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似箭,呼嘯射向老人!
“陶悠,不可!”
老太婆意識到什麽的時候,想要開口阻止,卻也都已經晚了!
可我身邊,白蘇早就掐指結了個指印,點向那個老人。
山道口,老人鬼魂隻是下意識的擡手,擋在自己的身前,而那黑煙轉瞬即至,卻在下一刻打在老人的身上砰然散開,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中年人原本已經閃過一道得意之色,眼瞅着這老人鬼魂要被黑煙打算,可萬萬沒想到結果卻是那老人紋絲不動,自己打過去的黑煙卻煙消雲散沒有半點效果,不由長大了嘴巴!
老人鬼魂這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目光再次朝我們這邊的大樹望了過來,帶着一抹感激。
白蘇卻搖了搖頭,示意了下面那中年人。
老人鬼魂心領神會,急忙再望向那中年人。
““神婆,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信他的話!”他再次開口,卻是白蘇替他說話:“我請了兩位高人,即刻便到,神婆,不要誤信了他的話……”
“神婆,他分明是勾結外人,要害咱們村子!”
那個中年人徹底慌了,使勁的咬了下牙,眼中狠戾之色再起,喊了一聲,便連連甩動手中白幡,打出數道黑煙射向那老人鬼魂。
隻不過,接連數道打到老人身上的時候,卻都沒有任何效果!
可盡管那些黑煙對老人不起作用,但老人的身體卻越發透明。
“爺爺!”
他的身邊,那紅衣女孩根本就沒去管别的,最先發現這老人的身體越來越透明,她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又想要哭。
老人則回過頭,心滿意足的摸了摸那女孩的頭發,眼中滿是寬慰之色。
我不解的望向白蘇,現在情況很簡單,那中年人根本就不是白蘇的對手,有白蘇的保護,那個老人鬼魂根本不可能受到任何傷害,那又怎麽會變得透明,仿佛随時都可能會消散一樣。
“那老人的魂魄已經油盡燈枯,能堅持到這個時候純粹也是心中的那股執念所緻。”白蘇解釋了一下,旋即摟住我,“現在,該我們出去了。”
話音才落,白蘇帶着我便化消失在了那棵大樹上面。
下一刻,我和白蘇就又回到了山道上,距離山道頂口幾十步遠。
此刻的山道顯得十分幽靜,再沒有我們之前上來時候的半點異常。
白蘇拉着我就開始向上走,裝作是第一次來的樣子,還故意的重重踏步,讓咚咚的腳步聲傳過山道。
就幾個呼吸的功夫,我和白蘇便走上了山道,回到了山頂那片空地之上。
正巧,在山道口就是那六七個女孩,其中紅衣服的女孩就在距離我不願的地方,而她的旁邊,那位老人鬼魂望向我的目光,依舊充滿感激。
他朝着我們就拱了拱手,做了個感謝的手勢,接着,轉過身,擡手指向了那個老太婆身邊的中年人,又朝我們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那老人鬼魂這才徹底透明,消散無形。
“爺爺!”
那個紅衣女孩猛地大喊一聲,想要去留着那位老人,可老人的魂魄,卻也已經徹底消散。
“陶公說的人,難道就是他們?”
“好像是……”
“這就是陶公請來的高人?”
……
見我和白蘇突兀出現在山道口,四周的村民齊齊朝我們望了過來,有先前白蘇利用那老人鬼魂開口鋪墊,這些村民立刻就把我們兩個和老人先前說的高人聯系了起來。
别說那些村民,就是那個中年人,也斷定了我和白蘇才是那老人的倚仗,隻是他沒有想過,我和白蘇一早都在,先前的一切,也都是白蘇暗中動的手腳。
“你們是誰,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哪來的趕緊回哪去!”
中年人明顯緊張起來,一開口就是想要把我和白蘇給趕回去。
“我們隻是路過,可有冤魂找上了我們,請我們替天行道,所以我們才從下面上來,要看一看,到底是誰在這深山老林之中爲非作歹。”
白蘇朗聲一笑,就回應了那人一句,周身正氣凜然,要不是我對他知根知底,隻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會以爲是哪來的高人。
“這裏是陶家村,我們在這裏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這裏怎麽可能會有冤魂!”
那中年人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白蘇再次一笑,不過笑聲漸冷,左右看了一眼,這才說道:“沒有冤魂?就剛剛那位老人,不就是請我上來的冤魂,他在魂飛魄散之前,可向我明說了,制造冤魂的人,就是你!”
“胡說八道!”
中年人氣的臉上肌肉都一抖一抖,卻又對我和白蘇十分忌憚,他也不知道我和白蘇的底細,貿然也不敢輕易的動手,無奈之下,他轉望向了旁邊的那位老太婆。
“神婆,您到是說句話啊!”
朝着那老太婆說了一句,中年人再次又道:“山神祭已經耽誤了太長時間,遲遲不送祭品過去,山神是會發怒的。神婆,您也是知道的,這祭祀,不可斷啊!”
老太婆擡了下頭,望了眼我和白蘇。
她的目光渾濁,這一眼像是随性的一掃,可我被她這一眼掃過之後,卻覺得心裏忽然一噓,跟作假被發現了一樣。
好在白蘇牽着我的手及時一握,才讓我反應過來,沒在那老太婆的注視下露出馬腳。
或許是沒從我和白蘇身上看出什麽破綻,那老太婆這才開口,問我們道:“你們,是陶公請來的高人?”
“我不認識什麽陶公。”白蘇搖了搖頭,這才自報家門道:“我和我師妹乃是昆侖道宗的俗家弟子,外出遊曆,路過這裏的時候,在山下見到一個冤魂,那冤魂說自己是這山頂村子裏的人,因爲妖人作祟陷害這才喪命,求我們過來主持公道。”
“正因爲如此,我們師兄妹兩人,才會辛苦上山。”
說完最後一句,白蘇的目光,直接越過了那老太婆,落在她旁邊的中年人身上。
周圍的那些村民,一聽白蘇說自己是昆侖道宗的俗家弟子,一個個臉上的驚恐瞬間散去,望向我們的目光都變得不一般了。
隻有那個中年人,身子一抖,險些連白幡都抓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