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詫異,是我的錯覺吧?我和殷森然從未和安卡打過交道,她就算是朝這邊走過來,也不是找我們的吧?
我正想着,安卡已經略過無數緊盯着她的狂熱目光,毫不理會那些上前搭讪的國内明星和富商,徑自走到了我們面前,目光略過我直直的落在了殷森然身上。
“殷先生,幸會。”安卡朝殷森然伸出了手。
她的中文發音帶着一點點鼻音,不是很标準,卻有種難言的妩媚嬌嗔,像是在對人撒嬌一般,甜蜜而誘惑。
“安卡女士?我好像并不認識您。”殷森然沒有伸手,他對上安卡的目光,淡淡的說道。
“您不認識我沒關系,我已經仰慕您很久了,今天正好借此機會認識一下。”安卡微微牽起唇角,露出一抹豔麗的笑容,伸出的手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态度很堅決。
“waiter。”殷森然打了個響指,招呼服務生過來。
服務生端着放着香槟杯的托盤走了過來。
“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服務生走到殷森然身邊。
“一杯香槟。”殷森然從托盤上取下一杯香槟遞給安卡。
安卡隻好收回手接過殷森然遞來的酒杯。
“安卡女士祝您今天晚上玩得愉快。”殷森然端着酒杯和安卡的杯子輕輕碰了碰,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向她微微颔首,“失陪了。”
說完,他摟着我的腰,帶着我一起朝休息室走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我看到安卡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帶着被怠慢的不悅。
進了休息室,殷森然松了松領結,在沙發上坐下。
“剛才我看安卡的表情好像很不高興,你今天當衆拂了她的面子,她會不會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打擊報複你呀?”我有些擔憂的問道。
雖然我很讨厭安卡當衆撩殷森然的行爲,但對方畢竟是有國際影響力的巨星,萬一暗中對殷森然或者殷氏集團不利怎麽辦呀?
“殷氏和她并無半點交集,無事獻殷勤,其中必有目的,目的沒有達成,若她不想放棄,就不會在這時候搞事,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她搞什麽小動作。倘若她本就心懷不軌,就算是對她客客氣氣,她也不會領情,照樣不會善罷甘休。”殷森然冷靜的分析道:“我能感覺到,她身上不幹淨,不要跟她有太多接觸。”
“哦。”我點點頭。
“咕……”肚子發出一聲輕響。
我立刻捂着肚子紅了臉。
“是我粗心大意了,我剛才看自助餐台那邊的食物還不錯,上了一天班,晚飯都沒吃就陪我來參加酒會了,想吃什麽去取吧。”殷森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遵命,總裁大人。”我俏皮的吐吐舌頭,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我站在自助餐台前開始挑選喜歡的食物。
一道陰影突然籠罩在我上方。
“看來你最近狀态不錯。”一道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這聲音非常熟悉,我做夢也忘不了!
我立刻轉身,戒備的看着站在我身後的唐宇天。
“唐總狀态看起來也很不錯,一點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我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冷冷的對他說道。
“漫漫,我的心願未完成之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和雪兒,殷森然都保不住。”唐宇天絲毫不在意我的排斥和憤怒,依舊笑眯眯的說道。
“能不能保住不是唐總您說了算,唐總的話說完了?說完了就請讓開,你擋住我的路了!”我毫不示弱的瞪着唐宇天。
唐宇天姿态優雅的側身讓開。
我端着盤子大步越過他,快步朝休息室走去。
“這麽快就回來了?”殷森然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盤子上。
盤子裏隻拿了很少的食物。
“怎麽不合口味?沒關系等到主辦方緻辭結束,我們找個理由提前離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殷森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寵溺的捏了捏我的臉頰。
“我剛才遇到唐宇天了。”我臉色有些發白,輕聲說道。
殷森然的手微微一頓,頓時明白了我爲什麽急匆匆趕回來。
我将剛才在自助餐台旁遇到唐宇天的經過向殷森然複述了一遍。
“怎麽辦?他還是不肯善罷甘休。”我急得團團轉。
“我早就料到以他的偏執,如果真的能找到師傅轉世之人,他斷然不會善罷甘休。”殷森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這世上若要論誰對師傅執念最深,思念最深,非塗城莫屬,我終究是比不上他的,當初若我沒有私闖婚禮,師傅沒有爲了救我抛棄塗城離開魔界,是不是就不會有三界生靈塗炭,師傅身隕,愛恨恩怨糾纏千年。”
“不對,若寒煙師傅對塗城有情,當年并非沒有别的選擇,可她選擇帶着你離開魔界,足以說明,在她心裏你比塗城更重要,縱然塗城是世間對她執念最深的人,可她在意的人是你,并非塗城,你不必自責。終究是塗城的執念傷害了寒煙師傅,寒煙師傅若是再世也未必會原諒塗城的所作所爲,更何況她到底是轉世重生了還是灰飛煙滅了都還是未知數。”
我堅定的看着殷森然說道:“我想跟你相守百年白頭偕老,我也想看着雪兒長大成人幸福快樂,所以不管他想做什麽都不能讓他得逞。”
酒會正式開始,我和殷森然從休息室出來。
蘋果電視台的台長上台緻辭,唐宇天作爲唐氏集團總裁也上台做了講話,安卡作爲特邀嘉賓也上台發了言,等到緻辭發言環節結束。
賓客們再次乘着這個機會,相互結交,洽談合作。
我和殷森然則向宴會的主辦方告辭準備離開。
我們剛走到門口,冷不丁就被一名服務生撞了一下。
我腳步一踉跄,險些跌倒在地上,多虧殷森然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但那個撞到我的服務生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他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托盤裏的香槟全都潑在了我的裙子上。
酒杯碎裂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衆人的目光全都彙聚在我們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工作出了差錯,還潑了我一身酒水,吓得臉色發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連向我道歉。
“沒關系。”我輕聲對他說道。
殷森然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替我擋住胸前的酒漬,摟着我打算繼續朝外走。
安卡走了過來,擋在我們身前,笑眯眯的看着我說道:“殷總,您夫人的裙子弄濕了,穿在身上一定很難受,我有讓助理幫我帶備用的衣服,不如讓她跟我去換一套吧。”
“安卡女士,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再換衣服吧。”我微笑着謝絕了安卡的提議。
“酒會才剛剛開始,殷總和殷夫人這麽早就要走?不留下來多玩一會兒?”安卡笑眯眯的勸說我們留下。
“不必了,家裏隻有我女兒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想早點回去看看,安卡女士遠來是客,一定要玩的盡興,請恕我們失陪了。”殷森然淡淡的回絕道。
“是嗎?那殷總和殷夫人還是快點回去吧,畢竟小孩子一個人在家,萬一出什麽意外可就不好。”安卡微微眯起眼睛,輕笑起來。
聽到她的話,我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走吧。”我對殷森然說道。
我迫不及待想要快點回去。
我跟殷森然走出酒店,坐上車,司機載着我們朝别墅駛去。
回到别墅,我立刻快步走進了家門。
“先生夫人需要準備宵夜嗎?”管家上前問道。
“雪兒呢?”我問道。
“雪兒小姐已經睡了。”管家回答道。
我脫下披在肩上的外套遞給管家,提着裙擺快步上了樓。
推開雪兒卧室的門,我打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下,雪兒的睡顔安甯而美好。
燈光照在她臉上,她翻了個身,側過臉,朝被子裏縮了縮。
看到雪兒正安然無恙的熟睡着,我稍稍松了一口氣,關上床頭燈,轉身走出了雪兒的卧室。
我身上的裙子在酒會上被酒水打濕了,黏在身上濕哒哒的很難受,我朝卧室走去,打算将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洗個澡。
我推開房門,打開燈,走到衣櫃前正準備取睡衣,一拉開衣櫃門就愣住了。
裝着珠寶首飾保險櫃櫃門敞開着……
我記得去參加酒會前我取出首飾後明明将保險櫃鎖上了呀,現在櫃門怎麽會是打開的?
遭賊了!這是我心中的第一反應。
“咔哒。”一聲開門聲傳來。
我擡頭朝剛走進卧室的殷森然急聲說道:“家裏好像遭賊了。”
“賊?”殷森然走到我身邊。
我忙着輕點保險櫃裏的珠寶,“也不知道丢了多少東西。”
殷森然的目光落在打開保險櫃中,目光猛地一縮。
“不用清點了,隻丢了一樣東西。”殷森然黑着臉說道。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瞬間反應過來殷森然指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