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
“有人嗎?”我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問道。
沒有人回答我,我一轉身,突然看到半空中漂浮着一個黑影子,正緊盯着我。
“你是誰?”我吓得跌坐在地上,看着空中黑影,心髒撲騰撲騰的跳着。
黑影在我頭頂一圈圈的徘徊着……
我吓得不斷的後退,推到門口想要打開大門,卻發現大門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反鎖了起來了,任憑我怎麽打都打不開。
“哈哈哈哈,惡人自有惡報,有惡報。”那團黑霧,發出一聲慘叫。
就在我沒有任何的預備的時候,這團黑霧,猛地沖着我,飛撲了過來。
“漫漫,躲開。”殷森然的聲音忽然出在門後。
我如同感受到了救星一般,聽話的往後一撤,殷森然一腳将門踹開。
這時黑霧朝我發動了攻擊。
殷森然将我護在身後,手中的鞭子,猛地抽向那團黑霧。
黑霧似乎懼怕殷森然的鞭子,猛地往後一閃,消失在了玄關處。
我全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眼淚汪汪的看着殷森然。
殷森然蹲到了我的身前,無奈的看着我,伸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不讓你來,知道後果了吧。?”
我急忙撲進了殷森然的懷裏,連連點頭,“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是我不對。”
殷森然安慰的說道:“還好有驚無險,不要有第二次了。”
我一個勁的點頭,“我知道了。”
就在不遠處,我聽見瓶子墜落在地上,嘩啦一聲……
我急忙攀着殷森然站了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陶景然和韓芸正站在門口,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我們。
“陶學長,你的畫裏究竟有什麽玄機?”我一想起昨天晚上那個詭異的夢和今天被鬼攻擊,我就一陣心慌。
韓芸和陶景然急忙走過來,看着我直說:“我們夫婦,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哪知道竟然這幅畫,還會回來?。”
“究竟是怎麽回事。”殷森然冷着臉,看着眼前的這對夫婦。
韓芸一聽到殷森然這麽問,眼淚嘩的落了下來,坐在了沙發上哭訴了起來。
“這幅畫是我和景然在一個名家的畫展上,收到了一件禮物,自從收到這幅畫,我們就噩夢連連,不曾過過一天安穩日子。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會把這幅畫扔了,可不論我們把這幅畫扔多遠,燒毀多少次,第二天它都會完好的回來,直到我和景然下定決心,在這次畫展上把畫送給别人,機緣巧合我們遇到了你,你和我們夫妻平時沒有交集,等這次畫展辦完,我們就會去法國,到時候這幅畫就再也無法糾纏我們了,于是我們就把這幅畫送了你。”韓芸哭着說道。
陶景然也急忙抓住了殷森然的手:“我看您會捉鬼,可不可以幫幫我們,去除這個冤鬼,還給我們一個清淨的日子。?”
殷森然皺着眉頭,似乎很不滿意這對夫婦的言辭和行爲。
“求求您了,求求您一定要幫幫我們。”陶景然說着便跪在了地上,深陷的眼凹出,透着黑色的氣息,看起來吓人極了,不過也可憐極了。
韓芸也急忙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着:“求求您了,我們多年來,沒有一天可以過上安甯的日子。”
我看着他們夫婦二人的模樣,咬咬唇,抓着殷森然的手問道說道:“你就幫幫他們吧。”
殷森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陶景然夫婦立刻站了起來,一臉感激的神色。
“咱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捉這畫中的鬼?”陶景然急切地問道。
“今晚我們有事情要處理,明天再來。”殷森然沉聲說道。
陶景然一臉的失望,不過得到了确切的時間,還是很高興的說道:“謝謝,真的太感激你們了。”
回去的路上,我不解的看着殷森然。
“爲什麽你有些猶豫,似乎不想幫助他們。”我輕聲問道。
“很多事情不似表面。”殷森然看了我一眼回答我的問話。
我聽了殷森然的話,更是不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難道這個鬼還有什麽冤情不成麽?”我想了半天,才問道,可是這鬼看起來怨氣很深,絕非善類。
“不管有什麽冤情,既然他襲擊了你,那就得付出代價,今天晚上我會偷偷過來,爲了防止陶景然夫婦添亂,我會避開他們,把鬼收了。”殷森然說道。
他一路開車,把我送回了學校,然後自己匆匆的走了。
我回到了寝室,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心裏還是一陣心驚肉跳,不過想想那幅畫已經送回去了,而且那個鬼也已經被殷森然教訓了,應該不敢找到我這裏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殷森然的短信。
“今晚我去捉鬼,你一人務必小心。”
我微微皺眉,回到:“知道了。”
躺在床-上,我想今晚可以睡一個安穩的覺了,不必再想那麽多的事兒了,也不會再無緣無故的夢到那個一直畫畫的鬼了。
“路漫……”我剛睡着一個男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繼續睡覺。
“路漫。”那個男人的聲音繼續出現在我的耳邊。
我想着,一定是做噩夢了,繼續睡覺。
“路漫……路漫……”那個男人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猛地坐了起來看着四周,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一個勁的喊我。
不起來則罷,一起來吓了我自己一跳。
那晚我在夢裏夢見的畫畫的男人竟站在我對面。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那鬼冷冷的看着我,令我全身都一陣的雞皮疙瘩。
我不安的看着這個男鬼,顫抖的問道:“你……你是誰……”
“我是陶景然的師兄。”男鬼冷哼了一聲:“我叫陸禹函。”
“你爲什麽總是讓我救你……”我有些害怕的再往後倚了倚。
“十年前,陶景然和我,同爲老師的得意弟子,可是陶景然卻處處不如我。”男鬼想起來似乎都恨得咬牙切齒,“直到那年,我遇到了韓芸,她是一個善良美麗的女孩。”
我看到這個自稱叫做陸禹函的男鬼臉上憧憬的表情,就知道,陸禹函一定是愛極了韓芸了。
“于是我對韓芸展開了熱烈的追求,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陶景然也追了韓芸很久。”說到這裏,陸禹函憤怒的說道:“韓芸最後還是選擇和我在一起了,我們結了婚,甚至韓芸也懷孕了,我以爲我們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那爲什麽現在韓芸會和陶景然生活在一起?而且兩個人,似乎很是親密……”我沒忍住,輕聲問道。
陸禹函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令我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直到有一天,我出差提前回來,發現韓芸竟然和陶景然背着我在家裏偷情,還聽到他們說,韓芸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而且在我的身上下了三年多的慢性毒藥。我氣急攻心,最後含恨死在了房間的門口。”
“竟然有這種事。”我大吃一驚。
“我含恨而死,魂魄充滿怨氣無法投胎,在人間徘徊,我這才知道原來陶景然竟然是因爲嫉妒我的才華,才會聯合韓芸,将我害死。而且在我死了之後,陶景然竟然把我的皮膚做成了畫布,在上面畫上了詛咒,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圖案。”陸禹函恨聲說道。
我聽了陸禹函的話,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陸禹函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麽狗血的事情。
“那圖案是爲了震懾住我的靈魂,并且詛咒我永遠都離不開這幅畫,否則魂飛魄散。”陸禹函歎了一口氣:“我沒想到,這對奸夫淫-婦,竟然這麽狠毒。”
我驚訝的看着漂浮在我面前的陸禹函,我的嘴巴已經合不上了。
“你不信?”陸禹函猛的轉過頭看向我,雙眼充滿了猩紅的報複的神色。
我搖了搖頭,還沒有緩過勁來,心裏一陣的冰涼,沒想到,陶景然和韓芸這樣的人,竟然是如此的表裏不一。
陸禹函冷哼了一聲:“不相信也正常,兩隻披着羊皮的狼,又怎麽會被人當做壞人呢。”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呢?”我看向陸禹函,皺緊眉頭。
陸禹函卻冷冷一笑,冷眼看着我:“我說了,你不信,那是你的事情,你大可以驗證一下那幅畫是不是如同我所說。”
我被陸禹函一嗆,“那你今天爲什麽要攻擊我,想殺了我呢?”
“我要殺的不是你,是陶景然和韓芸。”
我一想起殷森然給我發的短信,我急忙站起身,對着陸禹函說道:“現在不是在這裏訴冤的時候了,如果我再不去阻止殷森然,你一定會魂飛魄散的。”
陸禹函眸中閃過一絲驚慌,悲涼的對我說道:“謝謝你肯救我。”
我有些同情陸禹函的遭遇,這個世界,不知道多少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不知道多少人有深受其害……
我跑到宿管阿姨的宿舍,匆忙敲了房門,編了個理由說家裏出了急事,宿管阿姨打開宿舍樓大門,放我出去了。
我一路跑出了校園,急忙攔着一輛車,說出了地點,車飛快的行駛着,卻無法讓我焦躁不安的心得以平靜。
“師傅,麻煩你在開快一點。”我急切的看着司機師傅說道,心急如焚的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在不斷地前進着,急得我更是滿頭大汗。
還不有不到半個小時就到午夜十二點了,殷森然會在這個時間點做法毀滅陸禹函魂魄藏身的畫布,徹底将他打得魂飛魄散。
大概二十分鍾過去了,出租車終于停在了陶景然家裏的别墅之下,我付了錢急忙下車跑到了别墅門口。
别墅大門是虛掩着的。
我心裏砰砰直跳,我有些害怕,但還是咬咬牙關,蹑手蹑腳走進了别墅。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隻見陶景然夫婦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而殷森然背對着我站在客廳裏,沒有任何的動作,屋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