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示意女警打開記錄本,迅速将殷森然的口供記錄下來。
“所以你就沒有通知任何人,獨自一個人去了那個倉庫?”張警官繼續問道。
殷森然點點頭,“是的,我害怕對方對漫漫不利,于是按照對方的要求,一個人去了郊區的倉庫。”
“到達倉庫後你看到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
“我到了倉庫以後,發現外面并沒有人把守,等我進到倉庫裏面,一眼就看到阿曼達正拿着一把手術刀想要劃開漫漫的肚子,我當時急了,立刻朝她撲了過去,但這個阿曼達好像會邪術,身手很詭異,還操控着一股非正常的力量。”
“非正常的力量?”女警正在做記錄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向張警官。
“阿曼達是泰國人,泰國有一種邪術,不知道兩位警官聽說過沒有?”
“難道你是說降頭術?”女警驚訝的看着殷森然,“那種東西不是電影裏虛構出來的嗎?現實中真的有這種東西啊?”
“現實中不僅有降頭術,還有古曼童,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養小鬼,而這個阿曼達恰恰就懂這種邪術,她綁架漫漫就是想取出她肚子裏的孩子,做成古曼童。”殷森然冷冷的說道。
“如果她綁架路漫是爲了取出她肚子裏的孩子做成古曼童,完全沒有必要通知你到那個倉庫去呀?”張警官摸着下巴思考起來。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因爲當時那個倉庫裏除了被綁住的漫漫、前去救援的我、施暴者阿曼達以外,還有第四個人。”殷森然正襟危坐,嚴肅的說道。
“四個人?!”張警官和女警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沒想到殷森然竟然會給他們提供這麽重要的線索,這是之前調查中并沒有發現的情況,當時的現場竟然還有第四個人存在!張警官隐隐有預感,這是破這起案子的關鍵所在!
“那個人是誰,你還有印象嗎?”張警官問道。
“我當然有印象。”隐忍然點點頭,“正巧我認識那個人,而你們大概也都認識,她就是蘋果電視台主持人金彩娴。”
“這怎麽可能?金小姐是名人,她怎麽會跟阿曼達勾結在一起?”女警看過金彩娴主持的綜藝節目,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說起來,金小姐其實和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金小姐的未婚夫唐氏集團總裁唐宇天先生曾經追求過漫漫,和我算是情敵,但我比唐總裁幸運,漫漫最終選擇了我。”殷森然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滿滿都是愛意。
“也就是說,金小姐喜歡唐總裁,但是唐總裁喜歡殷太太,殷太太和您才是一對,是這樣嗎?”女警咬咬筆頭,眼睛亮閃閃的,迅速理清了這段複雜的四角戀關系。
“可以這麽說。”殷森然聳聳肩。
“殷先生,按照你的說法,阿曼達和金彩娴小姐相互勾結,想要至你和殷太太于死地,所以策劃了這次的事件?”張警官也理清了思路。
殷森然點點頭說道:“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事情的真相有很大可能是這樣。”
“阿曼達用邪術攻擊我,作爲大家族的繼承人,爲了保全自己,我也學過一些功夫防身,我們打了起來,見阿曼達的邪術對付不了我,金小姐可能怕被牽連進去,中途悄悄逃走了,後來我們鬥到兩敗俱傷,我看到阿曼達倒了下去,我自己也意外陷入假死狀态。張警官,我知道的事情就是這麽多了。”
“殷太太,關于殷先生叙述的經過,您還有什麽要補充或者更正的嗎?”張警官向我問道。
“我不知道阿曼達是不是有意接近我和我做朋友,但那天我和室友們聚餐完以後,在路邊等殷森然來接我,沒想到遇到了阿曼達,後來她把我打昏帶走了,等我醒來就被已經被她綁了起來,當時金彩娴确實也在場,她說要親眼看着阿曼達剖開我的肚子,将孩子取出來,我當時害怕極了昏了過去,等我再醒來就已經在醫院裏面了。”我簡單的叙述了事情的經過和我知道所有事。
我不能理解的是,金彩娴爲什麽這麽狠毒,我和唐宇天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她卻還要置我于死地,甚至連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還專門找了阿曼達這個幫手接近我,獲取我的信任,殘害我和殷森然。她做的這些事,唐宇天到底知不知道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有多可怕多惡毒!
“好吧,謝謝兩位今天給我們提供了新的線索,我們會繼續查下去,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傷害他人的罪犯。”女警做完筆錄,張警官将筆錄拿給殷森然,等他看完确認沒有問題,簽了字之後收了回來。
“那兩位好好休養,我們就不打擾了,再見。”張警官起身帶着女警離開了病房。
“你說這件事唐宇天到底知不知道?或者說他有沒有參與進來?”我問殷森然。
“不管他有沒有參與,現在應該都知道了,畢竟這次唐貝貝一直在忙前忙後幫着照顧你,而且雖然殷家一直壓着我的事,圈内幾個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打聽到一些,唐宇天那麽精明的人,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消息。”殷森然伸手揉了揉我的發心。
我一想到唐宇天也有可能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中,就覺得心底一陣發寒。我覺得他這半年多的時間裏變化實在太大了,變得和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唐宇天一點都不一樣了,明明還是同一個人,但本質卻仿佛完全不一樣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正想着,突然聽見一陣稚嫩的哼唧聲。
我們的驚醒,轉頭朝身邊的小床看去。
雪兒揮動着小手小腳醒了過來,正哼哼唧唧撒嬌想讓人抱她。
看到她那撒嬌的小模樣,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心底的母愛被喚醒,我覺得這世上沒有比她更可愛的生物了。
“雪兒醒了?你是餓了還是尿了?”
我一把将她撈過來,摸了摸她屁股上包着的尿布,發現尿布是幹的,看來沒有尿。
我抱着她,拿起一旁的奶瓶給她喂水。
她雙手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吸了一氣,一口氣喝下半瓶水,這才将奶嘴吐了出來,歪着頭不肯再喝了。
“小雪兒,小雪兒,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了,知不知道?”我笑眯眯的對她說道,喊着她的名字,幫她記憶自己的名字。
“啊啊……”雪兒扭動着小身子,像是聽明白了似的,似懂非懂,更像是無意識的應和着。
“你媽媽剛生完你,身體還需,爸爸抱你吧。”殷森然不忍心看我那麽辛苦的抱着她,将小雪兒抱了過去,坐在我身邊逗弄。
殷森然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她脖子上的皮膚,逗得小雪兒啊啊叫着,扭來扭曲,咧着沒長牙的小嘴,卻沒有哭,好像很喜歡這種遊戲,一把抓住殷森然的手指往嘴裏塞。
看着他們父女倆之間的互動,我心裏暖暖的。
當初我頂住重重壓力和危險,最終生下雪兒果然是正确的決定,我覺得殷森然自從當了父親以後,變得愈發有人氣了,不再像剛塑造肉身返回人間的時候那樣冷冰冰的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在醫院待到雪兒出生後第十天,拆線後,我和殷森然一起回了家。
出院回到家,我繼續坐月子,殷老爺子每天除了忙着處理公事,剩下的時間就是和保姆一起圍着雪兒團團轉。
雪兒成了全家人的心頭肉掌中寶,所有人都寵着她愛着她。
好不容易熬到我快出月子了,殷老爺子決定給雪兒辦一場隆重的滿月酒,向所有人介紹殷家新出生的這位小公主,同時也讓恢複如初的殷森然借此機會重新回到公衆的視野中。
有月嫂和專業營養師的照料,出了月子,我的身體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原本鼓起的肚子再次受了下去,和懷孕前差不多,隻留下了一點淺淺的妊娠紋。
今天約了設計師來試衣服。
一個月大的雪兒長得越發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可愛,保姆把她抱進我的房間,她看到我,立刻伸手啊啊叫着要我抱她。
我把她抱進懷裏。
雪兒軟趴趴暖呼呼,帶着奶香味的小身子立刻縮進我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着,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轉着,東看看西看看,對什麽都好奇極了。
看到她可愛的小模樣,回想起懷孕時夢境中她長到五六歲時的模樣,我低頭在她滑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夫人,設計師來了。”傭人對我說道。
“讓她進來吧。”我讓傭人帶着設計師上樓走進了房間。
“恭喜殷太太,小寶寶好可愛啊!”設計師一看到雪兒,立刻兩眼放光,被萌的不要不要的。
雪兒也不怕人,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
“先選雪兒的衣服吧。”我對設計師說道。
設計師拿出幾款嬰兒服,我左挑右撿,選了一套帶着耳朵的可愛兔子服。
設計師又拿出幾款女裝禮服讓我選。
我選了一條溫婉大方的珍珠白小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