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在沒有遇到危險,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殷森然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一晚我們沒有讓雪兒再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一家三口睡在了一張床上。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了。
電話響起的瞬間,殷森然睜開眼睛清醒過來,伸手将床頭的手機拿起來拿下了通話鍵。
“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殷森然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頭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
“誰呀?”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隻有雪兒還睡着,但電話的聲音明顯吵到她了,她迷迷糊糊哼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微微皺眉卻沒有醒來。
“是小張,我去外面接個電話。”殷森然對我完,起身拿着電話走進了衛生間。
我隐約聽見衛生間裏傳來兩人的通話聲。
不一會兒,殷森然就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臉色變得很難看。
“出什麽事了?一大早張秘書就打電話來找你,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麽事?”我疑惑的問道。
張秘書辦事向來公私分明,很靠譜,如果不是有緊急的事情必須要殷森然出面解決,他很少會在休息時間給殷森然打電話。
如果說哪天他打電話來了,那一定是公司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
“嗯,出了點事。”殷森然已經睡意全無,他走到衣櫃前拿出襯衫和西裝,一邊快速穿衣服,一邊對我說道:“剛才張秘書打電話來說沈清清死在了出租屋裏,警方已經初步排除自殺的可能性,由于她前不久剛被殷氏集團開除,所以警方希望殷氏集團配合警方調查這起案件,張秘書已經趕到警察局了,我也得去看看,這件事雖說和殷氏無關,但我擔心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對公司不利,所以我想先去警察局看看情況。”、
“什麽?沈清清死了?”我一愣。
前幾天還活蹦亂跳想着法陷害我的人就這麽突然被人殺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公司正準備起訴她,剛向法院遞交了上訴,她就死了,這有點太巧了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慌忙起身,想和殷森然一起去警局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再睡會兒,我可能短時間回不來,你送雪兒上學以後直接到公司等我吧。”殷森然已經穿好了衣服,臨出面前叮囑我道。
“好。”我隻好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了房間。
我重新躺下,卻再也睡不着了。
等到鬧鍾響起。
我按下鬧鍾,叫雪兒起床,催着她穿衣服洗漱收拾書包,然後跟她一起吃了早飯,讓司機和我一起送她去上學。
我把雪兒送到學校,又讓司機将我送到了公司。
我在辦公室裏等了一會兒,拿起手機開始看新聞,發現沈清清被人殺死在密閉出租屋裏的新聞已經上了早間頭條。
新聞中的配圖打了個馬賽克,但依舊可以看出現場一片狼藉,滿地滿牆噴的都是血,一具整體打了馬賽克的屍體正躺在血泊中。
這篇新聞中說沈清清被人殺死在密閉的出租屋内,門窗緊鎖,地上牆上滿是血迹,沈清清被人殘忍的破開了胸腹,挖出了心髒,而警方并沒有在房間内找到沈清清屍體缺失的心髒。根據警方初步屍檢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天,屍體有一定程度的腐爛,住在對門的鄰居聞到一股惡臭敲門沒人理,無奈之下給房東打了電話,房東老太太外出晨練順路過來看看出了什麽事,沒想到一打開了房門這才發現沈清清死在了出租房裏。
沒想到沈清清的死狀竟然這麽慘,一想到她被開膛破肚掏出心髒的畫面,我臉色一陣發白,胃裏翻湧起來。
我剛看完新聞沒多久,殷森然和張秘書就回來了。
“情況怎麽樣了?”看到殷森然回來了,我立刻從沙發上起身,快步朝他走了過去,“我剛才看新聞了,新聞上說沈清清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好幾天了,而且她死的很慘,心髒都被掏出來了,她到底得罪什麽人了,這個殺她的人也太變态了吧。”
“夫人,這就是我們現在最頭疼的地方。”張秘書忍不住插嘴道:“沈清清在校的時候學習成績優異,人際關系也很好,根本就沒有跟人接過怨,他父母也說她在老家的時候也一直是個安分乖巧的女孩兒,一直很讨人喜歡,現在硬要說起來跟她結怨最深的就是咱們殷氏集團了,因爲她洩露公司機密這件事,對公司造成了極大地損失,公司把她開除了還要起訴她,這也是今天警方傳喚總裁對殷氏集團進行調查的原因。”
“那你們到警局以後怎麽跟警察說的?”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當然是照實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沈清清的行爲對公司造成了很大損失,但殷氏集團向來合法經營,沈清清的事我們已經做了内部處理,法務部也已經按照法律規定向法院提起了訴訟,就等着開庭審理了,一切都是按照流程來的,我們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就去殺人。”殷森然淡淡的說道:“不要擔心,警方也隻是例行的調查問詢而已,我跟他們說了如果還需要殷氏集團配合調查什麽的話,可以直接跟公司法務部聯系。”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氣,雖然我很讨厭沈清清,但也希望警方能早日抓到那個變态的真兇,還社會一份安甯。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沈清清事件後,H市不到一周的時間又接連曝出兩起出租屋開膛殺人案。
死者和沈清清有共同的特點,家人不在本地,孤身一人獨自在H市租房子住,案發前曾遭受了失業或失戀的打擊。
整個H市都變得有些人心惶惶,作爲一個擁有大量外來打工人口的城市,這樣的惡性案件造成的不良社會影響威力是巨大的。
公司内部也流傳起一些流言蜚語。
“沈清清死得可真慘,心髒被人掏了出來,以前跟她相處的時候覺得她是個蠻好相處的女孩子,沒想到她死得這麽慘。”
“還不都是因爲她野心太大,想陷害總裁夫人,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丢了工作還差點被公司起訴。”
“什麽叫差點被起訴呀,我告訴你們法務部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原本過兩天就要開庭了,結果她死了,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畢竟公司總不能去告一個死人吧。”
“我聽說沈清清那個案子是連環殺人案,還有兩個人也是跟她一樣的死法,兇手專挑家不是本地,獨自租房住的年輕人下手,想想我都毛骨悚然。”
“啊!我不是本地,我目前一個人租房子住,被你這麽一說我晚上都不敢睡覺了,太吓人了!”
我去送文件,路過茶水間,聽到幾名公司職員七嘴八舌議論着最近H市發生的連環殺人案。
送完文件回到總裁辦公室,我看到殷森然正背着手站在總裁辦公室裏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皺着眉頭發呆。
“想什麽呢,這麽專注?”我好奇的問道。
“最近H市上空聚集了很重的魔氣,也不知道塗城到底想幹什麽,那幾起連環殺人案警方一直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密閉的空間,極端殘忍的手段,不見蹤迹的内髒,沒有任何線索留下的現場,我有種感覺,這些案件不像是人類能做得出來的。”聽到我的聲音,殷森然暫時收回思緒,沉聲說道。
“你懷疑是塗城和他的手下幹的?可是爲什麽呢?他之前蟄伏了這麽久什麽都沒做,現在突然開始亂殺無辜,這樣的舉動不是很奇怪嗎?”我心中滿是疑惑。
“這也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殷森然說道。
殷森然話音剛落,張秘書就急急忙忙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聽到敲門聲,殷森然轉身。
張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
“殷總,保衛處剛才打電話說沈清清的父母帶着一幫親戚上門來鬧事,保安們把他們攔在了大樓門前,周圍有不少路人在圍觀,保衛處勸他們離開他們不肯,說是要就沈清清的死向殷氏集團讨個說法。”張秘書向殷森然彙報道。
“讨個說法?讨什麽說法,沈清清的死跟我們殷氏集團有什麽關系?我們沒有繼續追究她洩露公司機密的事就不錯了,她的家人也太不講理了吧!”我皺緊了眉頭。
“通知保衛處絕對不能跟沈清清的家人發生肢體沖突,我這就下樓去看看,小張你先給警局打電話報案,就說有人在殷氏集團門前聚衆鬧事故意擾亂社會秩序,請他們盡快派人來處理一下。”殷森然匆匆安排完,快步走出辦公室,朝電梯走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
我跟着殷森然走到一樓大廳,隔着大門遠遠的就看到保衛處的保安們嚴陣以待守着大門和舉着橫幅标語的一群人對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