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目光也隻在我身上停留半刻,便轉瞬即逝,應該是沒有看出什麽。
而這蓮祁坐着的是主座,百裏無憂恰好坐在了他的對面,白蘇坐在他倆之間,誰都沒有說話,顯得十分安靜。
再從蓮祁看着百裏無憂與白蘇,那一副讨好的目光中,足以看出,他應該還不知道白蘇的身份,所以現在還是抱着想和百裏無憂合作的态度。
隻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百裏無憂和白蘇,到底是怎麽湊到一塊兒去的?
就在我詫異之餘,王管事從一旁慌慌張張的端了茶水走了過來,一邊兒爲百裏無憂和白蘇,還有蓮祁倒茶,一邊兒倒完茶後便也學着我的樣子,站在了蓮祁的身後。
而就在王管事站在我身旁的刹那,竟在暗地裏輕輕拽了拽我的手,還在我的手心裏,快速的寫了一個假字。
這下,我才恍然大悟,在我離開下人的屋子後,白蘇應該是被蓮祁給叫走了,這才沒在那屋裏,根本沒與百裏無憂混在一塊兒。
而百裏無憂身旁這個和白蘇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估計是他故技重施,将在藏北墓穴裏假扮白蘇那套又拿出來用了。
隻是,我實在想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又是讓什麽人假扮成白蘇的樣子,過來會見蓮祁呢?
許是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蓮祁又真的有事要求百裏無憂,這才輕輕咳了兩聲,定了定神,對着百裏無憂露出一抹十分親切的笑容,道出一聲:“百裏教主,咱們今兒個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你該猜到了在下這麽匆忙的請你過來,所爲何事吧?”
百裏無憂端起桌上的杯子,放在手中玩弄,嘴角含笑的回說一句:“蓮家主,您就别給我戴高帽了,我是真不知道。”
“這個……”蓮祁似乎沒有想到,百裏無憂根本不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頓時有些尴尬。
可就在蓮祁重新整理了詞彙,正打算和百裏無憂說些什麽的時候,百裏無憂卻忽然擡起了眼,望着蓮祁,搶話道:“我雖不知道,蓮家主今天這麽匆忙的請我來,究竟所爲何事,但我知道,蓮家主之所以與我合作,一直是爲求覆滅自己的心頭大患,蓮初與白蘇,不是嗎?”
我特麽的,壓根兒就沒想到百裏無憂會說到我的名字,頓時被吓得垂在暗處的手,猛地一抽,險些就露出了破綻。
站在我身旁的白蘇見了,更是了無痕迹的摸了我一把,算是安撫。
“是這樣沒錯,隻是在下聽聞……”蓮祁聽後,點頭答道,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呢,百裏無憂卻冷笑了一聲,接着搶話道:“所以蓮家主,我們的共同目的十分明确,你要殺了雲南蓮家一脈,永除白蘇那隻狐妖能從封印出來的可能,而我要抓到蓮初,用她威脅白蘇将那藏北墓穴裏的八卦鏡給我。”
蓮祁一開始聽着這話,連連點頭算是附和,卻在聽到白蘇将藏北墓穴裏的八卦鏡搶走之時,臉色瞬間大變,不可思議的望着蓮祁,便問出一句:“等等……百裏教主,您剛才說了什麽?那隻名喚白蘇的狐妖,真的從墓穴裏分身出來了?”
哪知,他的話音才剛落,百裏無憂竟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還不忘佯裝吃驚的挑唆一句:“蓮三長老前幾日與我吃飯的時候,我可提醒過他了,難道他沒告訴你嗎?”
蓮祁似乎沒有想到,百裏無憂竟然會将蓮三長老暗地勾結他的事,直接說出來,頓時傻在了原地,随後像是反應過來百裏無憂話中的意思,瞬間氣的直接破口大罵:“我這三弟,還真是糊塗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也沒告訴我!”
百裏無憂這麽做,表面上像是直接撇清了他與蓮三長老的關系,實際上,恐怕是他和蓮三長老談的條件沒談攏,亦或是根本看不上三長老那草包,還不如将這事,當個順水人情賣給蓮祁,還能博自己點名聲。
蓮祁剛一罵完三長老,百裏無憂卻忽然伸手,示意蓮祁别激動,随後笑道一聲:“三長老也是個性情中人,和我說了不少蓮家主您的往事,讓我是更深刻的了解了您啊。”
這話聽的像是十分熱情,實則令人根本聽不出,這話究竟是褒是貶,而他的話才剛一說完,蓮祁剛想回複呢,百裏無憂卻又出聲搶話道:“我之前啊,也是疏忽了,若不是聽三長老誇過家主,是個處事分明,向來以德報德,以怨報怨之人,我都忘了,當時家主提供了雲南蓮家,與那狐妖具體封印的位置後,也該爲蓮家準備一份大禮。”
方才還一臉怒意的蓮祁,在聽到百裏無憂這話的刹那,不由得一愣,臉色略顯尴尬的問道一句:“百……百裏教主,您少聽我三弟瞎說,與您合作有事能幫到您,是在下的榮幸,大禮什麽的,就不……不需要了吧?”
“哎,蓮家主,您就不好奇,我準備的是什麽大禮,就這麽斷然拒絕嗎?”
百裏無憂一聽蓮祁這話,故作遺憾的說道,蓮祁這才順着他的話,問了下去:“什……什麽大禮?”
哪知,百裏無憂竟指了指他身旁坐着的那位,易容成白蘇模樣的“人”,忽然笑道一聲:“蓮家主,想必您也一早聞出了,這人身上有狐妖的味道吧?”
“我爲您準備的這份大禮啊,說重不重,說清不清,也就是将那狐妖投影在人間的衆多真身之一,給打散了神識,送到了您的面前。”