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安和瑩瑩剛擺好了架勢,瞬間就吸引了十幾人圍觀。
一邊是美女,一邊是帥哥,噱頭十足。
趙佑安從店小二手中接過十二個骰子,在手中抛了抛。
他挑了一下眉毛,道:“瑩瑩小姐,一局定勝負,不使用元力,點數大者,赢。”
“平局,也算我輸!”
“瑩瑩,如何?”
瑩瑩一撸袖子,拿起了骰杯在手中靈動的轉了幾圈,輕哼道:“怕了你不成?”
“再說,即便輸了,你家長輩這麽俊美,我也不算吃虧啊!”
說着這話,她還朝炎熠抛了一個媚眼。
在一片别有意味的轟笑聲中,炎熠自認臉皮還算厚實,但也覺得面皮有些燒的慌。
炎熠擺出一副長輩威嚴,道:“别磨蹭了,趕緊開始吧!”
趙佑安呵呵一笑,随手一抛,十二顆骰子就抛向了瑩瑩。
瑩瑩起手一揮,就用骰杯把骰子一個不差的全接住,用力的搖晃起來。
炎熠仔細傾聽,但隻是聽到了滿耳朵“叮咚”碰撞之聲,聽不出什麽所以然。
他曉得,這種事情是術業有專攻,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聽出來的。
炎熠看向身邊的梁哲之,小聲的問:“行不行啊?”
梁哲之輕笑道:“許叔,佑安這家夥所學頗爲繁雜,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也都小有所成。”
“至于這搖骰子,他既然敢這樣誇出海口,肯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停頓片刻,梁哲之又壓低聲音道:“許叔,您既然相中了,即便佑安敗了,我綁也會把這女人綁到您床上。”
炎熠瞪眼道:“我剛才給你們遞眼色,可不是這個意思!”
梁哲之嘻嘻笑道:“許叔,您具體是啥意思,還請明示!”
就在這時,瑩瑩砰的一聲,把骰杯扣在了賭桌之上,緩緩的掀開了骰杯。
炎熠一眼掃過去,發現十二骰子中,有十顆是六點,另外兩顆分别是四點和五點。
這個成績,引發了現場一片驚歎之聲。
炎熠也曉得,這個成績是非常不錯了。
前世影視劇中,對方搖出全是六點,己方搖碎骰子多出一點的劇情,都是藝術上的誇大,那可不是現實。
這雖然是修煉者的世界,不使用元力,還有特殊能力,能随心所欲的把骰子搖出想要的點數,也不是容易之事。
在炎熠,還有現場衆人的期待目光中,趙佑安接過瑩瑩抛過來的骰杯和骰子,面色輕松的随手搖了起來。
他隻是風輕雲淡的搖了幾下,就把骰杯扣在了賭桌上。
趙佑安沖着瑩瑩露出了一個春暖醉人般的笑容,道:“不好意思,赢了你一點。”
骰杯起,點數現!
十顆六點,兩顆五點,恰好赢了一點。
瑩瑩微微一怔後,臉上綻放出如牡丹般的盛大笑容,抱拳道:“心服口服,輸了!”
“喝酒?”
“喝酒!”
瑩瑩随着趙佑安、炎熠幾人來到酒桌旁坐下,端起趙佑安身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片刻後,瑩瑩的兩頰就出現了潮紅,腦袋也有些搖晃了。
“好酒!再來……”
梁哲之又給她斟了一杯。
瑩瑩又是一飲而盡……
梁哲之帶來的半葫蘆烈酒,足有近七八斤,有一多半都被這個女人喝光了。
瑩瑩雖然滿臉潮紅,身體搖晃的厲害,眼神也迷離的很,但就是沒有倒下。
她見酒葫蘆空了,桌子上的菜也光了,伸手一撐桌子,搖擺着站了起來。
瑩瑩一指炎熠,大着舌頭道:“樓上,我房間,走!”
在梁哲之、趙佑安、浩克的暧昧笑容中,在食客、賭客的羨慕嫉妒恨中,炎熠跟着不倒翁一樣,東搖西晃就是不倒的瑩瑩來到了二樓,進入了走廊裏的最後一個房間。
這個一個單人小房間,也就十個平米,一張大大的木床就占了近乎一半面積。
房間有些亂,幾件女子穿的亵衣丢的四處都是,地上都有。
瑩瑩直挺挺的往床上一趴,又一翻身,張開了雙臂,閉着眼睛道:“你先自己來,我醒會兒酒先。”
炎熠坐在床邊,直接伸手把事業線中的紅色平安扣,抽了出來。
炎熠一邊細細打量,一邊緩緩的道:“這平安扣,紅色純正通透,玉質又如此滑潤,不像凡品,且被盤玩了許久時間。”
“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不客氣的說,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擁有這樣品質的平安扣的。”
瑩瑩懶洋洋的道:“這是以前一個家夥,一夜纏綿後送給我的。”
“是不是很值錢啊?”
“你要是出十個金币,我就給你。”
炎熠冷哼一聲,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這平安扣從瑩瑩的脖子上,硬拽了下來。
“我有一個朋友,手上就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一塊平安扣。”
“那枚平安扣對她來說,一百金一千金也不會賣的。”
瑩瑩有些傻傻的嘻嘻一笑,問:“那位朋友,對你很重要嗎?”
炎熠把這塊平安扣,緩緩的放進皮甲的胸口暗袋裏,看向瑩瑩的臉。
他冷冷的回道:“她差一點就成了我的妻子,你說重不重要?”
炎熠這聲音還未落地,瑩瑩就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她的雙眼清澈見底,哪裏還有半點迷離醉酒的模樣。
與此同時,瑩瑩的頭發無風自揚,随即上半身如彈簧般彈起,肩頭向炎熠的懷中撞了過來。
她這彈身一撞,空中竟響起破空之音。
這聲音讓炎熠心中一沉。
單看這一撞之聲勢,這女人就絕不是三段的實力,至少也有五六段。
炎熠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
但眼前可不是退縮的時候,一旦讓對方占據了主動,後續攻擊就會接踵而來,炎熠落敗那就是分分秒秒之事。
炎熠穩定心神,運轉熊勁,同樣側肩回撞,身動之際,空中也有聲音乍起。
兩人轟然撞在一起!
下一刻,瑩瑩身下的木床全部炸裂,人也砸在了地上,引得地面都震了震。
炎熠被撞的頭眩眼花,感覺肩骨都要碎了,身體更是向後飛去。
他的反應倒是極快,腳向後一踏牆面,整個人又撲向了彈身半起的瑩瑩,揚肘狠狠地向她砸去。
身在半空的瑩瑩,則是揚腿撞向了炎熠的身下要害之處。
炎熠大駭,急忙用雙腿夾住了對方的腿,同時擰腰轉身,把對方甩在地上,打亂對方起身的計劃。
這樣,兩人相互撕扯着,一起摔在了地上,然後像近身摔跤那樣,在地上滾來滾去,開始了肢體上的纏鬥。
這種情況下,炎熠是什麽招式都用不上了,像街頭混混一樣胡抓亂打。
不僅如此,頭、肩、牙、肘、膝,身體的哪個部位合适,就用哪個部位來攻擊。
同樣,炎熠也承受着對方無所不用其極,花樣繁多的回擊。
在不斷的砰砰聲中,兩人都不知道硬吃了對方多少記攻擊。
房間裏的桌椅闆凳等物品,更是遭了殃,是觸之則毀,砰之則碎。
炎熠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斷了一遍,一直在咬着牙強撐,不敢洩氣分神呼救。
他在心裏暗罵。
浩克、梁哲之、趙佑安,你們三個混蛋,再不上來救我,我可就要挂了……
此時此刻,一樓大廳的梁哲之、趙佑安、浩克與食客賭客一起,都饒有興緻,一臉不可言說的表情,聽着樓上傳來的咚咚聲響,還有時不時的震動。
梁哲之一臉敬佩的道:“許叔果然是前輩,連動靜都如此豪邁,驚天動地。”
“許叔威武,确實值得我輩學習啊!”
趙佑安附和了一句,掏出一枚金币丢給了一旁臉色難看的店小二。
“即便把酒樓給拆了,我們也賠的起。”
他又吩咐道:“再去做一桌菜,再來一壇你們酒樓最烈的酒,我們就着這另類的靡靡之音,暢飲……”
炎熠厮殺經驗不足,元力也相對淺薄,如此高強度的近身纏鬥,沒堅持一會兒,就被瑩瑩抓住一個機會,給甩了出去。
炎熠胸膛起伏,劇烈喘息,剛想開口就陡然一陣心悸襲來。
就見瑩瑩手中突然多了兩把精美短刀,寒光一閃,帶着蜿蜒刀光,刀鋒直奔炎熠的咽喉和心口而來。
這兩刀快逾驚雷閃電,炎熠似乎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刺穿。
炎熠也是真的躲不過。
既然如此,他發起了狠勁,不閃不避,閃電般抽出腰間沉重短刀,勢挾風雷,劃向胸口脖頸。
瑩瑩顯然不肯同歸于盡。
最後時刻,她收刀,身體一擺,靈動之極的讓過炎熠的刀鋒,左手一個反手拉出一道刀光,仍然向炎熠咽喉劃去。
炎熠又是不管不顧,手中的短刀直刺對方胸口。
瑩瑩難受了。
面對一個不惜性命,也要和你同歸于盡的家夥,她一時還真沒有好的應對辦法。
瑩瑩隻得再次收刀後撤。
這時,勁風把她的左邊頭發吹起,炎熠忽的發現,她沒有左耳。
擅使短刀,還割人耳朵……
炎熠福至心靈,喊道:“割耳屠夫!”
這一聲即出,瑩瑩的臉上表情陡然變得扭曲,目光也變得兇殘起來。
炎熠心知自己猜對了!
他也知決戰時刻到了。
當下,炎熠的身體内響起密集的劈哩叭啦聲響,全身氣力如江河入海,全都彙聚在了雙手之中。
他雙手持短刀,直刺而出!
短刀版本“槍無悔”!
瑩瑩眼中閃過輕蔑。
之前的交戰,她已經對炎熠的實力有了清晰認識,不過是二三段水準。
先前是因爲醉酒影響,再加上一時應對不當,才一直纏鬥至今。
瑩瑩既然決定全力而出,自然就不會再給炎熠以命搏命的機會。
她揮出右手短刀格擋,準備趁炎熠中門大開之際,用左手一刀結果了炎熠。
但是,她右手刀的格擋,仿佛撞上了一座大山,未讓短刀路徑有任何的改變。
瑩瑩再想躲閃時,短刀卻陡然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速度……
瑩瑩看着穿胸而過的短刀,眼神從不敢置信,慢慢變成了猙獰。
“你,你那位娶而不得的妻子……”
“長的好漂亮,爲了活下去,她跪下來苦苦哀求……”
“我還是殺了她,還割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