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裏,那汪天龍忽然說道:“孩子,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蒙長弓?”
我一聽頓時一愣,急忙一點頭道:“不錯,蒙長弓是我朋友,上次我在象尾村被伏擊,一直逃到小李莊,被東海七兇追殺,還是他救了我,我和他約定在水庫邊相見,可我回來之後,他就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怎麽?汪爺知道他在哪裏?”
汪天龍一點頭道:“不錯,我在被武亮鱗所控制時,中間一度清醒過一次,一清醒就在和一個高大消瘦的漢子交手,那漢子極其剛烈,手段大開大合,馬幫十幾人圍攻他,還被他重傷了好幾個,估計我之所以能夠清醒,是在和他交手時,控制我的銀針被震了出來,我一清醒,立即抽身想走,卻因爲被控制太久,身手大不如前,又被馬幫的東路金剛葦渡海所擒。”
“但銀針控魂術,并不是誰都可以使用的,必須張起雲才能準确無誤的施展,而當時張起雲正在圍攻蒙長弓,所以葦渡海擒了我之後,并沒有立即施展銀針控魂,隻是将我綁了,丢在一邊。”
“随後我就聽張起雲喊那漢子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叫蒙長弓,張起雲說蒙長弓多管閑事,替林家出頭,會惹火燒身,蒙長弓則哈哈大笑,說他與你相交,就是兄弟,你林家的事就是他蒙長弓的事,一番話說的豪氣幹雲,聽的我好生佩服。”
“可惜,那蒙長弓雖然手段高明,力氣也大的驚人,可張起雲和葦渡海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一個是十三太保之一,一個是馬幫四大金剛之首,身手端的了得,兩大高手聯手,還有東海七兇、滇南四獸助陣,十幾個打一個,而且還是遊鬥,不與他正面交鋒,隻消耗他的氣力,在厮殺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蒙長弓雖然重傷了東海七兇其中之四,也脫力被擒。”
一聽到蒙長弓失手被擒,我頓時脫口啊了一聲,蒙長弓的手段,我可是見識過的,東海七兇在他手下根本撐不過三招,看來主要還是張起雲和葦渡海的手段驚人,能纏得住他,不然的話,就憑東海七兇和滇南四獸,是斷斷拿不住蒙長弓的。
之前我就猜測過蒙長弓可能失手了,現在終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心中自然焦急,急忙問道:“汪爺可知道他們擒了蒙長弓之後,如何處置的他?蒙大哥可還活着?”
汪天龍一點頭道:“活着,蒙長弓被擒住了之後,張起雲曾想對他施展銀針控魂術,可那漢子性格剛烈,說若對他施展銀針控魂,他就自斷筋脈,誰都不敢懷疑他的話,他雖然脫力被擒,可自殺的手段還是有的,而且葦渡海念他英雄了得,也不贊成侮辱與他,但也不能放了他,就将他帶走了。”
我一聽又是一愣,急忙追問道:“帶去了哪裏?”
汪天龍看了我一眼道:“我不知道,葦渡海沒說,蒙長弓被他帶走之後,我就又被銀針控魂了。”
我一聽頓時傻了眼,這天下之大,到哪裏去尋蒙長弓去?看樣子,我得先找到葦渡海,将他拿下,才有可能逼問出蒙長弓的下落。剛想到這裏,汪天龍忽然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我懷疑葦渡海将他帶去了南京。”
我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道:“南京?爲什麽會被帶去南京?”
汪天龍說道:“因爲南京有個趙燕楚,這個趙燕楚,原先也是十三太保之一,後來逐漸淡出了江湖,專心名利場,這些年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賺下了萬貫家财,由于他本身就是江湖人,又有一身好本事,所以在南京,黑白兩道通吃,上到達官貴人,下到販夫走卒,都有所交結,在南京十分有勢力。”
“但是,這些都隻是表面現象,趙燕楚真正的身份,是馬幫的南路人馬的主事人,南路金剛雖然是狄南山,可狄南山有勇無謀,空有一身萬夫莫敵的本事,大腦卻不夠用,而且狄南山和趙燕楚是姑生舅養的親表兄弟,所以狄南山十分信賴趙燕楚,對趙燕楚言聽計從,所以說,馬幫南路人馬真正的掌權人,是趙燕楚!狄南山的南路金剛隻是挂個虛名罷了!”
“而且趙燕楚本就是出身馬幫,隻是未入馬幫名錄而已,他是葦渡海唯一的弟子,葦渡海一生未婚,沒有子嗣,将趙燕楚當親生兒子看待,一身本事,傾囊相授,趙燕楚盡得真傳,又是馬幫南路人馬的實際掌權人,所以在他的府邸之下,建有一秘密地牢,用來關押一些棘手的人物,所以我懷疑,葦渡海将蒙長弓帶去了南京。”
“這本是馬幫的機密,還是我未脫離馬幫之時所獲知,現在究竟那地牢還存在不存在,則不一定了,所以隻能是猜測,并無法斷定,至于你怎麽判斷,那就是你的事了。”
幾句話說完,我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反正我是要去南京的,正好可以打探一下,看看蒙長弓究竟是不是被關在那裏,隻是我沒有想到,趙燕楚竟然是馬幫的人,我之前隻知道他是十三太保之一,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麽複雜的背景,看來我遲早要與他會上一會!
這時船也靠岸了,汪天龍倒是不矯情,該說的也都說了,直接和我們辭别,下船而走,我看這汪天龍逐漸遠去的背影,心頭忍不住又是一陣戚戚,但現在也不是耽誤的時候,當下我和九歲紅下了船,打通了那船主的電話,讓他來接收船隻。
片刻之後,那老頭騎個電瓶車就過來了,船隻根本沒有損壞,時間還有好幾天呢!他自然高興,交接之後,我和九歲紅就直奔鎮上,包了輛車直奔南京。
在車上我打了個電話給焦三,焦三告訴了我們地址,一路無話,第二天中午時分,到了焦三所說的地址。兩人下車一看,焦三倒是挺會選地方,在南京最繁華的新街口,這裏交通方便,地段繁華,寫字樓衆多,用來做發展總部再合适不過了。
兩人問了下人,按地址找了過去,還真是一棟寫字樓,焦三租的是第十七層,我們進電梯而上,一出電梯,就看見一個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個玻璃門,玻璃門的左邊,挂着一個金色牌匾,上面寫着:“金陵滄海集團”幾個字。
我一看就樂了,這都不用問,肯定就是焦三等人所說的總部了,這家夥,還整成集團了,口氣不小,我倒想看看他們究竟發展到了什麽程度,當下和九歲紅信步而走,推門而進,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巨大的前台,實木打造,十分闊氣,前台裏面站着兩個前台小姐,正在向一個中年人解釋着什麽。
那中年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短發寬額,雙目細長,鷹鼻薄唇,面白無須,站在那裏神色淡定,一身衣着雖然簡單卻絕不随便,量身自裁的純棉白色對襟上衣,穿着一條同樣是量身定做的黑色純棉長褲,腳上穿着軟底布鞋,站在那裏,氣定神閑,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這人我并不認識,不知道是來做什麽的,正要開口詢問焦三所在,那中年人卻對前台小姐說道:“姑娘,我沒有預約,還麻煩姑娘通報一聲,就說金陵趙燕楚求見焦總,我想焦總會見我的,如果焦總不在,馬總也可以!”
我一聽頓時一愣,當真沒有想到,我剛到南京第一天,就遇上了這個馬幫南路實際掌權人,十三太保之一的金陵趙燕楚!他這主動找上門來,隻怕未必有什麽好事,當下決定暫不表露身份,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那前台一聽趙燕楚這麽說,立即打了個電話,另一個前台則詢問我和九歲紅有什麽事,我随口說要找焦總,已經約定好的,那前台倒是有點眼力,一聽我這麽說,看了一眼我和九歲紅,立即說道:“請問你們是林總和北京的李小姐吧?焦總有吩咐,說你們來了,立即帶你們去見他。”
我一聽,好家夥,還真夠擺譜的,正想随那前台而走,那趙燕楚卻忽然一伸手攔住了我們,看了我和九歲紅一眼,随即一拱手道:“小兄弟可是林家的林滄海?”
我一聽立即暗自心驚,他之前并沒有見過我,單單憑一個林字,就立即猜出了我的身份,這份心智,當真駭人,我得多加提防才行,但身份已經被他識破,再隐瞞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當下也一拱手,還沒來及說話,一個洪亮的聲音就搶先響了起來:“是不是阿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