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老師連連點頭,“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殷森然說完,拉着我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殷森然敲了敲門,辦公室内傳來校長的聲音。
“請進。”
殷森然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殷森然來了,校長立刻認出他就是殷氏集團的總裁,校長趕緊站起身朝殷森然伸出手,“殷先生,殷太太,你們怎麽來了?”
“殷氏集團打算贊助幼兒園一批新床和櫃子以及供孩子們玩耍的遊樂設施,今天下午我就會安排秘書把床和櫃子送來,之前的舊櫃子和床會一并拉走,不知道校長您意下如何。”殷森然和校長握了一下手,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
聽到殷森然這番話,校長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讓殷總費心了,太不好意思。”
秘書得到殷森然的指示,很快就将新床、新櫃子和遊樂設施送到了幼兒園,并且安排人員安裝。
那些舊床舊櫃子也被運出了幼兒園,特别是放在雪兒睡午覺的那個宿舍裏的櫃子直接被送到了别墅。
“那個叫樂樂的孩子就是死在這個櫃子裏嗎?”我心有餘悸的看着殷森然讓人送回來的櫃子。
“我可以感覺到這個櫃子裏有很強的怨氣,樂樂死的時候一定很不甘心,所以一直徘徊在幼兒園不願意離開。”殷森然說着将一道符貼在了櫃門上。
櫃子突然劇烈的動了起來,裏面還傳來一聲聲尖銳的叫聲。
猛然聽到櫃子裏傳來尖叫聲,看到櫃子自己動了起來,我吓了一跳,趕緊後退幾步。
櫃子的門猛地炸開,一個臉色青紫眼珠外凸的小鬼手腳并用從櫃子裏爬了出來。
她的眼睛隻有眼白沒有瞳孔,臉色烏青看上去非常猙獰,兇猛的朝着殷森然撲了過去。
可惜她還沒有撲到殷森然面前就被一張泛着金光的大網罩住了。
她越掙紮,大網收縮的越緊,最後令她完全無法動彈了。
殷森然抓緊時間,将一張符貼在了樂樂的腦門上,樂樂身上冒出一團團的黑霧,她痛苦的尖叫着,五官扭曲可怖。
不知過了多久,黑霧終于徹底散盡,樂樂的模樣也發生了變化,原本青黑的小臉恢複了正常,眼珠也變成了正常模樣,身體變成了透明狀。
“爸爸,媽媽,嗚嗚嗚,樂樂好害怕,你們快帶樂樂回家……”樂樂哭了起來,可她的眼睛裏再也冒不出眼淚了,隻有一絲絲白色的霧氣飄散在空氣中。
“她的樣子和剛才不一樣了。”我猶豫了一下,滿心疑惑的看向殷森然。
“我已經淨化了她身上的怨氣,這是她活着的時候的模樣。”殷森然說道。
我看着樂樂,聽着她哭訴,作爲一個母親,心裏有些不忍。
“她現在應該不會再攻擊人了吧?”
“嗯。”殷森然點點頭。
“那就别綁着她了,把她放開吧。”我歎了口氣,對殷森然說道。
殷森然收回籠罩在樂樂身上的金色大網。
我看着蜷縮在一團低聲哭泣的樂樂,在她面前蹲下,伸手罩在她透明的小腦袋上。
“樂樂,你已經死了,爲什麽不肯去投胎呢?”我輕聲問道。
“爸爸媽媽說要接我回家的,今天他們說好要一起來接我的。”樂樂哭着說道。
我暗暗想到,原來她一直徘徊在幼兒園不肯離開是因爲她那對非常忙的父母答應過要一起來接她放學,可偏偏那天她出了意外,被悶死在了衣櫃中……
“這大概是她最後一個心願了,她想見自己的父母,想回家,而不是被困在幼兒園裏。”我擡頭看着殷森然,“我們就當做件好事,送她去見她父母一面吧。”
“好,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滿足你。”殷森然寵溺的看着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見你父母,見完他們最後一面,你必須離開陽間去投胎。”殷森然對樂樂說道。
樂樂迅速擡起頭,聽到殷森然說可以帶她去見父母一面,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殷森然将樂樂的魂魄收進一張符紙裏,讓秘書查了樂樂父母的資料和住址。
殷森然開車帶着我和樂樂來到樂樂家所在的小區,在樂樂家樓下停下了車子。
這時就看到一對夫妻從樓門口走了出來,兩人正是秘書傳來的資料中樂樂的父母。
樂樂的母親是個長相甜美的女人,樂樂的父親是個瘦高不苟言笑的男人,樂樂和她母親長得很像,樂樂的母親穿着一身寬松的一副,腹部略微隆起,看來是懷孕了。樂樂的父親扶着她的胳膊,很體貼妻子懷孕的辛苦,兩人的關系很融洽。
看到這一幕,樂樂掙紮着從符紙裏鑽了出來,朝着兩人撲過去,卻一次次從父母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爸爸媽媽!”樂樂叫着他們,可他們卻看不到樂樂,樂樂急得哭了起來。
“我們幫幫她吧。”我扯扯殷森然的衣袖。
殷森然點點頭,從車裏走了出來,攔住了這對夫妻。
“兩位請等一下。”殷森然伸手攔住兩人。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樂樂的父親疑惑的呃問道。
“你們是秦樂樂的父母吧?”殷森然問道。
聽到樂樂的名字,樂樂的母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樂樂的父親也變了臉色。
“你是誰?”他疑惑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殷森然,黑着臉問道。
“你們的女兒樂樂三年前在幼兒園出意外死去,她的魂魄一直記挂着你們,等着你們去幼兒園接她,可惜等了三年也一直沒有等到你們,導緻她身上怨念很深,不能去投胎,現在我好不容易幫她淨化了身上的怨氣,她可以去投胎了,但是她有個心願還未了,她想回來再見你們一面,所以我把她帶來了。”殷森然對面前的夫妻解釋道。
“你是什麽人?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話?”樂樂的父親警惕性很強,不肯輕易相信殷森然的說辭。
“樂樂回來了?樂樂她在哪兒?”樂樂的母親倒是全然相信了,她激動的渾身發抖,語氣也變得哽咽起來,焦急的問道:“求求你了,我要見她!”
殷森然搖搖頭,“樂樂已經死了,凡人是無法看到她的魂魄的。”
“那該怎麽辦呀?”樂樂的母親急得哭了起來。
“老婆,你别哭啊,小心哭壞了身子,你還懷着孕呢。”樂樂的父親焦急的安慰着妻子。
樂樂的母親擦了擦眼淚,悔恨的說道:“都怪我不好,當初如果肯多花一點時間陪着樂樂就好了,工作再重要也沒有孩子重要啊!現在就算我想多陪陪樂樂,樂樂也回不來了,是我對不起她!”
“老婆你别說了,我也有責任,我原本以爲努力賺錢讓孩子物質生活充裕受最好的教育就是愛她,樂樂走了以後才終于明白陪伴和照顧才是最重要的,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樂樂的父親一邊幫妻子擦眼淚,一邊自己也跟着紅了眼眶。
“他們也挺可憐的,現在後悔也于事無補了,有沒有辦法幫幫他們,讓他們再看看樂樂?”我也是做母親的人,看到樂樂的母親那副悔恨的模樣,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走到殷森然身邊,小聲問道。
“我可以幫你們看到樂樂,但是隻有一個小時時間,一個小時後,樂樂就要去投胎了。”殷森然對夫妻兩人說道。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真是我們兩口子和樂樂的恩人!”樂樂的母親一聽,立刻感恩戴德的向殷森然道謝。
她領着我們來到自己家。
殷森然在這陰陽兩隔的一家三口人身上分别貼上一張符紙。
樂樂的母親瞬間撲向樂樂,一把抱住她痛哭起來。
樂樂的父親也跟着落下眼淚。
樂樂的父母陪着樂樂做遊戲,一遍遍說着愛她,努力逗樂樂開心。
一個小時的時間非常短暫,很快時間到了,樂樂的身影一點點在他們眼前消失。
樂樂的父母抱頭痛哭。
樂樂腳下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她哭着不想離開,但身體還是一點點被黑色的漩渦吞噬。
“她的時間到了,已經去陰間投胎去了,你們也節哀順變吧。”我歎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抱頭痛哭的夫妻兩人,牽着殷森然的手走出了秦家。
走出秦家,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殷森然替我打開車門,讓我坐了進去,自己回到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快到雪兒放學的時間了,我們一起去接她吧。”殷森然對我說道。
“好。”我點點頭,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别難過,我們一家三口會一直好好的在一起的,我不會讓樂樂的悲劇發生在雪兒身上。”殷森然單手揉揉我的發心,安慰我。
“嗯。”我重重的點點頭。
等到殷森然把車開到幼兒園,幼兒園正好放學了。
我們接到雪兒,雪兒卻一直在好奇的東張西望。
“雪兒,你在找什麽?”我疑惑的問道。
“媽媽,今天樂樂不見了。”雪兒仰起頭對我說道。
殷森然将雪兒抱起來,隐晦的對她說道:“樂樂去她該去的地方了,如果有緣,雪兒一定會再見到她的。”
“是嗎?那太好了!”雪兒興奮的拍拍手,并不能理解殷森然話中的意思,但依舊很開心。
殷森然一手抱着雪兒,一手牽着我的手,轉頭朝我微微一笑,“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