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是我!”她急忙出聲解釋。
捏住她喉嚨的力量稍稍減少,大陣中央的男人眼皮都不擡,用意念問道:“你不好好在上面待着,到這裏來做什麽,你忘記本尊讓你在本尊閉關這段時間替本尊打理各項事務了嗎?”
“主人,我怎麽敢忘記您的交代。”金彩娴癡迷的望着盤膝坐在大陣中央的男人。
如果說最初吸引她的是唐宇天那張俊臉以及背後唐氏集團的勢力,那麽在見識了這個奪舍了唐宇天軀體和身份的男人的力量之後,她便更加臣服于他的力量,更加迫切的希望成爲他的女人。
“主人,您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金彩娴放下懷中的雪兒,“我捉到了鬼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麽短的時間内,她竟然長成了三歲女童的模樣,如果主人您能夠吸收她的力量一定能功力大增,到時候這世間恐怕再也沒有人是您的對手了。”
金彩娴一臉狂熱的說道。
“鬼嬰?你把她抓來,不怕殷森然的報複嗎?”大陣中,唐宇天終于睜開了眼睛,一揮手,瞬間将雪兒轉移到了自己面前。
“隻要能幫到主人,就是十個殷森然我也不害怕,主人您會保護我的不是嗎?”金彩娴跪着朝唐宇天爬了過去,爬動的過程中還不忘扭着腰肢,展示自己美好的身段。
可惜唐宇天根本沒有根本沒理會金彩娴的搔首弄姿,目光落在了雪兒那張粉嘟嘟,比起嬰兒時期張開了不少的小臉上。
“你娘親的容貌與她有七八分相似,沒想到你這小丫頭與她長得也有幾分相似。”唐宇天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雪兒光潔的皮膚,沿着她的臉頰滑動到她的眉心處。
一縷被金彩娴注入雪兒眉心的黑氣被唐宇天引導出了雪兒的身體。
雪兒漸漸從沉睡中醒來。
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冷不丁對上一張冷冰冰的面孔,好看是很好看,但是一看就喜怒無常不好相處。
雪兒立刻縮縮脖子,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一對上雪兒那雙漆黑明亮,無比純淨的眸子,唐宇天一愣。
這雙眼睛和她的太像太像了……
甚至比路漫的還要像!
看到雪兒一臉畏懼的看着自己,繼而像鴕鳥一樣自欺欺人的閉上眼睛裝昏迷,唐宇天竟然被雪兒的舉動逗笑了。
“别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沒那麽容易在昏過去。”男人低沉邪魅的聲音響起。
大手不客氣的捏着雪兒肉嘟嘟的臉頰往兩邊扯。
一陣疼痛從臉頰上傳來,雪兒立刻睜開了眼睛,用力掙紮起來。
“你快放開我!”雪兒用力掰着唐宇天的手,卻根本無法撼動對方。
眼看着雪兒就要被唐宇天弄哭了,唐宇天終于放開了雪兒,嘴角微微牽起,嘲諷道:“就算你長得很像她,卻終究不是她,至少她不會像你這麽沒用,哪怕親手将利劍刺進我的胸膛,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難過。也對,她對我根本沒有感情,又怎麽會心痛難過呢。”
說着,唐宇天的手移到雪兒纖細的脖子上,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說起來,你是殷森然的女兒,當年他和寒煙差一點就聯手要了我的命,最終将我封印了幾千年,父債女償,你說我該怎麽向你要回這筆賬呢?”
“哇!”雪兒被唐宇天身上冷冽的殺意吓哭了。
她張開小嘴,哇哇大哭起來,心中除了害怕恐懼之類的情緒,還有一絲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從哪裏冒出來的委屈和遺憾。
雪兒的哭聲越來越大,身體裏的力量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來,整座山體在雪兒的哭聲中開始搖晃起來,地下修煉場也受到了沖擊。
金彩娴更是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唐宇天臉色一變。
這股力量莫名的熟悉。
他被封印在陰陽兩儀鏡裏的時候,每天都能感受到的,寒煙曾經溫養陰陽兩儀鏡時留下的力量!
這個小女孩身上怎麽會有寒煙的力量?!唐宇天越想越覺得有哪裏不對。
難道路漫不是寒煙轉世?那殷森然豈不是找錯人了?
唐宇天幹脆起身抱起雪兒,冷着臉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别哭了,再哭你就别想再見到你爹你娘!”
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這可不行!
雪兒被唐宇天的話吓住了,漸漸停止了哭泣。
她天生就有記憶,看着唐宇天這張臉終于想起了,這個壞叔叔她見過好幾次,一次是在滿月宴會上,一次是在前不久的拍賣會上,這個叔叔身上有她害怕的力量,但是被他這麽近距離的抱在懷裏,她有覺得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力量,就像是當初古劍裏的力量一樣的東西存在。
雪兒不哭了,她伸手主動摟住唐宇天的脖子,伸出一隻小手,伸進唐宇天的衣服裏摸來摸去。
感覺到鑽進自己懷裏亂摸的小手,唐宇天微微皺眉,一把抓住雪兒的小手,黑着臉說道:“别亂動。”
如果不是這小家夥年齡太小,他都要以爲她是在吃他豆腐了。
雪兒把手伸出來,連帶着将唐宇天挂在脖子上的那塊玉佩也拽了出來。
唐宇天臉色一變,眯起眼睛,還沒來得及發怒,就看到雪兒擡起頭,一臉讨好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朝他賣萌,“叔叔,這個好漂亮,可以送給雪兒嗎?”
“不行。”唐宇天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雪兒。
“爲什麽?”雪兒眼巴巴的看着她,委屈的問道。
“因爲這是……”
唐宇天垂下眼睫,回想起這塊兒玉佩的來曆。
這塊玉佩是當年他與寒煙訂立婚約的時候交換的信物,虧得當時他滿心歡喜以爲能與寒煙結成夫妻,就算寒煙真是塊兒不懂情愛的冰塊,日後他也有信心把她捂化,可沒想到寒煙不是不懂情愛,而是不愛他而已……
“罷了,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吧。”看着雪兒那雙與寒煙一模一樣的眼睛,唐宇天用力将玉佩的繩子扯斷,将玉佩塞進了雪兒手中。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懷中的雪兒,心中暗暗想到,不管你和寒煙到底有什麽淵源,婚約不再,佳人已逝,這塊玉佩便給你吧,也算是斬斷自己和寒煙最後的緣分。
雪兒并不知道唐宇天心中所想,開心的抓着玉佩把玩。
“主人,金小姐昏過去了,請問要如何處置?”管家抱着金彩娴從地下修煉場走了出來,向唐宇天請示。
唐宇天的目光落在金彩娴身上,又看看被自己抱在懷裏的雪兒。
他知道金彩娴的原意是想讓他拿鬼嬰修煉,但雪兒那雙眼睛讓他下不去手。
唐宇天低頭對懷中的雪兒說道:“你不是想回家嗎?我讓你送你回家可好?”
“好!回家回家!”雪兒聽到唐宇天說要送她回家立刻滿心歡喜的點點頭。
“但是我有個條件。”唐宇天說道。
“嗯?”雪兒咬着手指,疑惑的看着他。
“跟我定個契約,今天的事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就算是你父母也不行,好了,睡吧,等你醒來就能見到你父母了。”唐宇天在雪兒的小嘴上一點,一道禁言契約就成型了。
雪兒在唐宇天的強力催眠下昏睡過去。
“好了,把金小姐和這個小丫頭分别送回家,記得做的隐秘一點别被人發現了行蹤。”唐宇天交代管家。
“是,主人。”管家命人将金彩娴和雪兒分别送出山莊,送往各自家中。
我和殷森然在商場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這時卻接到了别墅那邊打來的電話。
管家說廚房的傭人外出買菜,看到雪兒躺在小區的草坪裏睡着了,急忙把她抱回了别墅。
得知這個消息我和殷森然急忙趕回家,一進别墅就看到雪兒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管家和家庭醫生陪在她身邊。
“雪兒怎麽樣了?”我急忙問道。
“雪兒小姐隻是睡着了,身上沒有受傷。”家庭醫生對我說道。
我還是不放心趕緊讓殷森然用靈力探查了一遍,得到的說法和家庭醫生說的一樣。
折騰了半天,雪兒被我們吵醒了,揉揉眼睛醒了過來。
“媽媽!”雪兒一看到我立刻爬起來要我抱她。
我緊緊抱着撲到我懷裏的雪兒,緊繃了這麽長時間的情緒終于爆發出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殷森然見狀,安排管家送家庭醫生離開,安靜的陪在我們母女身邊,等着我發洩完失控的情緒。
“媽媽,你怎麽哭了?”雪兒乖巧的用一隻小手幫我擦眼淚。
“媽媽沒事,媽媽就是太擔心你了,你告訴媽媽,你今天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媽媽找不到你心裏有多着急。”
回想起李嬸抱走雪兒,又莫名其妙死在地下停車場,我心中就一陣害怕,生怕雪兒也遭遇了不測,好在雪兒吉人自有天相,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雪兒張了張嘴,想跟我講述今天的經曆,可受到契約之力的影響,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心中一着急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雪兒,你别哭啊,媽媽沒有怪你,媽媽隻是太着急太擔心你了,媽媽也有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等着我,是我太粗心,讓你落了單,才會着了壞人的道。”我抱着雪兒跟她哭成一團。
殷森然無奈的揉揉眉心,看着我和雪兒兩個人抱頭痛哭,上前安慰我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别哭了,雪兒能平安回來就是好事,其他的事我們可以等着雪兒慢慢回想,慢慢調查。”
殷森然勸了半天,我終于止住眼淚,雪兒哭了一場哭累了,再次在我懷裏睡着了。
我抱着她回到主卧,進過今天的事,我和雪兒都受了驚吓,我不敢再讓她一個獨處,于是将她的小床移到了主卧,和我們的大床并排放在一起。
我把雪兒放到她的小床-上,拿起毛巾擦着她的小臉和小手。
突然,我發現雪兒的手心中似乎緊緊攥着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