擺擺手站穩身體,将周教授的魂魄放了出來。
周教授的魂魄看到自己的屍體,一直麻木沒有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表情。
他像是剛睡醒一般,驚恐的看着自己的屍體。
殷森然揮手抹去周教授魂魄關于自己死亡的記憶,将他強行塞回到身體裏。
靈魂和身體融合的過程中,周教練的身體輕輕動了動。
殷森然再次出手幫強制将他的魂魄和身體融合。
終于,周教授的魂魄和身體融合在了一起。
“咔哒!”電燈閃了兩下,再次亮了起來。
房門被人從外面拿鑰匙打開了。
殷森然收回手,立刻帶着我走出了隔間。
“咦?我走的時候隔間的門明明是關上的,怎麽突然打開了?”法醫有些疑惑。
他正在研究隔間門怎麽開了。
就聽見女警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啊!”女警驚恐的尖叫起來。
“怎麽了?”法醫疑惑的擡頭朝女警看去。
女警指着隔間的玻璃捂着嘴,雙腿發抖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法醫轉頭一看,頓時整個人吓得臉色發青,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是法醫,見過各種各樣慘死的屍體,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好太多,可看到眼前的情況,還是忍不住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意。
明明已經死去多時,還被他開膛破肚檢查過的屍體周教授竟然從解剖台上坐了起來!
“詐……詐屍啊!”女警吓得渾身直哆嗦。
“别胡說。”法醫低聲呵斥道:“别自己吓自己,我去看看死者的情況,你快去叫人。”
聽到法醫的安排,女警連滾帶爬從地上爬起來,快步沖出了辦公室。
法醫臉色發白,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和震驚,抓起放在抽屜裏的電警棍走進了隔間。
聽見腳步聲,周教練緩緩睜開眼睛,轉頭朝腳步傳來的方向看去,眼中一片茫然。
看到“屍體”竟然會動還睜開了眼睛,法醫的臉色更白了,他握緊了手中的電警棍,正準備給周教授一棍,就聽見周教授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兒?”周教授看着眼前這個穿着白大褂神情戒備的男人,茫然的問道。
這下饒是法醫膽子再大,也撐不下去了。
他驚慌的扔下手中的電警棍,快步沖了出去。
不一會兒,辦公室大門被人踹開了,幾名全副武裝持着槍的特警沖了進來。
“舉起手來!”特警大聲呵斥道。
周教授吓壞了,他連忙舉手投降,“别開槍,我是好人,我是H大的教授,我不是壞人!”
聽到周教授這番話,警察們非但沒有放下槍,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了。
“隊長您不能進去,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沒弄清楚呢,周教授明明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死而複生呢?這其中一定有詐!”女警臉色蒼白勸說中年警察不要進去。
“不行,我得進去看看情況,你們千萬别傷了他,不管他是複活還是有别的陰謀,現在都别輕舉妄動。”中年警察皺緊眉頭,堅定的推開女警,走了進去。
法醫深吸一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小心一點别傷了他,把他帶出來。”中年警察吩咐特警們進入裏間,将周教授帶出來。
特警們小心翼翼的沖進隔間裏,給舉手投降的周教授帶上手铐押了出來。
周教授沒有反抗,他赤身裸、體,隻在腰間爲了條白布單,任由特警将他押了出來,神色極爲難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我會在這裏?你們爲什麽要抓我?”周教授一臉茫然的問道。
“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中年警察臉色鐵青對法醫說道。
法醫快步上前檢查了周教授的身體。
“你們幹什麽,别對我動手動腳的,這是侵犯我的隐私和人身安全,我要告你們!”
周教授覺得自己受到了警方極大地侮辱,他堂堂大學教授一覺醒來被人脫得精光不說還被警察像罪犯一樣抓了起來,然後又來了個穿白大褂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
法醫迅速檢查了周教授的情況,走到中年警察身邊,對他說道:“這個人生命體征平穩,心跳、脈搏、呼吸全都正常,基本可以确定是個活人,至于要判斷他是不是周教授,還要做指紋和DNA檢驗。”
“我當然是活人,不然我還能是死人不成?我本來就是周教授,不需要做指紋和DNA檢驗,我怎麽可能冒充我自己,真是笑話,你們警方現在就是這麽做事的嗎?”周教授聽到法醫這番話,有些生氣了。
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女警小聲吐槽道:“你本來就是個死人,現在活過來才奇怪好嗎?”
“小莫。”中年警察呵斥了她一聲,對她說道:“去給周教授找間衣服,然後帶他去做身體檢查和各項鑒定。”
“是,隊長。”中年警察走出了辦公室。
特警也撤了出來,但周教授手腕上的手铐卻沒有解開。
我們跟着人群走出了法醫辦公室,看到周教授被關進了另一間房間,警察們開始忙着采集他的指紋并且抽血,還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我們走吧,等檢驗結果出來,證明周教授沒有死,你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殷森然對我說道。
可是這樣更奇怪好不好!我暗暗在心裏腹诽道,很多人都看到周教授死了,屍體都解刨過了,現在人突然活過來,這才驚悚好不好,萬一像電影裏面有奇奇怪怪的人和組織想研究周教授,他豈不是很慘?
總之周教授以後别想有安靜日子過了。
我暗暗歎了口氣對殷森然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在逃的嫌凡,之前那個隊長還說要請示領導對我下通緝令呢,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了,我覺得我還是‘自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