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真實,我哥又怎麽會讓我拿出這個盒子。”
小叔的手,搭在紅木盒子的蓋上,往白蘇跟前走了一步,側身對着白蘇打開了一條縫。
這一側身,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下意識的踮起腳尖,想要看清,但等我踮起腳尖望去,小叔卻已經将盒子蓋上,同時還搖了搖頭。
白蘇肯定是看見了,猛地擡頭,對我小叔說道:“那麽我們現在就動身,立刻就去!”
那紅木盒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讓白蘇問也不問,就直接打小了對我小叔的一切懷疑?
見狀我更好奇了,擠過去,想讓小叔打開盒子給我也看看。
但小叔卻直接收起了盒子,藏于懷裏,不讓我看。
“小叔!”我很是不解,但小叔就隻說了一句:“蓮初,不是小叔不給你看,隻是這東西女子看不得。”
就連白蘇,也拉了我一把,“蓮初,你小叔沒騙你,那東西你不能看。”
小叔和白蘇竟然聯起手,都不肯告訴我盒子裏是什麽,我連我爸床底下什麽時候有個暗格藏着個盒子都不知道,但他們不肯說,我也沒轍,隻能作罷,不再多問。
随後,我們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桃花村,朝着南疆巫蠱之地。
巫蠱之地,分南疆北疆,北疆以湘西爲主,與外界接觸最多,大多巫蠱傳聞,也都是自湘西而來。
至于南疆,則在湘西更南邊,深入大山,幾乎從不與外界接觸。
我、白蘇小叔三人結伴,爲了不引人注意,也是爲了躲避呂無名、蓮墨,沒敢用任何術法,還喬裝打扮,假扮成出遊的旅客,先坐飛機再做過車,到了湘西邊境的柳城。
一般進湘西旅遊的遊客,都會從柳城進湘西,所以這裏最适合魚目混珠的地方。
按照小叔和白蘇商量好的計劃,我們也是在這裏報了一個當地的旅行團,打算混進湘西之後,再脫團離開,深入湘西大山之内一路向南,進南疆之地。
隻是這個旅行團要明天一早才出發,我們得在柳城住一晚。
最終我們選了一個客棧式的酒店,休息一晚等着明天跟團出發。
一切,順利的不能在順利了,就仿佛自打萬桃山仙姑廟見過蓮桃之後,呂無名和蓮墨就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我和白蘇順利的找到了三面鏡子,再加上蓮生那的兩面鏡子,隻要再去南疆找到我爸,拿到最後一面玄天鏡,六面玄天鳳鏡就算湊齊,中間幾乎再沒有任何纰漏。
但越是如此風平浪靜,我就越是難以靜心。
表面來看,是白蘇的建議起了作用,我們一路沒用任何術法,與常人無異,所以隐瞞下了行蹤。但實際上,我心裏卻一直都很忐忑。
我不相信,呂無名如此處心積慮的利用蓮墨、蓮桃來對付我和白蘇,卻隻因白淼的失誤而放棄針對我和白蘇。
盡管我不知道呂無名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可我相信,他絕不可能這麽長時間無動于衷。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我起身想去找白蘇,起碼問問清楚,接下來他和我小叔到底是什麽計劃。
我們一共要了兩個房間,白蘇和小叔就在我房間的隔壁,但當我起身,正打算出門的時候,房門自己響了起來。
砰砰砰!
難道是白蘇?
不對,要是他的話,根本就不用敲門。
我猛地升起警覺,卻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喊:“有人在嗎?”
好像是客棧的服務員。
我稍稍放下一些警覺,應了一聲之後,打開條門縫。
門外的确是這客棧的服務員,見我開門之後,馬上又問:“請問,是蓮初蓮小姐嗎?”
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服務員馬上從身上掏出一個白色信封,交給我後道:“這是您的信。”
我的信?
誰會給我寫信,還在這個時候送到這裏?
我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接,但擡起的手還沒碰到那信封,就猛地頓住!
我和白蘇小叔來到柳城這裏,一路都是隐姓埋名,連術法都不敢用,就是生怕别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眼下這封信,既然是交給客棧的服務員送過來,自然不會是白蘇或者我小叔做的,在這種情況,知道我住在那個房間,還指名點姓送過來一封信,不管這信上到底是什麽,都由不得我不謹慎!
“你等一等!”
我想明白之後,臉色微變,直接收回手根本不敢去接那信封,馬上掉頭,朝着隔壁喊了白蘇和我小叔一聲。
我小叔和白蘇根本沒睡,我剛一喊,他們兩個就直接從隔壁出來。
我什麽都沒說,隻對着他們指了指還被客棧服務員拿在手裏的那封信。
白蘇掃了小叔一眼,就見小叔臉色忽的一變,一個健步沖了上來。
“我看看!”
那服務員反應都沒反應過來,手裏的信封就被我小叔拿了過去。
“這位先生,你等一等,這信不是給你的!”那服務員都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吓了一條,就想把信搶回來。
“這是我小叔。”我趕緊說了一聲,那服務員才哦了一聲,看了看我小叔,又看了看我,勉強一笑:“那我就先去忙了”
“你先等等,”白蘇卻叫住了他,問道:“,這信是誰交給你的?”
“是一個男的……”
“那人長什麽樣子?”
“長得……”
那服務員話說一半,突然卡住,神色忽然尴尬起來,撓了下頭:“抱歉,我也有點記不清了……”
說完,他自己還在那奇怪,嘀咕道:“咦,那人長什麽樣子來這?”
見他這樣,白蘇隻和我對視了一眼,便猛生警覺。
至今爲止,我和白蘇也隻知道一個人,可以讓其他人見過之後,就忘記那人究竟是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