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牧的神情緩和了一些,語氣帶着幾分冷硬,“小羽她并不知道昨天的事,你見她可以,不要露出破綻,讓她懷疑。”
昨天她喝的太多,都醉死了過去。
幸好,她對昨天的事沒有記憶,不然以她的性格,她怎麽能受得了!
恐怕她會拿刀去砍了那幾個人。
我點點頭,喬牧讓開了門口,我走進去,邊走着,讓自己的表情盡量自然些。
喬牧的事情很多,平常很少在家,這次喬羽出事,他心疼她,在這裏陪着她,現在我來了,他叮囑了幾聲,匆匆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裏有些感動。
喬牧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在生我的氣,怨我讓喬羽被屈辱,其實,隻是做做樣子。
其實他的心裏,已經原諒我了。
不然也不會讓我進門,更不會讓我來見喬羽。
喬牧離開之後,我去喬羽的卧室找她。
喬羽還躺在被窩裏,看起來還沒有醒酒,表情有點呆。
我把包放在床頭,坐在床邊,心疼的摸摸她的臉,“羽毛,起來了,跟我出去吃點東西。”
喬牧走的時候,說喬羽不吃不喝的,讓我想辦法帶她去吃飯。
楚南楓和她分手的事,對她的影響太大,看着她死氣沉沉的模樣,我心裏也跟着難過。
喬羽抱着被子,看着我,眼淚又默默的流出來:“岚岚,他要和我分手,不要我了......”
平常她和楚南楓鬧分手,都是活力十足,折騰的雞飛狗跳,對着我大肆的數落着楚南楓的缺點,壞處,這樣安靜的說分手的事,還是第一次。
她的眼淚打着轉,順着小巧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在被子上,一刻都不停歇。
梨花帶雨的模樣,着實讓人想要摟進懷裏好好疼愛。
“不就是分手嗎,你還真的要死要活不成。喬羽,拿出你的魄力來,把他當成一棵爛白菜,扔了他。”
如果是爲了别的原因,我會勸她,他們還能和好,還有機會和好。
可是,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楚南楓家裏是做什麽的。
如果我早點知道他家裏是世代的當兵的,絕對不會讓喬羽陷這麽深!
她有一個混社會的大哥,還是帝都的一霸,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
哪怕楚南楓再愛她,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結果的啊!
“他說分手的那天,我剛知道,我懷孕了,本來我想告訴他,他要做爸爸了,還沒等我說呢,他就告訴我,我們兩個玩完了.......”喬羽吸吸鼻子,神情更加悲傷,“我和他曾經約定了,不做避孕措施,等什麽時候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就和我結婚,他是個騙子,大騙子,王八蛋,混球......”
“你懷孕了?”我被她震驚住了,“那你昨天還......”
她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喝了那麽多的酒?這不是胡鬧嗎!
“懷孕了又怎麽樣,還不是留不住他。”
她默默的擦了一下眼淚,擡眼看我:“岚岚,你一會陪我去醫院,把孩子打了,不要告訴我哥。”
“我哥知道了,一定會打死他的.....”
喬牧是地道的妹控,最心疼的就是他的這個妹妹。
如果他知道楚南楓弄大了喬羽的肚子,又抛棄了他,别管楚南楓家裏的背景,他肯定會教訓他。
喬羽不想讓喬牧知道,是爲了保護楚南楓。
“孩子不要了?”
“他爸都沒了,要了他,我就是單親媽媽,未婚生子,我有那麽想不開?”
喬羽說的聲音很輕,半閉着眼睛,了無生氣。
孩子是媽身上的肉,滿懷着期待有了,又要去打掉,我當了媽媽,能體會到喬羽現在的心情。
她現在,該是有多絕望,多無助......
隻是,如果我勸她留下孩子,這明顯不可能。
她還沒有結婚,先不說未婚生子,如果以後再找,男朋友,誰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帶着一個孩子?
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好,不過我們要先去吃點飯才行。”
喬羽這次聽話了,從床上爬起來,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洗漱一下,素顔拉着我向外走。
在卧室裏燈光偏暗還不顯,現在在陽光下,她蒼白的臉上,眼底的黑眼圈,整個人一夜之間憔悴了好多。
和她找了一家幹淨衛生的小飯館。
要了不少菜,她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最後還是在我不住的勸說下,喝了一碗湯。
我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吃了一點,就結賬和喬羽一起去了醫院。
在醫院外,我看到了一輛有些熟悉的車,等走近了,看着熟悉的車牌号,我忍不住咬牙。
這是薛露露的車!
這段時間我一直按耐着心裏的憤怒和怒火,暗中進行着自己的計劃,爲的就是能夠報複他們。
他們對我做的那一切,我全部都記得。
手默默的捏緊,深呼吸,先把燥亂的心情平複下來。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起矛盾,能不見面,最好别見面。
喬羽就跟行屍走肉一樣,對我的異常沒有半點反應,機械性的邁着步子,如果不是我拉着她,可能她連彎都不會轉,隻走直線。
挂号之後,我陪着喬羽坐在走廊中等着手術,還沒等到她做手術,從一旁的門診中,出來了兩個人。
喬羽本來沒有表情的臉,突然變得很激動,并且拉住我的身體,來擋住她。
那兩個人一個是楚南楓,一個年紀大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他媽。
喬羽在躲着楚南楓,不想讓他看到她。
可是.....
我和楚南楓也認識啊,他也知道我和喬羽的關系,我在這,他就是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出她也在這!
“小羽,你怎麽會在這裏?”楚南楓站在我們身旁,停了下來。
他們是從腸胃科出來的,而人流手術室,也在這邊,我和喬羽就坐在手術室外,很容易聯想。
喬羽看到被發現,索性也不藏了,站起來,直接把手術單摔在他臉上,冷笑道:“我怎麽會在這?當然是把肚子裏的這個野種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