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着越來越嚴重的眩暈感,想要盡可能的利用看獸皮卷軸的方式去“讀”懂這些雲紋。
但到目前爲止,我看懂得也隻是這些雲紋之中蘊含的那幾種意境。
我再次别開頭,不敢再去看那些雲紋,伸手擦了下汗,隻覺得渾身又虛弱了一分。
白蘇對我的期望挺高,隻希望我能看懂,告訴他這些雲紋的含義,見我别過頭,便馬上扶住了我。
“怎麽樣?”
我搖了搖頭。
我從雲紋之中感受到那幾種意境,根本沒辦法用語言表述出來,甚至我自己都不明白,這雲紋之中蘊含的意境到底是什麽。
“不應該看不懂啊!”白蘇沒想到我一點内容也說不出來,沉思了一下道:“你的身體還可以繼續再看嗎?”
我活動了一下脖子,确定自己隻是稍稍虛弱了一點,暈眩後遺症不是很嚴重後,點了點頭。
不過白蘇沒有立刻讓我再去參悟那些雲紋,而是将獸皮卷軸交給了我,讓我對比參照着獸皮卷軸去看這石棺上的雲紋。
根據他的推斷,這獸皮卷軸上的墨點和石棺上的雲紋既然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必然有所聯系。
同時他還叮囑我,一旦察覺身體不适,就要立刻收回目光,不能再看。
光是獸皮卷軸上的力量就不是我能完全抵抗的,再加上這石棺上雲紋的力量,兩者同時打開對比參照,兩股力量相加絕不會隻是一加一等于二這麽簡單。
見白蘇說的如此鄭重,我也不敢大意,打開獸皮卷軸的同時,稍稍舉高,對準了石棺上的那些雲紋。
那一瞬之間,我就感覺獸皮卷軸上的墨點仿佛動了起來,最關鍵的是,那種壓抑無比的眩暈感,消失沒有了!
我心中猛地一喜,往前再進一步,獸皮卷軸都要貼在石棺上的雲紋上!
我發現,随着獸皮卷軸與石棺上雲紋對應的長短距離,上下高度不同,獸皮卷軸上墨點的變化也不盡同。就像是我在看一堆外文書,手裏拿了本翻譯用的字典,正一個詞一個詞的對應尋找着正确翻譯!
我雖然看不懂雲紋,也無法用語言描繪出雲紋中蘊含的那集中意境,但這獸皮卷軸上墨點的變化,我卻是看得懂的!
對比第一行雲紋,獸皮卷軸上墨點的記錄是一句話:
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道法自然。
而第二行雲紋,獸皮卷軸上墨點的變化翻譯過來就又是另外一句。
天道之倫理,萬物之有序,人妖有殊途,鬼神一線天,此乃自然,違之則業孽纏身,不爲上蒼天道所容。
第三行雲紋,卻又是一句與之前兩句毫不相關的内容。
天地同根,玄台紫蓋,五氣騰騰,内隐雷霆!
我看到第三行的意思之後,手就再也挪不動了,嘴裏更是不受控制的念了出聲!
轟!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雷霆之聲,驚得我再顧不上這雲紋,擡頭一看,卻發現白蘇被推離開我身子三四米遠外,而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一道白光直接照在我的頭頂!
那白光中心,是之前找到的那顆珠子!
我心中一動,嘴裏再次重複念了一遍剛才的話!
“天地同根,玄台紫蓋,五氣騰騰,内隐雷霆!”
頭頂的珠子,猛地旋轉起來,而我身子一緊,那白玉無極鏡直接飛了出去,和珠子直接撞在了一起!
嘭!
地動山搖的一震,那珠子與白玉無極鏡完美無瑕的融合在了一起,而白玉之上,圍繞着那珠子所在的位置,更是多了一面光滑透亮的鏡面,輕輕的漂浮在了我的面前。
這竟然就是無極鏡的鏡語法咒!
“蓮初,快接受它認你爲主!”
白蘇見狀,猛地驚喜起來,什麽也顧不上,站得遠遠的便沖我喊了一句。
咻!
剛剛消失不見的那個守墓亡靈,也被這動靜震的再也隐匿不行下去,主動現身,在看到我面前珠子與白玉合二爲一的那面玉鏡一刹那,就猛地長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無主之境,怎麽可能會認主?”
他驚駭出聲,擡手卻是向着我面前那面剛剛融合好的玉鏡伸手抓去!
白蘇更快,在他出現的瞬間,就消失在原地,而下一瞬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抓住了他伸出的那隻手,更用自己的身體将他完全擋住!
“還愣什麽,快接受認主!”
這個時候,白蘇見我還沒動靜,不得不再提醒我一句。
我表面看不出任何變化,但白蘇根本不明白,我此刻愣着一動不動,并不是我被吓住沒反應過來,而是我正在努力想去抓住這玉鏡,但從玉鏡上卻反射出一道抗拒力,與我正對抗着。
我無法分心,甚至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玉鏡反射出的抗拒力所黏住,變得進退維谷,就是想收都收不回來了!
“那無極鏡乃是妖核所化,你自己就是狐妖,最清楚這意味着什麽,你怎麽能讓一個活人受其認主!”
守墓亡靈被白蘇攔下,并不甘心,一直溫和的面孔出現怒容,顯然對我要讓無極鏡認主的事十分不滿!
“無極鏡乃是玄天鳳鏡的一部分,她已經得到了另一部分八卦鏡的認可,無極鏡認她爲主,也是天經地義之事。守墓之靈,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
白蘇皺起眉頭,針鋒相對的回應了一句。
“胡鬧!妖鏡認主活人,是妖化前兆,什麽天經地義,根本就是離經叛道!”守墓亡靈暴怒無比,“我答應過這身體的主人,替他保護那女子,狐妖,你休要害她!”
白蘇冷哼了一聲,抓着他的手一刻都不曾松開。
“天下人都可能害她,唯獨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