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淩趁着早晨的時候故意旁敲側擊了一下,她還是一直裝傻,就不告訴自己……她在工作上遇到什麽麻煩。
隻是顧一淩在屋子裏,從今天五點開始,就聽見林筱接了好多電話。
每次聽見她又一個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感覺好心疼。
之後,顧一淩換了身運動裝,開始出門晨跑,其實顧一淩本身就喜歡運動,不然也不會有好看的腹肌,至于今天起來跑步,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嘛。
速度七十邁,心情自由自在!
不過事實上呢,顧一淩還有一個比較隐秘的目的。
他也是爲了林筱以後的終身幸福在着想……沒有強健的體魄怎麽能給她想要的幸福。
顧一淩一邊默默想着今早背誦的古詩,一邊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此刻,高聳入雲的世美大廈外,車燈閃爍,今天這裏意外開來了好多高檔轎車。
其中還有一輛價值将近800萬的邁巴赫,背後的大車燈毫無遺漏顯示出它極緻的豪貴。
下一刻,集團董事會黃家一席一幅小人陰謀要得逞的模樣,滿臉風騷的笑容,從邁巴赫中走出來。
黃董和他兒子黃少強,作爲董事會成員,卻恬不知恥地搶走了林筱原本在三亞談判的項目,把全部功勞移嫁到了黃少強身上。
如今人盡皆知,那位來自華爾街的大投資人雖未出面,但多半已被黃家拉攏——黃家現在隐隐劍指董事會中的最高席,功高蓋主。
黃少強眼饞CEO已久,他父親黃董自然是要爲自己兒子肅清阻礙,況且年輕的女總裁屢想改革,已經讓董事會很多成員頗有微詞。
當然黃董剛剛拉到了新投資人,師出有名,要借助這一次的天賜良機,就在今日召開股東大會,把一切問題全部推平,爲他兒子奪得集團的CEO。
至于林筱的結局,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疇之内了。
集團大廈周圍的職員們盡管生氣,但也莫得辦法,面對黃家人小人得志的笑容,也不得不低下頭,回以義憤填膺的笑容。
包括集團創始人曹董在内,所有董事會集團正在入席,據說連過去一直力挺年輕女總裁的曹董這次都選擇了沉默。
股東大會召開在即,所有人注視着西裝革履的董事會成員入内。
盡管集團董事會是三年内來得最齊的一天,但大家都不約而同感到了一種蕭索之意,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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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淩正沿着河水的小道邊跑步,已經跑得有些氣喘籲籲了,他想起再見十年後林筱的第一天,自己在河這邊,她就在河對岸。
幸好河上有小橋,自己才可以沖過去見她。
幸好張叔當年爲他保存下了那個小星星盒,讓她與自己有相認的勇氣。
正好天公作美兩全其美,如果差了其中任何一個步驟,估計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吧。
想到張叔,顧一淩覺得再過幾天,要買點水果回去看望一下他了。
忽然手機響了,顧一淩漸漸停下了奔跑的步伐,摸出屏幕看了看,是老爹打過來的。
他從昨天電話被挂斷開始,到今天早上,已經給老爹打了十幾個電話,一直都無人接聽,如今終于打回來了。
顧一淩松了一口氣,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男人迫不及待的歉意聲。
“不好意思啊,昨天給你打着電話時,感覺頭頂一陣黑,就暈了過去,正好讓保姆放假休息了,直到上午我才醒來……”
顧一淩愣了一會兒:“那你去醫院檢查過沒有?”
“不是一直忙着嗎,這兩天吧,我就抽空去一趟。”
“好。”顧一淩又問,“你知道世美嗎?”
“世美?”昨天就是正好說到這裏被打斷,男人想了起來,迫不及待說。
“世美的項目就是最近我在做那個啊,你怎麽知道的。前不久我派人去三亞談過,他們派的代表好像姓黃吧,談判水平一般,不過世美這幾年在華南這一塊兒做的不錯,我打算投一筆數額不小的資金……”
“他們的代表不是姓林嗎?”
還沒等男人說完,顧一淩心裏一動,語速很快,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使勁地回憶起來。
昨天在餐館裏确實聽說有人要投資世美集團,好像世美的職員還說,有一個姓黃的沙雕正是因爲借了這個投資人的勢,才來打壓筱筱,要搶她的CEO。
還真有人投資世美集團。
沒想到老爹這十年混得那麽開,能有那麽牛逼,都成大投資人了,可是更令人難以置信的巧合是……投資林筱公司的人就是他老爹。
借他老爹的刀,來斬他的女人,這是哪家純純的傻卵?顧一淩心裏一動,忽然感覺自己握住了一種不知從何而生的強大力量感。
“你是說林筱?”男人竟然也知道她的名字,“很傳奇的一個年輕女子,是世美現在的總裁吧,我本來以爲三亞的項目會是她來談的,沒有一睹風采。但可惜了……”
“怎麽可惜了?”
“我曾經調查過世美集團,三十年前由一家小型酒店起家,一開始爲了高速發展大量融資,到現在三十年之久,裏面的利益關系早已盤根錯生,我知道林筱總裁一心想改革,但力量相比他們的董事會來說還是形單力薄……”
顧一淩沉默地聽着,聽得迷迷糊糊的,隻是總感覺他心愛的女孩很勇敢,就很高興。
“既然鬥争已經打響了,就會有犧牲品。”男人喃喃,似乎也回憶起他這十年的往事,“聽說今天上午他們就要召開股東大會,那位黃董邀請我過去,應該就是想要趁着這個契機鏟除異己吧,我想他們的異己就是那位年輕的女總裁了。”
男人說着,點了一支煙,“我不打算去,鬥來鬥去的,沒什麽意思,無論他們人事怎麽變動,隻要還能給我們創造剩餘的價值就可以,兒子你懂嗎?”
顧一淩心裏一跳,卻鬼使神差般開口:“我要去。”
“什麽?”男人一愣。
“我要去。”顧一淩又重新說了一遍,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