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震動和巨響隻是轉瞬即逝,并未有多大影響,待我從地上爬起之後,這才重新拾起匕首,跑回了原來的位置,将匕首插回去的刹那,咬緊牙猛地一用力,便在刹那間,直接将這棺材給起了起來。
起棺的刹那,有一股淡淡的屍臭味,沖進我的鼻腔,似乎是在告訴我,這上面的屍體,比我之前開的那具清朝時期下葬的更爲久遠,即便是保存的再完好,還是免不了會有些味道。
可就在我的目光,轉進這個棺材裏的刹那,卻被棺材裏那具,根本說不上到底是屍體,還是石塊的玩意兒給吓得頭皮發麻,随後更是被裏面不斷溢出的味道給嗆得連連幹嘔。
原來,不是蓮家保存屍體的技術不夠,而是這具屍體……根本就沒法用常規的方法來保存。
即便是這樣,這具被分.裂的亂七八糟,甚至有的地方連掉落了的肉塊都找不着的屍體,卻還是被“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屍身,被好好的葬在了裏面。
而且,這個棺材在我打開之前,半點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迹,放着的位置,又是整個“天宮”之中,最中心的地方,顯得特别用心,再加之棺材外邊寫着下葬的年份,也有了一千多年,估計是白蘇被封印前後那段時間的人沒跑了。
可怪異的是,我忍着惡心捏着鼻子,在這副棺材裏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找了好幾遍,想找到和之前那具棺材一樣寫着這個屍體生平過往的令牌,卻沒想到,我都快把他的衣服給扒了,愣是沒有找着。
難不成,隻有近代的屍體,才有令牌?
想到這兒,我有些不信邪,猛地就朝着旁邊的幾具棺材跑了過去,發現有的棺材年代比這還要久遠的,裏面都有令牌,唯獨這具棺材,和他周圍那些,與這具棺材差不多年份的屍首裏,都沒有令牌,就像是有人可疑想要将某一段曆史,狠狠的抹淨似的。
而且,這幾具年份差不多棺材裏的其他屍首,雖然不像我開的第一具那樣,屍體都快成屍塊了,卻也是個個缺胳膊少腿,難有全屍,像是蓮家在那幾年,經曆了極大的動蕩,以至于這些在蓮家中本身份尊貴顯赫的人,都不得好死,連留全屍的能力都沒有。
越是察覺到了這點,我便越是好奇,像瘋了似的,又開了好幾具棺材,想要證實這點,卻沒想到,才開沒兩具,一股驚天巨響再次從我耳旁響起,這次不僅的整個密室都爲之一晃,就是這“天宮”頂上的磚瓦,都被這巨大的動靜給折騰的直接朝着地上落了下來,更有那麽一塊,險些就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若說之前,我還能理解,可能是密室陣法或是機關再變動,可這次我想再忽視,卻沒了辦法,畢竟,就是機關陣法變動的再大,也不至于這樣吧?
下一秒,我猛地深吸上一口氣,瞪大了雙眼,腦海中更是一閃而過一股難以言喻的害怕……
難道,是白蘇出事了?
想到這兒,我幾乎是猛地放下手裏的匕首,就想朝着外面沖去,卻才沖沒幾步,便停下了腳步。
我已經不是剛認識白蘇時,那個莽撞到,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麽,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卻還是會不顧一切往前沖去的傻子了。
這裏的陣法再厲害,白蘇不死之身,頂多受點重傷,不至于身死,若是外面有人進來了,與白蘇打了起來,更是如此。
而我現在貿然的沖出去,即便是真的找到了白蘇,也幫不上他什麽忙,反而還會讓他因爲我而分心。
再加之,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全是爲了那蓮家記錄,關于封印白蘇,關于我家與蓮家千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曆史,我都已經到這兒了,隻要再努力往前跑幾步,就能找到了,要是就這麽走了,那我和白蘇不僅白來一趟,下次也不一定能有這機會,讓我倆再來一次。
我在腦海之中權衡了一下利弊,這才狠狠的閉了閉眼,又是一個咬牙,後退了幾步,拾起那把匕首,在這裏的其他棺材之中,搜尋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怎麽的,我在開了不下二十具棺材後,終于在一具千年前的棺材裏,找到了一張記載了關于,蓮家千年前的每一百年之中,所經曆的曆史,被分别的放在了什麽地方,甚至連從天宮怎麽走到那裏,都被寫的明明白白。
我迫不及待的就按照這上面說的,朝着這天宮之中的一個放了瑞獸的角落走去,狠狠的摁了一下瑞獸的眼睛,方才光潔無比的牆上,隻在瞬間,露出了一把像鑰匙孔一樣,無比精緻的一把鎖,按照這張商說的,隻要拿着蓮家每代家主傳承下來的鑰匙,就能開啓。
但我又不是家主,自然沒有開啓這把鑰匙的準備,隻好狠下心來,再次咬破手指,死馬當活馬醫的将自己的血給抹了上去。
本來我是沒抱太大希望的,還想着要是血不能用,就拿匕首撬開看看,卻沒想到,我的血在這密室裏好使得不得了,我才将他抹上去,耳旁便響起了一陣“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下一秒,眼前頓時開出了一道石門,就連門後密室裏的燈,都給直接亮了起來。
可我想不到的是,這扇石門裏,不僅與之前進過的擺了近代曆史竹簡的密室一樣,地上擺滿了竹簡,在這堆竹簡的最中央,更是放了一個像棺材,又像是木頭一樣,被蓋上了一張大黑布的龐然大物。
我見後,不免有些好奇,下意識的就輕輕的挪起了腳,朝着這個玩意兒走了過去,卻沒想到,我越靠近這玩意兒,便越感受到一股子莫名的冷意,還沒等我走完一半的路呢,更是被凍的整個人都在原地發抖。
難不成,這玩意兒,還是塊大冰塊?
帶着疑惑,我狠狠一咬牙,猛地便忍下冷意朝着他走了過去,卻沒想到,在我掀開那塊大黑布的刹那,竟然見到了一尊塵封了的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