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房子女兒什麽的都是我的,什麽青春損失費,亂七八糟的賠償,加在一起,居然有三百多萬!
林家沒多少積蓄,唯一值錢的,就是那兩套房。
如果真的按照這上面的來賠償,他們家隻有賣房這一條路了。
真狠!
“江希晨,這個,是不是太過分了.......”
如果真的賣房,他們一家估計活不下去了。
“這就過分了?”金律師在一旁嗤笑了一聲,“你還沒有看到另一面。”
聽到金律師的提醒,我連忙把紙翻過來,繼續看下去。
上面赫然的寫着,他們替我以故意傷害罪,威脅當事人,等數罪并罰,要林南坐二十多年的牢.......
我拿着這張紙,心情很複雜。
江希晨這樣做,是替我着想,估計他也是怕林南來報複我,所以想要把他弄進牢裏。
可這樣做,他們家就徹底毀了。
我有點,于心不忍。
但是一想到林南對我所做的那一切,又覺得他是罪有應得,我應該拍手稱快才對。
“江希晨,這上面的條條款款,我可不可以修改一下。”
江希晨反問道:“你還顧念着舊情?”
“不是.......”對他們,哪裏還有什麽舊情可念,“我沒有那麽貪心,賠償的資金上,隻要林家給出妮妮從小到大的那部分撫養費就行,沒必要給我那麽多。我有手有腳,會自己掙錢來養活自己。至于林南,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該,他既然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是該去監獄裏面好好反省一下。不過二十年太久了,五六年,就差不多了......”
在江希晨的視線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可即便如此,我還是頂着他的壓力,把話說完。
說完之後,我錯開他的視線,在和他對視下去,我會立刻妥協。
金律師擡手托了一下眼鏡,“江先生,是否按照沈小姐的意見來修改要求?”
看來,我的話,在這裏并不管用,真正具有決定能力的,是江希晨。
我有點忐忑的看着他,等他開口回答。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江希晨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沒有看到我和金律師,都在等他的回答一樣。
他似乎,有些生氣了......
還是在生我的氣.......
也是,他全程是爲了幫我,可我,卻拂了他的一片好意,我做的,過分了。
就在我想要開口向他道歉的時候,他擡起頭,語氣平淡的說道:“那就按她的要求來。”
金律師快速的在原來的紙張上做了修改,改好之後,不客氣的趕人:“好的,明天開庭,請兩位準時到法庭,我這還有别的案子要忙,就不招呼兩位了。”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江希晨的腳步有些急,我要小跑才能跟上。
邁的步子大了,昨天被林南踢中的大腿骨頭猛地劇痛了一下,我痛呼一聲,腳步一個踉跄,差點摔在地上。
前面疾行的江希晨聽到聲音停下,又折回來,“抱歉,我在想事,腳步有些急,沒有顧慮到你。”
他哪裏是在想事,分明是在生氣。
不過這種話我說不出來,隻能在心裏想想。
這事是我做的不對,結果,他還來跟我道歉,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爲什麽一再的對我這麽好,這麽縱容?!
回到車上,我和江希晨就像處于鬧别扭中一樣,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的讓人更加心慌。
不是我不想和他說話,而是,他不想和我說話。
每次我想開口的時候,他的淡漠表情,都會把我說話的欲-望給打消了。
車子是直接開到了我家,他停下車之後,淡淡說道:“去收拾行李。”
“啊?”我疑惑的看着他,“收拾什麽行李?”
“搬家。”
“我搬去哪?”我有點弄不清狀況,這兩天,還沒有解決了離婚事情之前,我暫時住在喬羽那。
在她那住,除了那兩件換洗的衣服,什麽都不用帶。
如果按照江希晨和金律師的意思,林南會被判刑,去坐牢,我也不用再忌憚什麽了吧.....
江希晨從上車之後,一直不肯正視我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家。”
“這不行,江希晨,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還有好心,可,這件事,真的不可以......”
我哪裏能搬去他家?
我前腳剛和林南離婚,後腳就住進他家裏。
哪怕他沒有什麽意思,隻是單純的幫我,但在外人的眼裏呢?
閑雜社會的輿論這麽盲目又強大,少有人誤導,我就成了壞女人。
我還不被人戳着脊梁骨罵死!
江希晨沒有被拒絕的惱意,隻是平靜的看着我,“沈岚,我幫了你這麽多,你給我做一個月的飯,當做報答,不行麽?”
“你讓我去你家住,是給你做飯?”
我腦子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任何人聽到第一句話,都會想歪。
還好,我有那個自知之明,沒有想到别的事上,隻是單純的認爲,他是想要幫我擺脫林南和林家人的騷-擾。
“不然呢?”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惡趣味的捉弄,“你嫁給林南之後當了五年的家庭主婦,在廚藝上肯定不錯。我是一個商人,從不做賠本的賣賣,爲了給你解決這件事,花費了心力和精力,總要讨回一些才算夠本。你認爲呢?嗯?”
我不是傻子。
他的真誠還是假意,和他相處了這麽久,也能看出來。
他這樣說,是讓我對他這段時間的幫忙,用我力所能及的報答,來減輕心裏的感激和壓力。
類似一種報酬心裏,或者商人心裏。
“給你做飯,我可以每天到點去做,做完之後再回來。”
“你在顧忌别人的閑言碎語?”他一語道破了我的心思。
随即輕笑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沈岚,隻要你行的端做得正,你管别人去捕風捉影的說些什麽。你以爲,你每天三次的頻繁出入我家,比起你住在我家裏,所帶來的影響,要輕?”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我有‘特殊’的關系,想要明目張膽的刷你的存在感麽?”
他的話在‘特殊’兩個字上咬重了一些,俊逸的容顔,一派坦然。
仿佛,我之前有歪念,那都是對他的亵渎。
“那我女兒......”
“帶她一起。”
“這樣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江希晨淡挑了一下眉梢,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我記得和你說過,我喜歡小孩,不用擔心我會嫌煩。”
我連忙說道:“妮妮很懂事,不會吵到你的!”
說完之後,似乎,我搬去他家的事,就這麽稀裏糊塗的給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