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餘輛四輪大車,在樹林裏圍成了一個松而不散的四邊形方陣。
這些大車,有兩輛裝載着滿滿的各類皮毛,有兩輛裝載着一袋又一袋糧食。
其餘車輛,全堆砌着一兩個立方大小的大型墨玉保存箱。
每輛車裝有這樣的箱子,六到十個。
大車方陣外面,散放着一二十匹坐騎。
還有三四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在稀疏樹林外巡視,警戒。
方陣内,有七八十人,約一半席地而坐休息,另一半人在分工忙碌。
其中有兩人在淘水。
方陣内有一眼近兩米深土井,這兩人要把裏面的積水舀幹,等水滲滿後,再舀幹。
這樣反複幾次後,井裏滲出的幹淨清澈之水才能供人畜飲用。
大車方陣内,還停着一輛供人乘坐休息的四輪大車,及一輛相當破舊的紮着簡易遮陽小棚的小馬車。
三十多名車夫把牽引大車,有地球黃牛兩三倍體型的盤牛,牽了方陣内。
還有幾名夥計從大車搬下來的十幾袋糧食,把裏面的棗紅色顆粒物,倒在了鋪在地上的一塊塊粗布上,供盤牛啃食。
跟随這個商隊離開四方鎮的炎熠,伸手抓起了一把這棗紅色顆粒物,仔細打量。
除顔色不同,大小也要大一倍之外,外形酷似地球上的黃豆。
炎熠往嘴裏丢了一顆,一嚼。
就是那個味兒,家鄉的味道!
炎熠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前世的家裏是開豆腐坊的,從小到大,他可是沒少在小店裏幫着忙碌。
這豆子好不好,他一看一摸一嚼,就全知道了。
這個棗紅色顆粒物,飽滿幹透,滿嘴的豆腥味兒,隻是油性略有些不足。
炎熠在心裏暗自決定,有了空閑,一定把豆漿、豆腐腦、豆腐做出來。
無他,除了本身愛吃之外,就在想讓思念之情有一個寄托。
一位小圓臉,個頭比炎熠低半頭,滿臉帶笑的小胖子湊了過來。
“許叔……”
炎熠把手中的豆子撒在了地上,語帶無奈的道:“梁哲之,我說了,不要喊我叔。我們年齡差不多大,就以平輩論稱。”
“那怎麽行呢!”
小胖子梁哲之一臉堅持道:“我族叔和您是兄弟相稱,我們再平輩來論,我肯定會被家中長輩打斷腿的。”
炎熠翻了一下眼皮,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指了指盤牛正在吃的豆子。
“這個……”
梁哲之接過話說:“盤牛雖然力氣大,耐力足,但是吃的也多。”
“這一路,我們不可能給它們備下那麽多的草料,就隻能喂它們紅豆等精飼料。”
炎熠哦了一聲,又問:“這紅豆的産量,相當大?”
梁哲之嗯了一聲,道:“還算不錯,以大炎的産量最多,他們那邊坡地比較多。”
“紅豆一般用來當作精飼料喂牛馬的,窮苦人家也常煮它來吃。”
“不過這東西吃多了,容易放屁。”
炎熠輕哦一聲,耳邊又響起梁哲之的詢問之聲。
“許叔,關于這個暫命名爲信息客棧的小冊子,它的廣告,我又有一個新的小疑問。”
炎熠的頭,又開始疼了。
從早上離開四方鎮,到現在,這一整天的時間内,他就一直被這個小胖子問來問去,快被煩死了。
“我說梁哲之,我就提出一個設想,本身又沒有實踐過,哪能知道那麽多?”
炎熠語帶不悅的道:“你們就摸着石頭過河,在實踐中邊前進,邊改進。”
“最後出來的效果,肯定要比被我信口亂說誤導了要好上許多。”
這時,又有一個男子聲音響起,“許叔說出來的話,果然是句句珠玑,富含深意。”
一位溫潤如玉,廣袖長袍的翩翩公子,滿臉敬佩的道:“摸着石頭過河,對待不熟悉的新鮮事物,不就是如此嗎?”
“就像是錢莊,也是這樣從無到有,規模逐步擴大,業務逐步完善起來的。”
這個家夥名叫趙佑安,也是随着商隊一起過來的,寶通錢莊創始人趙家的公子。
趙佑安拍了一句炎熠的馬屁,又批評梁哲之道:“哲之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能好好的休息了,怎麽還勞煩許叔呢?”
梁哲之認錯道:“是,是我的不對。”
“主要是許叔這新穎又大爲可行的設想,讓我太過心情澎湃,表現的太過急迫了。”
“還請許叔原諒!”
炎熠很給面子的嗯了一聲,表示了諒解,然後随這兩個家夥,來到了一剛搭起來的長條木桌旁就坐。
桌面上已經擺放好了幾盤熏肉、鹵肉,一大盤面餅,還有一盆清洗幹淨,開胃解膩的小酸果。
這小酸果是靈華派栽培的一種靈果,相當的可口,也蘊含一些元氣。
說起來,今天運載的貨物,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靈華派的各種靈果。
隻是如今靈華派被滅,以後這些靈果還能不能吃到,就不好說了。
“海叔、鄭前輩、林前輩、浩克前輩,新月妹妹,還有宋一你們幾個,吃晚飯了……”
在梁哲之的招呼下,一堆人圍坐在了長條木桌前。
海叔、鄭前輩是分别跟随在梁哲之、趙佑安身邊的長輩。
炎熠觀之他們的氣息如淵似海,心知他們都是修煉高手,負責貼身守護梁哲之和趙佑安的安全。
至于梁哲之口中的新月妹妹,是趙佑安的妹妹,是一位相當吸睛的漂亮女孩。
不過,這家夥的一張臉,一直保持着冷若冰霜,炎熠好像就沒見她笑過。
而且,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種不屑一顧,仿佛在俯視别人。
但是呢,她的唇微微嘟起,鮮豔潤澤又飽滿,與她冰冷驕傲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宋一也沒幹坐着,勤快的幫着倒酒。
這酒是梁哲之帶過來的,裝在一個大大的葫蘆裏,酒水清澈,酒味濃郁。
宋一給桌上的每位大人都倒了一杯,唯獨錯過了炎熠。
梁哲之看到這一點,奇怪的問:“宋一,你負責倒酒,怎麽能漏下許叔的酒杯呢?”
宋一清脆回道:“我大哥對酒過敏,不能喝酒,隻能喝水。”
梁哲之輕啊了一聲,又同情的道:“許叔您竟然對酒過敏?我還是第一次聽聞。”
“好可惜啊,許叔,這人生的一大樂趣和享受,可就沒了呀!”
趙佑安語帶關切的問:“許叔,您對酒是什麽過敏症狀啊?”
“嚴重不?”
“我有幸認識幾位名醫,說不定他們有緩解治療之法呢。”
炎熠吃了一個小酸果,輕笑道:“我這過敏症狀不嚴重,就是發作比較快,常見症狀是臉紅,頭暈腦脹,走路歪歪斜斜。”
梁哲之微微一怔,随即明白過來。
“許叔,您可真風趣,把酒量淺容易醉,說的這麽清晰脫俗。”
“許叔,您這個過敏,有解,那就是多喝,常喝,以毒攻毒。”
炎熠擺手止住了梁哲之給自己倒酒的動作,道:“路途中,我就不喝了。”
梁哲之放下酒葫蘆,附和道:“許叔說的是,路途中難免遇到危險,确是不宜喝酒。”
“商隊其實也是嚴禁喝酒的。”
“不過,我們這幾人嚴格來說,不算是商隊的正式成員,不受這規矩約束,可以稍微的喝這麽一點,解解乏。”
這時,趙新月發出了鄙視的輕哼聲,梁哲之看了她一眼,讪讪的笑了笑。
炎熠替他解圍,問道:“梁哲之,我們這一路的行程,是如何安排的?”
梁哲之回道:“許叔,從四方鎮到大安城,我們需要走十三四天。”
“前五天的途中,會經過一些村寨,隻是他們的規模太小,我們最多從村寨裏采購一些吃食,晚上住宿還是要露營的。”
“從第六天開始,我們晚上就能住在比較大的城鎮了。”
炎熠哦了一聲,又問:“大炎與錦繡年前有過一次大戰,兩國之間的商貿恢複了嗎?”
梁哲之笑道:“早就恢複了。”
“其實商貿就一直沒有斷過,大戰期間也一直有商隊往來,隻是邊關檢查苛嚴一些。”
炎熠再次哦了一聲,狀是随意的問:“我聽說,兩國交戰,錦繡大軍,是一位公主做的統帥?”
趙佑安接過了話,語帶興奮的道:“統帥是皇上最小的岚公主。”
“她之前一直在打南蠻。”
“隻用了三年時間,就把南蠻打的服服帖帖,替朝廷解決了困擾數百年的難題。”
“這次與大炎的大戰,是她第一次指揮大軍與大炎交手,一開始的表現及其驚豔,連下大炎五城。”
“隻是……”
趙佑安輕歎一聲,道:“岚公主對這種在平原上的軍團作戰,可能還不太适應。”
“最後未能竟全功,敗給了大炎成名許久的鎮北王,真是可惜了。”
可惜個屁。
炎熠腹诽了一句,決定從現在開始,對趙佑安的問題一律敷衍以對,或是故意誘導給錯誤答案。
炎熠這個話題,引發了梁哲之和趙佑安的極大談性,你來我往的談論起了那位岚公主在平定南蠻時的一些成功戰例。
在炎熠聽來,岚公主那指揮的幾百幾千人攻村拔寨的戰鬥,更像是一種特種作戰。
這一談論,那兩人就談論到了夜幕降臨,營地也生起了幾堆篝火。
宋三宋四,還有小六小七早就累了,宋一照顧他們幾人先在馬車上睡了。
炎熠拒絕了梁哲之去他那輛大車上休息的熱情邀請。
他就在自己的破舊馬車旁,靠着一棵樹坐在了地上。
炎熠剛坐下,林佑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看你老是瞅那個趙新月?”
“喜歡她?”
炎熠橫了她一眼,分辯道:“哪有老是瞅,隻是從欣賞角度多看了兩眼而已!”
“再說了,一個男人看到美女,多看幾眼,不是很正常嗎?”
“天下美女那麽多,我總不能見一個就喜歡上一個吧?”
林佑撇撇嘴,哼道:“累死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炎熠說笑了一句,看向林佑,道:“林佑,說起來,你其實不醜。”
“你五官也算精緻,就是被你這膚色,傷疤,還有你嘴角的瘊子給影響了。”
炎熠忽然心中一動,問:“哎,林佑,你有沒有想過做整容手術,讓自己變漂亮?”
“什麽整容手術?”林佑一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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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說幾句!
斷了推薦,要裸奔了。
爲盡可能增加曝光量,更新由一次性更新兩章,改爲早上一章,下午一章。
關于成績不好,作者君早有預料,畢竟之前一直寫都市,這本算是轉型之作。
而且,本人不是天賦寫手,勉強算是一個小小的毅力型寫手。
之前完本的幾本書,全都是裸奔上架。
其中成績還算可以的《妙手心醫》、《開挂的住院醫》,其首訂成績分别隻有200和100,後來随着字數的增多,成績才逐步的提升上去。
聽說,玄幻類型的書,更是吃字數。
哆嗦了這幾句,就是想告訴書友們,這本書不會輕易的太監。
除非,收訂比實在太差,達到了三四十比一,後期沒有起來的半點希望。
最後,懇請書友們多多支持!
求一下推薦票吧!
推薦票,在起點已經沒啥作用了,作者君就是想從你們那裏得到一些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