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熠看到司馬清宏這個家夥,眼睛紅紅,一副死了爹娘的痛心模樣。
他強忍着,才沒讓自己做出翻眼皮等鄙視不屑的表情。
“傳言說,您在與大炎的那場戰争中,心血消耗多度,一夜白了頭。”
“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竟是真的!”
“可恨那家夥,大炎一介武夫……”
錦繡皇朝小公主錦星岚,言語清冷的打斷道:“你這樣貶低他,就是在貶低我。”
“那一場戰争,大炎軍隊在他的指揮下出其不意、攻我不備。且大炎将士在長途突襲中齊心用命,死戰不退!”
“我敗給他,不冤!”
這話讓炎熠忍不住偷瞧了錦星岚幾眼。
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是公主,還是兩國交戰中錦繡大軍的統帥。
這着實讓炎熠有些刮目相看。
司馬清宏又拍馬屁道:“公主殿下,我哪有半點貶低您的意思啊。”
“那場戰争的失利,您隻是一時失察而已,那人不過偶有所得罷了。”
“一時失利,根本無損殿下您的威名!”
錦星岚面無表情,緩緩的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場失利,也讓我受益匪淺。”
“下一次,失敗的定然不會是我!”
司馬清宏趕緊附和道:“是是是,殿下之行軍布陣、文韬武略早就名揚天下,豈是偶有所得之人能夠比拟的。”
停頓片刻,他又試探的問道:“殿下,您來到這偏僻之所,是爲了?”
錦星岚身邊的女子護衛白羽開口道:“殿下隻是四處随意逛逛,偶然聽說,這裏出現了生命果?”
司馬清宏心裏跟明鏡似的。
逛逛?
排解憂郁,散心還差不多!
那場與大炎的戰争,是錦星岚那一系竭力鼓動發起的。
一開始形勢大好,連下對方五城。
沒想到後來卻是急轉直下,錦繡大敗,損兵折将不說,還賠付了大量錢财和物資。
還聽說,錦星岚一系不得不捐獻了大筆家産來充盈國庫。
聽對方是爲了生命果而來,司馬清宏立馬會意的道:“殿下爲生命果而來,可是爲彌補消耗的心血,讓烏發重生?”
他不等回應,又趕緊表态道:“既然殿下您有需要,這生命果,我就不參與競價了。”
不僅如此,司馬清宏又讓一旁的幾位競價之人表态。
“你們幾位呢?”
這幾個千裏迢迢特意趕來競價的家夥,心裏再是不情不願,卻也得滿面欣喜的表示,放棄這個競價機會。
在後面看到這一幕的血虎,雖是滿心苦澀,卻也隻能默默忍着。
錦星岚看向武者公會的梁會長,問:“我雖爲公主,也不能壞了競價會的規矩。”
“對方的競價要求是什麽?”
“殿下,您還是聽他本人怎麽說吧?”
梁會長心裏mmp,面上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招手把後面的血虎喊了過來。
血虎拜見完錦星岚後,大着膽子說:“殿下,我這生命果不要金币。”
“我兩個兒子修煉天賦還算不錯,未來五年内,有不小的可能會沖擊地之境!”
錦星岚沉吟片刻,說:“一顆價值一二十萬的生命果,可換不來兩個人的晉升耗費。”
“這樣吧,我提供一人的洗髓池、功法,還有晉升所用的元氣室,高手護持。”
“你看如何?”
血虎一臉感激涕零,大禮參拜。
“多謝殿下慷慨……”
公主殿下的突然到來,引起的波瀾漸漸平息後,競價會才正式開始。
梁會長發表了簡短緻辭。
他首先感謝了靈華派時掌門爲本次競價會,免費提供的百果靈酒二十年陳釀。
然後,他言簡意赅的介紹了競價會的競價規則。
其内容,與林佑介紹的基本一緻。
在梁會長宣布競價會開始後,原本需要至少半個時辰才能結束的競價會,結果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匆匆結束了。
主要是原本競争激烈的生命果,提前确定了主人。
那些競價人沒有了心勁,就對有些興緻的其他展品,随便的寫了報價。
炎熠原以爲,這種情況下,晶體眼球價格不會太美麗。
沒想到最後開箱的結果,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不小的驚喜。
一共有五人報價,報價最高的是46001金币,比第二名高出近六千金币。
在武者公會的見證下,炎熠、林佑和浩克與報價最高的出價人,面對面的做了物品和錢款的快速交割。
随後,他們三人來到了武者公會後院。
炎熠發現,後院已經聚集了至少百人。
競價會上的那些人,包括那位白發公主等人,全都來了。
其他的,就是聽到消息趕來的散修們。
這些人把決鬥台給團團的圍了起來。
這所謂的決鬥台,炎熠看來,就是一個高一米,用青石和黃土夯實的,長寬各爲十六米的基台。
率先登上這簡陋決鬥台的,是浩克和他的決鬥對手劉宇。
浩克雙手握住大劍的劍柄,劍尖垂在地上,一臉不屑的斜睨劉宇。
劉宇的細長眼睛一眯,緩緩的拔出了手中長劍。
他的長劍是一柄細劍,要比一般的配劍略長幾分,劍身窄了三分之一,明顯和林佑一樣,走的是輕快鋒銳的路線。
這把長劍在劉宇注入元氣後,劍身有淡黃色光芒流轉,顯然是一柄術法加持利器。
雙方開始對峙!
劉宇來回移動,圍繞着浩克變動位置。
浩克卻是站立不動,連頭也沒轉過。
沒一會兒,劉宇就圍着浩克轉了數圈,且速度越來越快。
忽然之間,劉宇手中長劍一振,步法陡然加快,揮劍如狂風驟雨向浩克攻去。
他這是見浩克身高體壯,用得又是雙手大劍,肯定走力量和簡潔路線。
因此,劉宇上手就打算以快劍搶攻,要用速度和戰技擊敗浩克。
面對攻擊,浩克卻是不管不顧,一聲斷喝,掄起雙手大劍就是當頭劈下。
他這一劍簡單至極,沒任何變化餘地,就是攜帶力量和速度,恍若流星九天而降。
劉宇卻是大驚失色。
他這一劍攻出,早已經想好了對方的防守或躲避線路,還有自己的反擊和應對。
沒想到對方既不防守,也不躲避,直接對攻給了自己一劍。
問題是,他這一劍頂多讓對方傷,但是自己挨了對方這一擊,鐵定是沒命了。
浩克這一劍來的太快太急,失去了先手的劉宇,在倉惶應對之下,沒了躲閃餘地。
他猛一咬牙,長劍一擺,劍身光芒驟然四射,狠狠向雙手大劍斬去。
兩劍相交之際,浩克再次暴喝。
他全身肌肉瞬間粗大,竟似有無數隻小老鼠在身體内爬來爬去。
隻在刹那,浩克力量又提升一截,大劍速度也是驟增,劈向劉宇……
下一刻,伴随一聲慘叫,一道身形就如破布一般,從決鬥台上倒飛而出。
這人還在空中,就有大片大片的鮮血從胸腹上抛灑而出。
劉宇竟被一劍開膛破肚,單看這麽多的失血,人明擺着是活不成了。
一劍分了勝負,也分了生死,這讓台下圍觀的衆人一片嘩然。
靈華派掌門時建業,是臉黑如鍋底。
隻是這屬于雙方的生死決鬥,又有錦星岚公主在一旁觀戰,他也不好做什麽。
浩克收起大劍,斜睨了台下的時建業一眼,幾步下了決鬥台,站在了炎熠身旁。
下一刻,林佑一步躍上了決鬥台,沖着台下的陳子崗勾了勾小手指!
陳子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但眼前這種情況,也容不得他退縮,隻得硬着頭皮跳上決鬥台。
站在決鬥台上,陳子崗反而不那麽害怕了,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林佑,你長的這麽醜,肯定還沒品嘗過男人的滋味吧?”
“如果你跪下求我,我會大發慈悲,讓自己忍住惡心,在你死前滿足你這願望。”
陳子崗故意這樣說,想要激怒林佑。
林佑卻不曾動容,隻擡眼看看他,道:“就你這樣的人渣,果然還是送你去死比較好,免得再禍害他人。”
陳子崗勃然怒道:“狂妄!區區六段實力,真不知死字是如何寫的。”
他抽出了自己中規中矩的術法長劍,喊了一聲。
“賤人,看劍!”
陳子崗話剛出口,卻見林佑踏步向前,一步十米,劍尖乍起,已然搶攻到近前!
他倒也沒慌,中途變招,徑直砍向林佑手中的細劍。
陳子崗這是想憑借自身元氣比對方深厚,劍又比對方的細劍沉重,和對方硬拼,硬吃耗死對方。
不料,林佑突然松開細劍,還伸手一推細劍的劍柄。
細劍陡然向前,躲開了陳子崗的手中劍的劈砍,直擊陳子崗的面門。
距離太近,速度又太快,陳子崗驚駭之下,應激反射來了一個偏頭。
嗖的一下,那柄細劍割斷了幾十根頭發,擦着陳子崗的頭皮飛了過去。
陳子崗的側臉甚至能感覺到,那細劍散發出的清冷寒意。
雖又驚又險,但是陳子崗最終躲過了林佑這脫手而出的意想不到一劍。
心髒狂跳的他,見林佑手中沒了武器,就是大喜,自認勝券在握。
他正要上前攻擊時,卻陡覺心口一涼!
陳子崗就察覺到全身氣力,如無底洞一般在心髒那裏狂洩而出!
他低頭一看!
一截明晃晃的細劍劍尖,已經從前胸透了出來。
“這……這……怎麽可能?”
林佑輕哼一聲,一拽手中肉眼幾不可見的絲線,那插在陳子崗胸口的細劍,就從他的後背退出,在空中盤轉一周,再次回到了林佑手中。
“原來……原來如此……”
陳子崗明白是明白了,血卻是從胸口,還有嘴中不停的湧出。
他朝着天空伸手,想要抓住什麽東西,最終還是身體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接連兩名靈華派弟子死在決鬥台上,還是被一招殺死,時建業的表情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在心中已經對浩克、林佑做了死刑判決,但在當前……
時建業隻能期待李岩能挽回一些顔面,幹淨利落的殺死那個許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