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大的氣場從她的身上散發開來,排山倒海般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絕不能示弱,否則的話,隻會讓這個女人更加的看不起!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顧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不畏一切的擡頭盯住了她,和她四目相對。
“有點意思……”
白淼完全沒想到我敢這樣,嘴角忽然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那加注在我身上的龐大氣場猛地一收,也沒再爲難我,直接道:“好了,我也不和你廢話,蘇哥哥來妖城,的确和你們蓮家的那位雙生羅刹有關系,他不願意我們救他,是因爲他還沒找到混元鏡。”
“混元鏡?”我遲疑了一下,猛地想起來一件事,跟着說道:“難道是封印白蘇的六面鏡子之一?”
“封印?”白淼對這個詞極爲不屑,“這是誰告訴你的?”
她的态度,卻讓我困惑起來。當年蓮家那位老祖,不就是利用六面鏡子布置了一個法陣,将白蘇封印了千年。
我手中的八卦鏡,百裏無憂手中的昆侖鏡,都是那六面鏡子之一?
之前白蘇和百裏無憂那麽想要唐朝龍脈圖,也就是因爲那六面鏡子的下落隻有得到唐朝龍脈圖才能找到。
但轉念,我又想起之前在狐仙廟裏的時候,蓮墨——不對,應該說是蓮家老祖,他要加固白蘇的封印,卻根本就沒管我手中的八卦鏡。
等等……
百裏無憂,昆侖鏡,招魂……
我忽然想起白蘇曾告訴我的一件事情,那百裏無憂算計我那麽久,不就是用那些鏡子聚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千年之前,蓮家老祖雖然是用六面鏡子封印的白蘇,但最重要的還是那位雙生羅刹。
雙生羅刹先死,随後白蘇才被封印,按照這個時間軸來推算,再加上狐仙廟中轉世爲蓮墨的蓮家老祖取我精血的舉動,豈不就是說,千年前的那位雙生羅刹人死魂散,但卻被那六面鏡子所吸收,每一面鏡子上都殘留有她的一部分魂魄……
盡管白淼其實什麽都沒有說,但從她的态度上,我卻猜出來了之前很多都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
“混元鏡和妖族祭奠有關?白蘇是想趁着妖族祭奠,把藏在妖城裏的混元鏡給奪走?他是故意落到妖城城主的手中,好被當做是祭品,參加妖族祭奠?”
我也不管白淼是什麽反應,按照自己心中所想,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出來。說完之後,才又望向她。
白淼再次眯起了眼睛,那眼神,跟第一次見到我一樣。
被她這麽一盯,我還以爲是我猜錯了,忍不住道:“我說的不對?”
良久,白淼才開口,問我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猜出來的?”
“你就告訴我,我說的對不對!”我沒工夫和她在這磨嘴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先把混元鏡給找出來,白蘇不就不用當祭品了?
以白蘇的實力,如果他不想當這個祭品,整個妖城,難道還有誰能逼着他不成?
“你果然聰慧,不愧是蓮家的女子。雖然我看不起你們蓮家,但此刻我們都是爲了救蘇哥哥,目的一緻。我可以暫時先把對你的厭惡放在一邊,其餘的等把蘇哥哥救出來之後再說。”白淼對我的态度終于改變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各種看不起我,而是認真解釋道:“你猜的不錯,蘇哥哥的确是故意落入妖城城主的手中。蘇哥哥認爲,混元鏡就藏在妖城的黑水河裏,但要想找出混元鏡,就隻能等妖族祭奠。因爲妖族祭奠實際上就是開啓黑水河的一個儀式,他是要當誘餌,引誘黑水河内的混元鏡主動現身。”
我還記得百曉告訴過我,妖族祭祀是爲了每年妖城九靈草的增加,可按照白淼的說法,那這混元鏡,和九靈草的生長有關?
我問出心裏疑惑,白淼卻搖了搖頭,和我說道:“妖城自兩三千年前就存在,九靈草也是那九天雷劫之後誕生的妖草,和混元鏡有什麽關系?隻是千年前,得到了混元鏡的那位妖城城主自願充當祭品投入黑水河中,而混元鏡則被當成了他的陪葬品。隻是自那之後,混元鏡就被封在了黑水河下,唯有祭祀之時,那混元鏡才可能現世。”
白淼的話,幾乎完全印證了我的猜測。
隻是在說完之後,她突然長歎了一聲,變得幽怨起來,再次嚷道:“我真不知道那個蓮心到底有什麽好的,要不是因爲他,蘇哥哥也不至于被封千年。這千年之後,蘇哥哥自己的封印都還沒有完全解除,卻還要爲了她冒如此大險去找混元鏡爲她聚魂。妖族祭奠關系到妖城的立城之本,那混元鏡早就和黑水河融爲一體,在妖族祭奠上取黑水河裏的混元鏡本身犯了妖城大忌,更何況還是被當成祭品,直接投入黑水河中。這妖城衆妖,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哥哥取走混元鏡而毫無作爲?”
她的話,好像一塊大石頭,忽然堵住了我的心口,很是難受。
我忍不住微微彎腰,主動把頭低下,不想讓白淼看到我此刻的表情。
白蘇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嗎?
爲了她,所以才不惜被當做整個妖城的祭品,不惜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從妖族祭奠的儀式上,奪走被藏在黑水河裏的那面混元鏡?
白蘇,你到底在想什麽?
你爲了她能做到這一步,那我呢?
我在你心裏,又算什麽?
“你在想什麽?”白淼注意到我的不對勁,斜眼看了我一眼。
我仰起頭,強忍着心痛,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臉,沖白淼擺了擺手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麽。”
縱使白蘇是爲了别人,才落得如此險境,但我也沒辦法坐視不理。
畢竟……白蘇也是我的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