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如加快腳步,走進家門,果真不出她所料,父親出事後,她便報警立案了,現在家裏的警察都是來抓捕婆婆劉慧玲的。
其中一個警察站在劉慧玲眼前,
“劉慧玲女士,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故意殺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劉慧玲早已經吓傻了,一個鄉野村婦,平常雖然常做一些損人利己的壞事,可鬧得驚動警察這種事,還是非常少。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多警察,額頭上如黃豆大小的汗珠,直直地砸在木質地闆上,發出“詭異”的聲響。
嘴唇因害怕而劇裂抖動,眼睛全然沒了之前的淩厲。
哆哆嗦嗦的,苦苦哀求解釋道
“我沒有,不要抓我,我沒有的,求你們了不要抓我,我不想坐牢。”
“對不起,劉女士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帶頭警察嚴謹以待,完全不被收買,沒有動任何恻隐之心,義正言辭地再次說道。
劉慧玲見警察完全不爲所動,臉色更加蒼白,看着剛進來的安心如,急急忙忙開口哀求道,
“心如,不是我殺的你父親,你要相信我,心如,不要讓他們把我帶走,不要告我,我不想坐牢啊。”
劉慧玲跑過來拉着安心如的手,一個勁地哀求道。
“我以後,再也不鬧了,你不要讓他們抓我啊……”
面對婆婆的求救,安心如隻是冷眼看着,聽着這些蒼白的言辭,安心如覺得又好笑又可氣。
看着那隻伸向自己求救的手,安心如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可是她除了報警什麽都不能做,隻能依靠警察法律來制裁婆婆劉慧玲。
她奮力甩開劉慧玲的手,強忍怒氣,
“我不會放過你的。殺人償命,理所應當。”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隻是去醫院想……”
“你想幹什麽?你就是想害死我父母。現在開心了,我父親真的如你所願,都沒能從手術台下來。”
安心如不想再聽到從這個人嘴裏吐出來的任何一個音符,嚴聲拒絕打斷道。
“……”
劉慧玲看出了安心如的決絕,安心如那雙眼裏充滿殺氣,根本就是鐵了心要把自己送進監獄,
“安心如,你個賤人,我說了我沒有,你竟敢誣陷我,你不得好死。”
劉慧玲見安心如不打算救自己,整個人變得暴動狠戾起來。
“好了,劉女士,不要再惡語傷人,請配合我們的工作進行調查。”
說罷,警察拿出手铐,欲将劉慧玲拷上,可劉慧玲瘋狂地掙紮,那股拼命的蠻勁弄得警察也很是頭疼。
最終,經過一番苦苦掙紮,劉慧玲還是一身狼狽的被警察帶走了。
安心如看着空掉的房子,耳邊也沒有了劉慧玲的哭嚎聲,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死寂荒蕪,就像安心如的此刻的心情一樣。
安心如無力癱軟地靠坐在沙發上,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心裏的恨意是唯一支撐她過來的。
丈夫程旭急忙忙地開門進屋,在房裏轉了一圈,臉色越發鐵青,他發現四處都沒有自家母親的身影,朝安心如問道,
“我媽呢?”
回答他的隻有客廳的回聲,安心如依舊沉默不語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程旭知道自己母親已經被帶走了,惡狠狠地走到安心如面前,雙眼赤紅,
“你又在鬧什麽鬼?憑什麽告我母親謀殺你父親?你父親明明是自己手術失敗死亡的。”
安心如沒有理會程旭的質問,隻是擡頭瞥了一眼,複又低頭沉默,不予理會。
程旭見安心如完全無視自己,心裏的怒火更加旺盛,怒不可遏地朝她吼道,
“你個喪盡天良的賤人,颠倒是非,心狠手辣,虐待自己婆婆,現在還她誣告她,将她送進監獄。如此冷漠無情,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要是我母親有半點事,我程旭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安心如這才擡頭,冷冷地看着程旭,眼裏全是恨意,連僞裝都僞裝不下去了,厲聲質問道,
“你母親的命是命,我父親的命就不是命了?若不是她,我父親怎麽會死。”
安心如從沙發上站起來,怒瞪程旭,氣勢完全不輸他。
沒想到,程旭聽到這,冷笑了一聲,複又開口說道,
“那,瑩瑩肚子裏的孩子,就不是生命嗎?你口口聲聲說要讓我母親爲你父親償命,那你是不是該爲瑩瑩肚子裏的那條小生命償命,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落到這個地步也是你活該!”
“孩子?你們背着我勾搭在一起,還打電話給我父親胡說八道,讓我父母生氣雙雙住院,現在又間接害死我父親。我安心如做得最錯的事,從頭到尾都是是認識你,程旭,這個虛情假意,心狠手辣的男人。”
如果一開始,聽媽媽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弄得家破人亡了,安心如絕望地在心裏想。
心裏的愧疚更深,更深。
“哼,你是自己愚蠢,又怪得了誰?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你若早早把房産證給我,還會鬧出這麽多事嗎?是你自己不懂分寸!”
程旭索性也扯下那張虛僞的嘴臉,用真面目示安心如。
安心如想不到程旭竟然還能這麽不要臉的說出這種話,驚訝地不知如何開口。
聽着程旭的怒罵聲,安心如也不想再多說,這種人說多也是無益,安心如便繞過程旭,回到自己房間收拾好東西後,又去了醫院照顧安媽媽。
第二天,安心如在醫院醒來後,便接到陸健發過來的消息,告訴她,婆婆劉慧玲被無罪釋放了。
安心如有些不敢相信,爲什麽“殺人兇手”婆婆這麽快就能逍遙法外,她急沖沖趕去警察局,詢問警察。
大約一個小時後,安心如從警察局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已經是疲憊不堪的樣子,安心如的腦海裏全是警察剛剛和她說的那幾句話。
“很抱歉,安女士,你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劉女士是殺人兇手,我們沒有辦法立案,因爲突然腦淤血的狀況非常多。”
“若真的要證明是刺激造成的腦淤血死亡,還得将你父親的屍體交給有關部門,做屍檢。”
“而且劉女士最多是也意外誘導的因素,不是直接的謀殺定罪。所以你的案件我們無法受理。”
安心如怎麽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難道真是要任由婆婆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後,又繼續逍遙法外嗎?
屍檢報告要不要去做呢?
安心如還是趕去醫院,決定和母親商量後再做決定。
“媽媽,今天婆婆被無罪釋放了,因爲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她殺了人。警察告訴我,如果要告倒她,可能需要父親的屍檢報告。”
安媽媽一聽“屍檢報告”,情緒立馬激動,赤紅着一雙眼睛,手指哆哆嗦嗦地,卻又憤怒地指着安心如,吼道,
“我絕對不會同意的,你要是敢拿我丈夫的身體去做什麽屍檢,我就死給你看,你踏着我的屍體過去吧。”
安媽媽反應特别強烈,态度特别強硬,靠在病床上,兇狠地瞪着安心如,随後又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朝門那邊砸過去,摔在地闆上,玻璃碎了一地。
“安心如,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媽媽,你别激動,我不會做屍檢報告的,你别激動。”
安心如哭着哀求安媽媽不要過于激動,一個勁地安慰,對于母親安心如隻有心疼,她知道媽媽到現在都沒能接受父親去世了的事實,所以現在變得脾氣2格外暴躁,敏感。
安心如也不願意再去傷害父親,就讓他那樣安安靜靜地離開吧,何況,安媽媽現在身體這麽虛弱,要是再受打擊,她真的擔心安媽媽也撐不下去,在這節骨眼上又出事。
她現在做什麽都必須小心翼翼的,把安媽媽保護周全,才能放手去幹其他的的。
安心如把安媽媽情緒安撫好後,又接到電話,是她的一個在警局上班的朋友。
兩人約了見面。
坐在對面的警察朋友告訴安心如,
“你婆婆之所以能夠這麽快出來,是因爲有人在這裏動了手腳,走了後台。”
安心如這才明白,點了點頭,又疑惑地問道,
“那知道是什麽人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
“這樣啊,那謝謝你特意告訴我這些,我會去查清楚背後的人的。”
“這人既然能插手這種命案案子,說明勢力不小,你要小心。”
“嗯,我知道。”
警察朋友離開後,安心如又打電話給了陸健,讓陸健幫忙查查背後的主謀到底是誰。
陸健很快便查到了,拿着調查結果,打電話通知安心如,
“安小姐,查到了,是你丈夫的小三瑩瑩。”
果然,又是你搞的鬼,剛遭遇那麽大的事,又開始興風作浪了嗎?
安心如挂掉電話,心裏冷笑,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一命償一命,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