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輕侯淡然一笑道:“土龍大師,你輸了!”
土龍大師滿色慘然,一點頭道:“不錯,我輸了,幾十年不見,沒有想到你精進如斯,但願李施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少造殺孽!”
李輕侯一點頭道:“我要想殺人,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我此次前來龍王島,隻是求一個公道!并無他意。”
土龍大師黯然道:“你用三拳一點,破我厚土壁壘,琢磨了不短時間吧?如此費心費力,就爲了一個公道?老衲又該如何還你一個公道?”
李輕侯又一點頭道:“不錯,當年在李家,我與你交手之後,就知道你的厚土壁壘幾乎無懈可擊,經過了數以百次的實驗,終于讓我發現了你厚土壁壘的弱點所在,就是當你的厚土壁壘形成之後,沙土會在短時間内,失去流動性,也就是說,你的厚土壁壘隻要一形成,其厚度個堅硬度,就是固定的。”
“有了這個弱點,就好辦多了,我憑着與你交手時的記憶,模拟了你的厚土壁壘,經過多次試驗發現,以我的力量,要想擊破你的厚土壁壘,隻有聚集我的怒雷之霆連攻三拳,而且三拳都打在同一點上,才能擊破你的厚土壁壘,然後以我白馬過隙身法,即可快速擊敗你。”
土龍大師緩緩閉上了雙眼,歡聲說道:“以點擊面,三拳一線,好辦法!施主試驗多次終于找出了老衲的弱點所在,好耐性!”
李輕侯也不謙虛,微微一笑道:“至于我所求的公道,很簡單!你耽誤了我幾十年的歲月,我要你一身的修爲,不過分吧?”
土龍大師頓時面色一變道:“老衲這一身修爲,倒不是什麽大事,可以你李施主之能,天下皆可去得,不知爲何還要老衲這一身修爲?李施主可否明示?”
李輕侯擡頭看了看天,又轉頭看了看李刑天,悠然說道:“數十年前,我要成爲李家之主而不得,如今李家少主英明,不在我當年之下,生爲李氏一脈,我自然不能再去與李家少主争奪,可男子漢大丈夫,生當頂天立地,死亦稱雄幽冥,我李輕侯一身本事,又豈甘久蟄人下,之前已經虛度數十年光陰,所以我要加倍拿回來!”
土龍大師面色更顯驚駭,脫口問道:“你想怎樣?”
李輕侯此時那種飄逸儒雅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匹霸氣,伸手一指海岸的方向,昂首揚聲道:“既然我不能成爲李家之主,那我就成爲這天下之主,我要從今之後,江湖道上,唯我獨尊!”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當不了李家的主,就當天下的主,這得多大的氣魄,但從目前綜合情況來看,這個李輕侯,還真有這份可能,如果在讓他得到土龍大師的全部修爲,那估計再也無人能夠制衡他了。
所以土龍大師幾乎想都沒想,就揚聲頌佛道:“阿彌陀佛!李施主,你這又是何苦?以你的身手,天下難逢敵手,聲名利祿自然不在話下,又爲何非要稱霸江湖,你是有大智慧之人,應當知道,古往今來,多少能人異士,都曾夢想獨霸江湖,可最後結果怎麽樣呢?莫不是挫羽折戟,反落下千古罵名,李施主,你還請三思啊!”
李輕侯淡然一笑道:“三思就免了,我連一思都不想思,我當然知道千秋霸業,黃粱一夢,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男兒當争先,枭雄應登頂,至于身後事,都留給後世人吧!是捧是罵,我還真不在乎!”
土龍大師一聽他這話,就知道對方已經鐵了心了,當下面色一正,又頌了一聲佛号道:“阿彌陀佛!李施主,非老衲不願服輸,更非老衲珍惜這一身修爲,隻是施主之志向,将會帶來天下浩劫,江湖動蕩,老衲雖無力阻止,但也絕對不能助纣爲虐,老衲一世不曾失言,今日隻怕得失言了!“
李輕侯似乎早就料到了土龍大師不會同意,淡然一笑道:“土龍大師,我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我是來拿回應該屬于我的公道的,你若給我,自然是和和氣氣,你若不肯給我,我就自己動手取了就是。”
土龍大師一愣,脫口而出道:“你想來硬的,别說老衲不會答應,李家少主、水龍婆婆、木龍和郭戰神、師施主隻怕都不會答應吧!若李施主一意孤行,隻怕馬上就起刀兵,到了那時,李施主後悔晚矣!”
我一聽就明白了,土龍大師這是再告訴李輕侯,說你李輕侯要想稱霸江湖,大家都不會同意,别的人不說,就這裏的幾個,就不會對你客氣,雷龍坐化,蒼龍傷重,但水龍婆婆和木龍一直沒有損傷,郭驚天受傷、蒙長弓受傷,可李刑天和師白櫻卻也是完好無損,真要鬥起來,就算你李輕侯手段高強,以一敵五的情況下,你也沒好果子吃。
李輕侯看了一眼幾人,目光之中露出一絲得意來,似乎勝券在握,淡然一笑道:“不勞土龍大師爲李某人煩心了,李某人既然敢開着個口,就自然有這個本事,土龍大師,你向來目光如炬,觀無疏漏,難道就沒發現,李某人身上少了點什麽嗎?”
他這麽一說,土龍大師就是一愣,上下一打量,眉頭就皺了起來,緩緩搖頭道:“老衲老眼昏花,隻見李施主四肢健全、身體發膚,無有損傷,還真沒看出來李施主身上少了什麽?”
在李輕侯問土龍大師可有發現他身上少了什麽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打量了幾眼,那李輕侯确實如土龍大師所言,什麽都沒少,可我知道,像李輕侯這樣的人,是不會随便亂說話的,他說少了就一定少了,不禁心裏開始胡思亂想,悠忽一下就想到葵花寶典上去了,難道說這家夥已經自宮了?
剛想到這裏,忽然發現,李輕侯戴在拇指上的那隻玉扳指沒有了,頓時一愣,不可能啊!那隻玉扳指特别貴重,我當時特意多看了幾眼,确确實實是戴在李輕侯拇指之上的,怎麽忽然就沒有了呢?難道說剛才打鬥之時,不小心滑落了?
還沒來及仔細琢磨,李輕侯就已經自己舉起了手來,在土龍大師面前一晃,悠然道:“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我手指上原先戴了一個玉扳指?”
土龍大師一聽,頓時面色一變,随即又回複自如,淡然道:“李施主富貴中人,戴些珠寶美玉,也是正常的。”
李輕侯卻笑道:“這隻玉扳指,可不正常!看着和和田白玉一般無二,就算多年的玉器行老師傅,也不一定分辨得出來,但實際上,卻并不是玉,而是一種蟲!“
他這麽一說,土龍大師的面色又是一變,沉聲道:“昆侖絕頂,石中玉蟲!無色無味,無影無形!”
土龍大師這句話一出口,在場衆人全都面色大變,唯獨我不知道是個啥玩意,一臉茫然,李輕侯則點頭笑道:“果然不愧是土龍大師,見聞廣博,我所戴那玉扳指,正是玉蟲,不過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各位的體中,各位隻要提氣運行一下,即可感覺到身體有點不大一樣了!”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一下各位,玉蟲這玩意,你不動它它回老實的呆在你體内,沒有我的發号施令,斷然不會令各位有絲毫的不舒服,可你們要是想用功力将其逼出來,它們一定會瘋狂啃咬心髒,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可一個人再厲害,心髒也是脆弱的,我不希望看到你們之中有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一聽頓時愣在了當場,李輕侯給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十分氣派的,竟然也能幹出這等事情來,真的讓我大跌眼鏡,再看其餘人等,果然個個面上變色,全都目含怒意,卻又不敢亂動,顯然都察覺到了自己體内的玉蟲,我當下也暗暗提氣,一試之下,竟然全無二樣,身體和平時一般模樣,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倒是在自己腿彎之處,多了一團脂狀膏物,正在蠕動着,似乎是想進入我的身體,卻又有所顧忌。
當下我一伸手,卷起褲腿,一巴掌就将那脂狀膏物拍扁了,那東西有點粘性,竟然粘在了我的手掌之上,我将手掌往前一舉,對李輕侯道:“李爺,你說的玉蟲,是這玩意嗎?”
我這一伸手,李輕侯的面色唰的一下就變了,一探手就來抓我的手腕,同時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與此同時,那土龍大師也看清楚了我手上之物,一見李輕侯抓我的手腕,一閃身就擋在了中間,揚聲怒喝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