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領班的哭腔道:“紙錢是吧?這孫子太缺德了,生兒子沒屁-眼的雜碎,老娘昨夜拿了一萬,美了一夜,一覺睡醒差點吓劈叉了,現在腿肚子還抽筋呢!你昨夜不是跟哪孫子出去了嗎?去哪了?哪家賓館?我找人查他的底去,不弄死他個傻逼,老娘這口氣咽不下去。”
做夜場的,多少都認識幾個混混,何況她們還是比較大的夜場,本身夜場裏就有看場子的,所以領班說話才這麽硬氣,她這麽一說,小萱頓時想了起來,說道:“對對!一定要找到他,狠狠打他一頓,白睡了老娘三次,老娘要讓他在醫院裏躺三個星期,我知道他家在哪,咱們找他去。”
領班一聽,急忙問道:“你昨夜去他家了?”
小萱說道:“是的,就在大秃頂子山腳下,好大一棟房子,到了就能看見,都不用找。”
領班頓時樂了,說道:“這個傻逼,做了這事還敢帶你回家,你在家等着,我這就叫人,咱們堵他家打去。”說完話就挂了電話,應該是叫人了。
小萱一絲睡意也沒有了,起床一邊洗漱一邊咒罵那個美少年,昨夜的美好心情瞬間惡劣到了極點,對那美少年的好感也一掃而光,一想起自己昨夜曲意承歡了三次,被玩的腿都軟了,就恨不得一腳踢爆那美少年的蛋蛋。
等小萱洗漱好化好妝,領班已經在樓下喊了,小萱下了樓,樓下已經有兩輛車在等了,同行的還有四五個男子,都是社會人打扮,小平頭,大金鏈子,雕龍畫鳳的,還有個家夥在左邊臉都紋的破了相,看着就吓人。
小萱指明了方向,一行人兩輛車就直奔大秃頂子而去,一路無話,到了大秃頂子山腳下,根本就沒看見什麽大房子,倒是看見了一座廟,什麽廟呢?狐仙祠!
小萱一看,傻眼了,地點沒錯,大房子變狐仙祠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當下進了狐仙祠,大院子仍在,和自己昨夜所看到的幾乎沒有差别,石桌石凳,石橋石亭,什麽都沒變動,就是沒有昨夜那般熱鬧繁華,由于院子裏長了些雜草,倒顯得有點荒涼。
随即小萱就看見了一輛車,紙紮的車,車标畫的正是賓利,車裏還有一個司機,當然也是紙紮的,瓜皮小帽,青布長衫,慘白的一張臉,卻沒有畫嘴巴,怪不得昨夜自己怎麽說話,那個司機都不搭理自己呢!自己這是遇到邪祟了?當下也顧不上找那美少年麻煩了,吓的躲回車裏簌簌發抖,連眼皮子都不敢睜。
那幾個社會人卻不管這一套,下了車在狐仙祠裏耀武揚威的轉了一圈,尤其是那臉上有紋身的家夥,嘴裏一直不幹不淨的罵着,還擡腳踢了一下大門。
誰知道這一腳剛踢過,那紋臉漢子忽然咕咚一聲栽倒在地,雙目發直,嘴歪眼斜,口吐白沫,四肢不停抽搐,就像羊癫瘋犯了一樣,其餘幾人一見,急忙上前攙扶,誰料幾人剛到那漢子身邊,竟然一起雙膝一彎,紛紛跪倒在地,身體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對着狐仙祠不停磕頭,一個個臉都吓白了,卻偏偏停不下來。
這幾個漢子每人磕足了九個頭,每一下都是腦門重重的磕在門前石階上,九個頭磕完,腦門子都滲血珠子了,但按着他們的那股無形的大力也瞬間消失了,身體頓時輕松,紛紛彈跳了起來,個個都一臉的驚恐,之前嚣張的氣焰消失無蹤,哪裏還敢繼續停留,架起那個仍舊在抽搐不停的紋面漢子就跑。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這是碰到邪祟了,這可不是混混們可以對付的,何況那幾個混混已經吃過虧了,哪還有人敢出風頭,連個屁都沒敢放就溜回了哈爾濱。
一行人威風八面的來,垂頭喪氣的跑了!
但事情并沒有這麽結束!
那個紋面漢子回去之後,送去了醫院,醫生将所有能檢查的都檢查了一遍,硬是一點毛病沒有,全都束手無策,隻能讓那漢子就這麽在病床上躺着,一直躺到了晚上,才無藥自愈。
那紋面漢子隻是受了三天的折磨,可小萱卻沒有這麽好運!
小萱一回到哈爾濱,就吓的躲在家中不敢露面,其餘人都還好,也就言語舉止中得罪了狐仙而已,略受懲戒就算了,可她卻是陪了那狐仙折騰了三次,能不害怕嘛!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入夜之後,那美少年竟然來找她了,門鎖好好的,那美少年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悠忽一下,就出現在了小萱的面前,小萱隻來得及心頭一驚,随即腦子迷糊了起來。
等小萱再度清醒的時候,自己袒胸露乳的躺在床上,小腹之下一陣陣的酥麻,掀起被子一看,雙股之間一片淩亂,床單都濕了一片,也不知道又和那美少年春風了幾度,心頭駭然,崩潰大哭,直到天明。
從此之後,那美少年夜夜前來,小萱不管用什麽招,都無法阻止,也找過道士,也找過和尚,全都無用,那美少年一出現,小萱就陷入昏迷狀态,等到清醒之時,無不是狼藉不堪。
到了最後,小萱被迫将自己辛苦積攢數年買的房都賣了,搬離了哪裏,可仍舊無法逃脫那美少年的糾纏,不管小萱搬到哪裏,到了夜間,那美少年必定出現,久而久之,小萱竟然有點癡傻了。
倒是那個領班,不知道是真心将小萱當成姐妹,還是不忍心失去這課搖錢樹,從一個有錢的李姓恩客那裏挂上了線,竟然找到了馬小毛。
這馬小毛也是神奇,小萱不敢再去大秃頂子,連聽到大秃頂子這四個字都吓的直抖,領班無奈,就自己和那客人去找的馬小毛,由于有人引見,提前打電話約好的,馬小毛在家等着,兩人一進門,那客人剛将領班介紹給馬小毛,領班正想開口說明情況,馬小毛已經一擺手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前段時間就聽說有人在狐仙祠亂來,沖撞了狐仙,在狐仙祠就被修理了一頓,想來就是你們吧!”
那領班一聽,連連點頭,說道:“我們沖撞了狐仙,自知不該,已經心生悔意,其餘人等也都無礙,可唯獨一個小妹,卻仍舊被狐仙糾纏不放,夜夜前去,我那小妹苦不堪言,日夜擔驚受怕不說,身體更是虧損無度,現在已經癡癡傻傻了,若再這麽下去,隻怕我那苦命的小妹撐不了多久,就得丢了小命,我千方百計打探到馬先生,得知馬先生玄學出衆,法術高明,特來求馬先生大發慈悲,救我那小妹一命。”
馬小毛也沒推辭,淡然一笑道:“好說,我得知狐仙祠出事之時,就已經知道你們遲早會來找我,那座狐仙祠,自從我掌事以來,就一直是我伺候着香火,如果說還有誰能夠說得上話,那肯定是非我莫屬啊!這樣吧!你先回去,我今天晚上就去和狐仙談一談。”
那領班一愣,脫口而出道:“你要去和狐仙談判?”
馬小毛微微一笑,點頭道:“正是!”
那領班繼續問道:“萬一談不妥呢?”
馬小毛又微微一笑道:“我盡量談,如果能和平解決最好,如果實在不行,我看在李老闆的面子上,也給你一個交代。”
那領班還要再問,那領他前去的李姓客人笑道:“行了,小馬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辦妥的,你就别盯着問了,在問小馬也不能給你寫個包票,也不可能讓你在旁邊參觀的,畢竟這是人和妖談判,和你們看場子那些人之間的談判是兩回事,咱們還是回去等着吧!“
馬小毛對那李姓客人很是客氣,點頭笑道:“還是李老闆明事理,我這些把戲,雖然粗鄙,卻也是馬某人吃飯的手段,确實不大方便讓外人觀摩,由于今夜還要去和狐仙商議,有些物件還需要準備準備,所以就不留兩位了,不過,此事既然是李老闆所托,馬某一定全力周旋,還請李老闆放心。”
那李姓客人一笑點頭,攜那領班離開了馬家,直接開車回了哈爾濱,那領班擔心小萱,在那李姓客人的鼓勵之下,竟然一咬牙,叫上了幾個小姐妹,去陪着小萱了。
馬小毛究竟和狐仙是怎麽談判的,沒人知道,但那天晚上,狐仙沒有再化身美少年前來侵犯小萱,而且從那之後,都沒有再出現過,小萱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神智逐漸清醒,但再也不敢做夜場小姐了,而且大家都知道她和狐仙睡過,也無顔再呆在哈爾濱了,過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哈爾濱,不知道去了哪裏。
但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狐仙祠反而火了起來,香火鼎盛,而馬小毛的名氣,也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