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蓮墨太過自信,覺着像我爸這樣的人,即便是匡他,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還是如何,輕眯着眼思慮了一番後,便對着我爸輕輕點了點頭,答說:“可以,我們現在下山去找找看。”
語落,蓮墨更是語氣着重的又補充了一句:“要是你敢耍我,後果你清楚的。”
這話中的威脅就是傻子都能聽的出來,要換做是常人,估計被吓得聞風喪膽了,可我爸竟然在聽到他這話之後,對着蓮墨回出一句:“你若真是我們同族同宗的親戚,要帶我們回去認祖歸宗,我爲何要騙你呢?”
“而且,你爲啥覺得我會騙你?”
聽到我爸這話我都忍不住想給他豎一個大拇指,蓮墨更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也不再說話了,而是催促着我爸,快點下山。
我爸點了點頭,轉身就想帶着蓮墨往外面走,站在一旁一直以雲曦模樣出現的小七,在見到這一幕,竟莽莽撞撞的跑到了我爸身旁,對着我爸說道:“嶽……嶽父,你要下山,我和你一起去,萬一他……他……”
後面的話,結結巴巴的雲曦還沒來得及說完呢,卻被我爸猛地出聲打斷道:“不用了,他是我們蓮家人不會害我的,你就在這裏安安心心等我回來。”
“可是……可是……”
雲曦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可惜他現在是個傻子,腦子沒小七那麽好使,說個話組織語言都得組織個好久,所以他這可是的後面還沒來得及接上話呢,我爸已經和蓮墨朝着外面走去了。
說實在的,見到我爸竟然真的帶着蓮墨離開了雲淩觀,說不緊張,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可現在的我又不方便直接跟上,隻得等着這院子裏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白蘇這才一把将我拎起,猛地一個翻身,離開了這個道觀,而後又抄着小路,從後面跟上了我爸和蓮墨。
由于我和白蘇是用走的,會有聲音,所以我倆即便是跟着,也不敢靠的太近了,生怕被蓮墨發現,到時候牽連了我爸。
所以我跟在身後,明明瞧見我爸不斷的張嘴在和蓮墨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卻愣是聽不見他們說的東西,隻能在後面幹着急。
他們倆走的這條路,是道觀裏的人下山的必經之路,算是最快的一條,不一會兒,倆人已經走到了山腳之下,可想要去到鎮上,還得過山腳旁的一條小路,卻不知道我爸爲啥,将蓮墨帶到了另一個方向的大路上。
天知道,這樣有多冒險,若不是連墨沒生活在這裏過,根本不知道該走哪條路,估計我爸的計謀早就被他給戳穿了。
可即便我是他的女兒,我也沒瞧明白,我爸爲啥這樣,那顆本就緊張的心,隻在刹那間,更是提到了半空之中。
“你記不記得,我們進道觀之前,見到你小叔下山?”白蘇的聲音,忽然輕輕的傳入我的耳中,我聽後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反問他道:“怎麽了?”
“你看看前面那條路,是不是你小叔下山的時候,走的那個方向?”白蘇接着又道。
這下,我不禁狠狠的吸上一口氣,直接瞪大了雙眼,對着白蘇又問:“你的意思是,這蓮墨進到道觀裏的時候,我爸和小叔就已經察覺到了,所以我小叔一早就離開道觀,留了後手,現在我爸帶着蓮墨去的地兒,很有可能就是我小叔事先準備好來對付他的?”
本以爲白蘇會點頭,卻沒想到,他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像是也不敢肯定這個猜想。
畢竟,我爸這老實的形象,和我小叔那村裏唯一一個文青大學生的形象,實在是入木三分,别說是白蘇和其他人了,就是一直在他們身邊生活着的我,都從來沒有懷疑過。
更沒有懷疑過他們倆說的,爺爺生前從沒提過,關于蓮家的任何事情。
可若這一切都是他們倆裝出來的話,那裝的是不是也太像了?
我不知道,更不敢細想,隻能在心裏祈禱我爸和小叔不是逗蓮墨玩,否則到時候沒法對付蓮墨,我和白蘇又不方便靠的太近,萬一不能第一時間出手,那就真是十分尴尬了。
走着走着,越往下走的路,雖然越寬,卻也越來越黑,一顆顆十多米高的蒼天大樹屹立在道路兩旁,連頭頂上的月亮,都被大樹那繁茂的葉子給遮掩了大半,那些透過葉子,灑在地上微弱的光芒,根本不足以讓我看清,前面到底還有沒有人。
我更是看不見,我爸和那蓮墨,往到了哪個方向走,一道道陰冷的寒風,更在此刻,不斷的從我身旁吹過,就像是一道道寒冷的利箭一般,都能偷過人的皮膚,直接冷到骨子裏去。
若不是白蘇是妖精,夜視能力極好,即便是沒有光的情況下,也能将所有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越往前走,這風不僅越來越大,就連四周的空氣,都低了好幾個度,就像是走到了一處特别陰暗的地方似的,令我不僅小聲的對着白蘇問道一句:“你說……我爸和小叔他們到底想要幹嘛?”
哪曾想,我的話才剛從嘴裏說出,還沒等白蘇回應呢,耳旁卻在這時,忽然響起“咔嚓”一聲,我正詫異這聲音是從哪來發出來的,卻發現……
好像是從我的腳底下!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