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飛出院子的那個身影,絕對是白蘇!
“白蘇,白蘇……”
我大喊着,沖進了院子,可在院子裏面哪還有白蘇的影子!
“蓮小姐,你什麽時候醒來的?”那個銀臉面具男子跟着我沖了進來,眼神很慌,好像根本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
我理都不理他,剛才那個身影一定是白蘇,我和白蘇在一起那麽長時間,不可能看錯的。
但我想不通,白蘇爲什麽要走,這麽近的距離,再加上我喊得聲音那麽大,他沒道理聽不見的,難不成,是在故意躲着我?
爲什麽啊!
我想着,目光便瞄到了前面那扇半遮掩的屋門,裏面還有一陣嘩啦啦金屬碰撞的聲響傳出來。
“蓮小姐,”那個銀臉面具男子見我不理他,隻得再叫了我一聲,跟着說道:“百事通大人就在裏面,請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我根本就不等他通過,大步直接朝着那虛掩半開的屋門走了過去,銀臉男子似乎是想要攔我,擡起手就想要抓我,可不知想到了什麽,他擡起的手又放了下來,任由我朝着屋門走了過去。
我直接推開屋門,這大白天的,屋子裏四面透光,名堂堂的,百事通那老頭正背對着我坐在一個桌子跟前,把桌子上那一堆金燦燦的金子正往桌子下的一個木箱子裏放,那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正是從這些金子身上發出來的。
“你越來越沒規矩了,進門也不知道敲門嗎?”百事通頭都沒回,直接抱怨了一句,好像還以爲進屋的是那個銀臉面具男,而沒認出我,一邊裝着金子一邊說道:“怎麽樣,那女娃跟你來了麽?”
“剛剛走的那個人,是不是白蘇!”我哪顧得上許多,開口就問起了剛剛院子裏的那個身影。
正裝着金子的百事通手當即一顫,拿在手裏的金條嘩的一下就掉了下去咂到地上,猛地轉身,他看見是我,那本就渾濁的眼睛一下眯了起來,讪讪一笑道:“蓮、蓮初啊,你來了……”
我幾步走了過去,抓住他的大聲的問他:“你告訴我啊,剛剛是不是白蘇!”
百事通本來就不高,再加上是坐在那,被我這麽一抓,差點沒從那張太師椅上摔下去,急忙喊道:“放手,先放手!”
我也是太着急了,被他這一喊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不管百事通再怎麽可疑,至少現在我們都還沒撕破臉,不能做得太過分。
再說,我還要靠着他找白蘇呢,想到這,我這才開手,順手還幫他扶穩了太師椅。
百事通喘了口氣,趕緊把桌子上剩餘沒收拾的金子大手一劃全給掃進桌子下的箱子,就這都還不忘把剛才掉在地上的那跟金條撿起來扔進箱子裏,做完這一切,他才正兒八經的轉身看着我,沖我苦笑道:“白蘇怎麽可能在我這裏!”
“你還想騙我?”我怎麽都沒想到,百事通竟然一口否認了自己見過白蘇!
“我騙你做什麽?”百事通見我不信,指了指他剛收好的那一箱金子,信誓旦旦的跟我說道:“我發誓自從上次你我一别之後直至今天,我都沒有見到過他,如果我騙你,就讓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些金子!”
百事通對金錢的癡迷程度我早就見識過了,他竟然會拿着金條發誓,難道剛才真是我眼花了?
我不禁懷疑起自己來,語氣一頓,再次道:“可剛才我親眼看見白蘇從你的院子裏飛出去了?”
“原來你說的是剛才那人,”百事通呼了口氣,哈哈一笑,搖着頭沖我說道:“也難怪,那人和白蘇身形上是有幾分相思,你的确是看錯人了,那不是白蘇,而是另一個找我買消息的客人。”
有這麽巧?
來找百事通買消息的人,恰恰就在我的前面,又恰恰和白蘇身形極爲相似?
我心中疑惑重重,不願意相信百事通的解釋,可我又找不到理由證明剛剛那人就是白蘇,因爲如果是白蘇的話,不可能聽見我的喊聲還無動于衷。
“那人是誰?”我望着百事通,百事通微微一笑,稍稍仰起頭了,四平八穩的坐在那太師椅上,一雙眼睛閃閃放光,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是又想管我要錢了。
我身上哪有錢給他買消息,本來我過來也就不是找他買消息的。
見他不回答,我冷笑了一聲,也不回應他給我使得眼神,隻是冷漠道:“該不是來找你買我八卦鏡的人吧?”
噗通!
我這話一出,百事通差點沒從剛坐穩的太師椅上再摔下來,他哆嗦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繞開我快步走到屋門口,探頭往外面望了幾眼,就把屋門給死死關上,這還不夠,他又繞開過去把窗戶什麽都給關嚴關死,這才敢回來坐到我的面前,開口就是一陣哀嚎:“哎喲我的蓮家小祖宗,這事我白某人可真的是冤枉到後海裏去了!”
我沒吭聲,就是一個勁兒的盯着他看,興許是被我看的發毛,百事通咬了下牙,好像是下了個什麽決定,這才開口道:“剛剛那個人,不是白蘇,我能和你說的不多,我隻能告訴你,那個人和白蘇也算得上是同屬一脈,都是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和白蘇同屬一脈,都是狐?
這消息,讓我眼中瞳孔猛地一擴,但轉念也覺得這好像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天下妖狐那麽多,自然不僅僅隻有白蘇一個,隻不過,千年來唯有白蘇一狐修成十尾而已。
“他來買什麽消息?”我下意識的又問了一句。
百事通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我哪能告訴你?”
對付他,我算是輕車熟路了。
“所以是他想要我的八卦鏡,花這一箱子金子讓你找人偷我的八卦鏡?”我的眼睛,順勢瞄向了百事通身後的那一箱金子!
百事通一愣,沒想到我還提這事:“我不是都告訴你剛剛來的人是誰了?”
我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我主動問你他是誰了嗎?”
不等百事通作何反應,我便再此開口:“百事通,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現在你無緣無故的找人來偷我的鏡子,卻不想給我一個說法,這筆賬,怎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