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巧的是,就在這副冰棺,剛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沒一會兒,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影,穿着一襲白衣,三千墨發錘腰,出現湖面之上,渾身上下不染半點水漬,十分的清雅,卻是快速的踏水而來。
我在見到白蘇出現的這一刹那,先前那懸吊在半空中的擔心,隻在瞬間,狠狠的落了下來。
而我望着他朝我跑來的身影,下意識的就想問他,之前在那密室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爲什麽現在直接用真容示人,卻沒想到,我剛張了嘴,還沒等把這話說出口呢。
白蘇竟緩緩的在我面前停了下來,第一時間,不是将我從湖水裏拽起,而像是早就知道,我見過了那具裝着女屍的棺材似的,對我喊道一聲:“冰棺呢?”
語氣中,帶着我從未見過的焦急,就像是冰棺裏的屍體,十分重要似的,我下意識的愣了幾秒後,這才結結巴巴的對他回了幾個字:“被……被水沖走了。”
他一聽這話,猛地将袖子一甩,就想朝着前方沖去找棺材,我見後,那叫一個失落,想要張口喊白蘇先救我起來,卻不知爲何,話到嘴邊被自己狠狠的給咽了下去。
白蘇朝着前方跑了幾步後,身影卻忽然一僵,緩緩的停了兩秒,随後像是這才反應過來,我在水裏似的,猛地一個轉身,便對我伸出了一隻手,直接将我從水裏拽了起來,夾着我一塊兒,朝着前方走去。
雖然白蘇沒有第一時間來救我,但他沒有直接把我忘了,還是令我那顆之前難過不已的玻璃心,隻在刹那間,緩緩的松下了一口氣。
随後,我正想對着白蘇問點,說點什麽隻是,卻見這湖面上的湖水,又翻騰了一股巨浪,像是又有什麽東西從密室裏沖出來了似的,白蘇見後,回頭輕輕看了一眼,便眼疾手快的在我臉上一抹,随後又将我身上穿着的外衣一扒,又塞了課回聲丸給我,竟是直接将我身上所有的僞裝,隻在刹那間,直接扒了個無影無蹤。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白蘇這是做什麽呢,身後卻在這時,猛然響起了幾道踏浪的聲音,随後我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狠狠一拽,竟是白蘇在這湖面上以回旋的方式,迅速的移動到了别處,躲過了從身後射出的那道以湖水所造的水劍。
下一秒,等白蘇站穩,我剛一回頭,便見到了怒氣洶洶,直接朝着我倆沖來的百裏無憂。
“白蘇,我敬你是天地間唯一一條修成十尾的狐狸,向來在你這裏吃了虧,都不曾與你計較,你卻屢次三番的像條攔路狗,出來攔我的路也就算了,這次我來取她的屍首,你也要攔,是嗎?”
百裏無憂在沖到白蘇面前的刹那,像發了瘋似的,一邊吼道,一邊迅速打出道道氣浪,逼得白蘇節節後退。
可白蘇聽後,卻冷冷的笑了,随後輕輕一個斜眼,猛地将頭擡起,望着百裏無憂反問:“你以爲你是誰?能值得我屢次三番的來攔你的路?”
“這次若不是你在那密室裏見到我,非要和我打,能把那密室震塌了,碰到機關,讓她的屍身直接随着冰棺遊走嗎?”
“你!”
百裏無憂被白蘇的話嗆得語塞,再想用武力解決的時候,卻見白蘇早已轉身,迅速順着河流飛奔而下,顯然是不想再在百裏無憂的身上浪費時間,想要找到那具女屍的屍首。
不知道爲什麽,在聽到百裏無憂與白蘇這對話之時,我心裏竟莫名的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因爲白蘇自進來起,都沒和我提過關于冰棺的事情,還是因爲,白蘇這麽在意那個女的的屍首。
而且……
我總感覺,那個被湖水沖走的女子,并不簡單。
白蘇在湖面上奔跑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将這整片湖的流域都給找了一遍兒,甚至連一些比較陰暗被樹木擋住的直流,白蘇都沒放過,卻沒再見到那副冰棺。
百裏無憂則是跟在白蘇的身後,也拼命的找了好久,待兩人全都确定,冰棺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之後,方才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更在這一刻,再次僵硬了起來。
下一秒,百裏無憂更是再次的朝着白蘇沖來,即便明知殺不死白蘇,也想在白蘇身上弄出點什麽傷痕,卻被白蘇輕松躲過,不屑的反看了他一眼,對着他回道:“一千年了,你都從個凡人,修煉成了鬼帝,還是這麽莽撞,像個屠夫一樣,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縱然你是有點腦子,卻毀在這之上,别說是她了,就是換做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裏。”
白蘇口中提出一個“她”字,本就發怒到極點的百裏無憂,更是抓狂的吼道:“這都是你害的!”
語落刹那,白蘇就像是早就猜到了,百裏無憂又要動手似的,手中迅速掐出一道法印,以這湖中之水,激起一道水牆,隻在瞬間,擋住了百裏無憂的攻擊,随後迅速的離開了這裏。
離開前,白蘇更是不忘嘲諷出一句:“既然還想和蓮家交易,你最好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悠着點吧,别讓蓮家知道了,是你闖進的密室,否則你就是将她的肉.體找回,魂魄集齊又如何?”
“沒有蓮家的血脈,自願以靈魂爲媒介,将她複活,你永遠都無法,再見到她,不是嗎?”
此時的我,根本無法看見百裏無憂,自然也不知道他在聽到白蘇這話之後,到底是個什麽反應,可被白蘇抱在懷中的我,在聽到這句話的刹那,卻猶如五雷轟頂般,直接愣住了,久久都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直至白蘇抱着我,回到了安全地帶,我這才有些不可置信的,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瞪大雙眼望着白蘇,問出一句:“你剛才和百裏無憂說話的意思是,百裏無憂想找的那個人,是蓮家人?而且,就是剛才被沖出密室的那具女屍,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