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看她的目光卻透着顧淺笑,跟站在他面前的是多漂亮第一個貴婦人似得,口氣溫和的很,當初我見他和百裏雷霆那個老狐狸說話,都沒眼下的這股子溫柔勁兒。
“怎麽了?”
好像注意到我的神色不對,白蘇沒再理那女人,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搖頭,同時收了收心思。我可不想承認,我是因爲見他和這女人談笑風生,才覺得心裏不舒服。
不過想來我也覺得自己可笑,怎麽什麽人的醋都吃。這女人這麽醜,對我一點威脅也沒,不過就是白蘇對她的态度好了些而已。
一定是我太在乎白蘇了。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打妖城之後,我和白蘇說開了一切,總算解開了我們之間的心結,但卻又變成了現在這樣。
像是世間所有的情侶一樣,越是在乎白蘇,我就越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即便有時候我也知道,我的情緒很不正常。
白蘇看着我,許久沒動,那女人也不慌,靜靜的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們一句話也不說。
白蘇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手背,跟着轉頭再望向那女人的眼神忽然一冷,不再客套道:“鼠大王把我們引到這裏來,怕也不僅僅隻是誇攢白某幾句這一個目的吧?”
“還真是沒耐心,我們本可以坐下來好好聊的。”
白蘇突然的變化,讓那女人的微笑也冷了下來,她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徑自走向了餐桌,将那隻貓一樣大的老鼠放在桌子上,自己則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輕輕搖晃起來。
“你要找我,當然好說,但你不該先找到我身邊的人。”
白蘇的話裏,透着濃濃的不滿。
那女人擡起眼皮,沒理白蘇,瞟了我一眼,忽的笑道:“小姑娘,你好像很怕我?”
有白蘇在我身邊,我有什麽好怕的,隻是她讓我感到惡心罷了!
我沒回她,隻是往白蘇身後站了站,不想和她正面相對。
興許是我的眼神刺激到了她,她臉上的笑容一僵,變得陰沉起來,冷漠道:“你知道不知道,上一個如此看我的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麽?”
說着,她沖我舉起了手裏的高腳酒杯,隔着酒杯玻璃陰森再道:“那人的眼睛,被我剜了下來泡在了酒裏,到是個不錯的酒引子!”
“鼠大王,你莫不是當我白蘇不存在!”白蘇眼神一淩,直接擋住了她望向我的目光,語氣比她還要冰冷:“不過是兩千年的鼠精,難道現在也有了如此猖狂的資本?”
刺啦!
仿佛有一道電流,在白蘇與那女人之間急速對碰!
本就空洞的房間裏,氣溫仿佛一下降了許多,雖然沒有風,但到處透着股陰寒!
“哈!”那女人突然一笑,臉上的陰沉轉瞬即逝,放下酒杯就道:“你如今自顧不暇,還有心思在這教訓我?要不要我幫你給内陸的妖族傳個話,就說那位大名鼎鼎的青丘妖狐,離開妖城之後來了我西甯海島?”
“想說你随便說啊!”白蘇同樣冷笑,毫不在意:“我求之不得!”
“啧啧啧!不虧是千年前鬧出天大動靜的那隻青丘妖狐,我早聽說過卻總是無緣一見,今日得見,當真是不凡!”
那女人哈哈再笑,卻而突然轉口:“不過今天,我可不是要跟你爲難,我也不管你在鳳鳴妖城究竟幹了什麽事,總之,我要找的,是你身後那個小姑娘!”
找我?
我一下緊張起來,抓住了白蘇的衣角。
“我聽說,你們是在找西甯的守墓人,而且,有一個進到将軍墳的人,是你身後這姑娘的師傅!”那女人不再客套,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他現在人在哪!”
我聞言,緊繃的神經都頓住了!
這個鼠妖,竟然也在找我師傅清一真人!
“我哪知道他人在哪,我還在找他呢!”我回了一句,不過沒說之前在那個墓地公園門前看到的事情。
當時白蘇猜測兩個穿黑鬥篷的人裏其中一個是我師傅,但也沒很肯定,我師傅那麽小心謹慎還故意藏着躲着,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再者說這女人心裏到底想幹嘛我也猜不透,總之小心一點是沒錯的。
我的回答,到也沒出乎這女人的意料,她仿佛早猜到我會如此說,敲了下酒杯杯壁,緊跟着說道:“你不知道他在哪,那總能看得懂他的東西吧?
“什麽東西?”不光是我,連白蘇也眯起了眼睛。
那女人什麽都沒說,但本身趴在餐桌上的那隻老鼠忽然仰起頭,嗖的一下蹿下了桌子,也不知道去了哪,不過片刻之後,它就吊着兩卷卷軸跳回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将這兩卷卷軸送到這女人的手邊。
我看了一眼那卷軸,才發現這好像是用什麽野獸皮制成的卷軸,表面毛茸茸的,還帶着斑斑暗色漬迹。
那女人伸出一根指頭,對這那卷軸彈了兩下,把兩卷卷軸向前一推,全部推到了餐桌靠近我和白蘇的這一頭,指了指道:“就是這東西。”
我看了一眼白蘇,見白蘇沒有反對的意思,大起了膽子,朝餐桌那邊走了兩步。
不過第一時間我并沒有把卷軸打開,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
我發現這兩卷獸皮卷軸還都不一樣,其中一卷的卷軸邊緣獸皮處明顯發白,看上去像是有很長時間年份的舊卷軸,但另一卷首批卷軸就新的多,聞着還有一股子腥味,好像是剛剛才扒下來的獸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