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真人有什麽東西我差不多都知道,而我可以肯定,他那絕對沒有這種帶着腥味的獸皮卷軸。也就是說,如果這兩卷獸皮卷軸真是他的東西,那也肯定是他來了西甯這個海島前後時間才得到的。
隻是,這獸皮卷軸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會不會和他來西甯海島的目的有關?
我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卷軸,而是又擡頭望向那個被白蘇叫做鼠大王的女人,問道:“你肯定這東西是我師傅的?”
“廢話。”那女人對我的态度明顯不如對白蘇那麽有耐心,用手指敲了敲餐桌,“你們不是在找西甯将軍墳的守墓人,估計就和這獸皮卷軸有關。”
我眯起了眼睛,重新望向那獸皮卷軸,但腦子卻飛速的旋轉起來,這女人莫名其妙的把我引到這裏,卻又不說幹什麽,現在還拿出兩卷不知記錄了什麽的獸皮卷軸說是我師傅的,讓我認,怎麽想我都覺得這女人有些不懷好意。
正常要是請我幫忙的話,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不是麽!
其實一開始到現在,我都覺得我師傅出現卻又不和我相見,主動避着我,很可能就是因爲眼前這個女人,但她和白蘇一見面的對話裏,卻隻字不提我師傅,這讓我很是疑惑。
我實在沒辦法相信這個女人,轉而望向白蘇,用眼神詢問他我接下來要怎麽辦,到底看不看這兩卷獸皮卷軸。
白蘇沉思了一小會兒,卻對我說道:“看看也無妨。”
見白蘇都這麽說,我也不再多想,伸手過去,先把那一卷舊的獸皮卷軸拿了起來。
卷軸上用一根細繩捆着,打了個活結,隻需要輕輕一拉就能拉開。但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拉開,裏面馬上就鑽出一股腐爛的臭味,隻往我鼻子裏鑽,嗆得我當場就咳嗽起來,差點沒把這獸皮卷軸直接扔了!
那女人沒啥反應,到是那隻跟貓一樣的老鼠,眼看我要把獸皮卷軸扔了,忽的直起腰,沖着我龇牙咧嘴,神色兇的要命!
“哼!”
白蘇就在我身後站着,卻冷哼了一聲!
“吱……”
那剛剛還兇神惡煞、龇牙咧嘴的老鼠猛地一縮脖子,跟見了天敵一樣,叫聲一下弱了下來,綠油油的小眼睛裏透着顧恐懼,馬上轉頭一下鑽回到那女人的懷裏,把頭埋了進去,根本連扭頭看都不敢看一眼。
摸着那老鼠的頭,醜女人臉上仍還挂着笑,像給自己的寵物貓順毛一樣撫.摸這那隻躲在她懷裏瑟瑟發抖的老鼠,隻是眼睛,仍一個勁兒的盯向我。
我一隻手拿着那獸皮卷軸,另一隻手則捏起了鼻子,老半天才适應過來。
我也不去管那女人是什麽反應,隻把獸皮卷軸放在了餐桌上,然後推開了它。
别看隻是一卷獸皮卷軸,大小也跟百科全書那麽厚,但打開之後還真不想,半張餐桌被占滿後都還有一大半沒打開。
我拉了拉卷軸,把它平鋪在這張餐桌上,至于還不夠的地方就沒轍了,先用手拖着。
等差不多完全打開,我才定睛往上面看去。
結果,我發現這獸皮卷軸的裏面,好像什麽也沒記錄,最先入眼的就是一團黑霧,就好像是潔白的宣紙上,突然撒了好幾滴墨水,然後這墨水四濺擴散開來,又有一些地方跟别的墨滴連在了一起。
乍一看沒什麽,但仔細去盯着這些墨滴看,卻讓人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我第一時間沒防範,就中了道,頭一暈,雙腿跟着一軟就想要摔倒,好在白蘇及時扶住了我,同時眼睛也往獸皮卷軸上瞄了過去。
不過白蘇看到了可沒有暈,反而詫異道:“這是什麽?”
我被白蘇扶着,好一會兒才過了那股子暈眩勁兒,卻不敢再往卷軸上看。
到是餐桌對面的那個女人,一看就是經常看這獸皮卷軸,對裏面會産生什麽效果一清二楚,擺手不在意道:“第一次看都是這樣,慢慢就能适應了,這卷軸裏面顯然有我們所不了解的力量。”
稍事停頓,她又望向我,眼中多了一抹期待,補充道:“至于這到底是什麽,或許你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
我解釋個屁,這什麽獸皮卷軸,就那麽一堆跟亂碼一樣的墨點,還自帶讓看的人産生暈眩感,憑什麽她就覺得,我能看得懂?難道就因爲她說這是我師傅清一真人的東西?
我雖然不想再看,不過也忍不住自己心裏的好奇,說實話,我也挺想知道,這卷軸立面到底有什麽,或者說是這卷軸裏面跟清一真人現在的情況到底有什麽關系。
做好心理準備,我才又往那卷軸上看去,還是那麽多的墨點,看似互相連着,卻又毫無規律可言,而且盯着看還會産生很強烈的眩暈感。
大概是我有了心理準備,雖然還是挺暈,卻又不是不能忍受。
就這樣,我強忍着暈眩感,從左到右一直往下看。但奇怪的是,好像這張獸皮卷軸上全是這墨點,别的什麽都沒,看着看着我心裏就煩躁起來,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讓我看裏面什麽!
我盯着卷軸看了也有一會兒時間了,完全沒注意到我面前餐桌對面的那個醜女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似乎帶着詫異,又帶着不敢相信,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驚喜。
單調的墨點,毫無任何美感可言,我都快看到拖着獸皮卷軸的手這邊時,才發現了一點點不一樣的。
基本都快到卷軸的末端了,那些墨點才戛然而止,就好像是有人從這裏直接一刀劈了下去,筆直的斷開,至于端開處的另一邊,是一連串無比古怪的符号,像是簡陋的象形文字,又像是某種畫風的粗略線條,隻有在最底下,用漢子正正方方的寫了一個名字。
呂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